“病来如山倒,没多久陆婉清就去世了。”
“墨轩一开始表现得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可是墨家的产业却如日中山。”
“地位快速上升到豪门排行榜第八位。”
“而他的亲家,陆家却渐渐从人们记忆里淡出。”
“最有意思的是,陆婉清死后第二年,墨轩就续娶了。”
“听说那女人还带着一个和墨家长子差不多大的儿子。”
“转年,墨家的长子,也就是陆婉清的亲儿子,失踪了。”
说到这 ,温贝儿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陆远,歪头双手托着下巴,似是有些抱不平。
“如果有人说墨轩当年是真心娶陆婉清的,怕不是骗傻子。”
“说不定早就金屋藏娇,瞒着原配呢~”
“哎!只是苦了无依无靠的孩子。”
“生父不疼,继母算计的。”
“不过算计来,算计去,她还真就把墨家的家产算计到了自己的口袋。”
温贝儿的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一股羡慕与向往。
“你说墨轩病重弥留之际,怎么就没想着把财产分给自己的长子,反倒都留给了续弦。”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猫腻~”
温贝儿的眼神似有似无地瞟着陆远,语气一转像是喃喃自语道:
“如果换做我是墨家的长子,我也是要离家出走的。”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五年前墨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不过两年时间,偌大的家业就分崩离析。”
“墨家彻底垮台后,墨太太和她儿子也消失了……”
温贝儿的声音止住了,她看着陆远,期望得到他的回应。
见陆远久久没有接话的意思,温贝儿不甘心地继续道:
“墨家彻底倒台的同一年,陆影帝,你就宣布出道了。”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小远,这些年,你究竟吃了多少苦,你……”
温贝儿有感而发,情急之下竟然想去拉陆远的手。
可惜她刚有举动,就被陆远冰冷的视线吓退了。
陆远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狼一样的眸子警告似的盯了温贝儿半晌,忽然他勾唇冷笑。
“小远?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没料到陆远竟然油盐不进,温贝儿的面上有些难堪。
“我只是心疼你,怎么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啊。你,我,夏途还有子齐,我们小时候……”
“我劝你规矩点。”
陆远冷冷地打断她,眸子里陡然四起的刺骨寒意让温贝儿识相地闭上了嘴。
别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她和陆远,确实有些牵强。
毕竟,以前陆远还是个黑乞丐的时候,她是看一眼都嫌脏的。
“所以呢?如果你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那就不奉陪了。”
说罢,陆远起身就要离开。
“我有你最想知道的的秘密。”
温贝儿故意卖了个关子,见陆远停下了离开的动作,她笑得谄媚。
“只要你和我多相处一些,我们了解得深了,关系密切到无话不谈,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无论什么……”
温贝儿放缓了语速,一双勾人的眼睛紧紧粘在陆远的脸上。
“你在和我谈条件?”
陆远不咸不淡道。
“不是条件~”
温贝儿见陆远有些松口道迹象,紧接着道:“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相处下来,你就会知道,我不比夏途差。”
听到夏途的名字,陆远眸光微动。
温贝儿以为自己说动了陆远,刚要伸手去摸陆远放在桌上修长而结实的手臂,不想对面传来一声满是嘲弄的嗤笑。
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耳边炸开。
“不自量力。”
说完,陆远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温贝儿死死咬着唇,眼里是浓浓的不甘。
她知道,不拿出杀手锏,是没有办法留住高高在上的陆远的。
“你知道当年你那个继母李霜为什么忽然找到了你吗?”
“还有夏家,为什么在你离开之后家破人亡。”
陆远的步子猛地顿住,他转过身,凛冽的眸光如利箭般陡然射向后方脸上带着得逞笑意的女人。
“这还要得益于你捧在手心里的夏途。”
温贝儿笑得讽刺。
“你们一个两个,都拜倒在夏途的石榴裙下,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好!”
她似是泄愤般狠狠拍着桌子。
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调整情绪,端起桌上的酒杯绕到陆远身前,
“我请你约会,你却什么都没喝,我很没面子。”
“我知道小的时候我们之间并不愉快。”
“不如这样,你和我碰一杯,把酒喝了,我们冰释前嫌,我把最重要的消息告诉你,就当送你个人情。”
“权当交个朋友了,怎么样?”
陆远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盯着温贝儿的眼睛。
温贝儿的眼神也没有丝毫躲闪,坦荡荡地回视。
二人对视良久,陆远终于接过了温贝儿手中的酒杯。
微眯着眸子看着杯中鲜红欲滴的红酒片刻,陆远与温贝儿碰杯,将酒一饮而尽。
见陆远将酒喝光,温贝儿这才笑着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
‘啪!”
陆远将酒杯放在桌上,然后静静地看着温贝儿。
温贝儿知道,他在等她的话。
娇笑两声,温贝儿微微凑近陆远,低声道:
“你还记得,十二年前除夕夜,裘家、夏家、温家都聚在一起跨年。”
“你和子齐因为谁能单独和夏途一起看烟花,背着长辈大打出手……”
“你差点,杀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