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正式称呼,沈大人自称相公过早了吧。”
成阳帝身后同时跟着宋慕风。
宋慕风一听那代表归属的字眼,心中酸涩得不行,哪还忍得住。
“宋大人不免管太宽,不知情的人以为你心思不正。”
沈知越俊眸微眯,反讥道。
经过这几日交锋,他现下已肯定,先前绵绵心中之人就是宋慕风。
起先或许是身份之别,后来陛下赐婚。
宋慕风就彻底出局了。
还好自己往昔折腾一番,家中已不在乎门第之见。
加上自己一认定就下手快,没留给这个小白脸哄骗绵绵的时间。
思及此,沈知越面上露出些得意之色,伸手握住未婚妻娇嫩的小手。
“好了,云安刚醒来,还要多休息,沈大人,你还是先回去吧,你们都回去。”
太后见两人又情意绵绵,执手相看,转头看自家儿子虽面上一片平静。
但她还未老耳昏花,早就听到他那珠子滚滚沉响之音。
太后怕皇帝受不住,暗中给徐太医使了个眼色。
知情人徐太医被两个最大的主子眼神暗示,忙开口道:“是啊,县主身子还虚,不可多费神。”
太医这么说,沈知越和宋慕风也只好离开。
成阳帝和太后也假装跟着走了,不过片刻成阳帝又转了回来。
“我让人在搜罗血参了,还好朕私库中存了一只,不然这次真是凶险万分。”
他拿起林绵绵被沈知越碰过的那只手,用帕子缓缓擦起来。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但以后就不用了,我相公自然会为我寻药。”
林绵绵抽回手,微微阖眼,一副拒绝姿态。
“相公?”
“呵!很好!”
成阳帝的声音冷得骇人,一把捉了她的双手,抵在头顶,翻身上榻,就埋头吻下。
“唔!”
那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重重啃噬。
炙热的胸膛紧紧压住她,无法动弹分毫。
所幸他还念及她的病体,没有持续太久。
“先生!宋闻璟!不要再纠缠了!你是皇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沈家也是忠君为民的良臣!”
林绵绵喘着气,还是继续拒绝。
不能再心软错下去了。
她若改口跟成阳帝在一起,只会让他贤君名声尽毁,让他和沈家这样的忠臣良将交恶。
国必动荡。
成阳帝静静抿着唇,一言不发,手固执的不松开。
林绵绵准备继续劝,刚一开口,就又被他堵住。
这次他愈发越界,一路从脖颈而下。
“别!”
带着佛珠的手抚来,冰冷的佛珠与白腻的肌肤触碰,带起一片片冷颤和酥麻。
林绵绵感觉自己化成了一块软泥,被他细细揉搓着。
唇边只余低低的呜咽颤音。
直到腰间一物烙得她脑中炸开。
“我问了你两次,是你先拒绝的!”
莹眸滑下一串串泪珠。
身上的男人又轻轻啄去那些晶莹的水珠。
“如今你是要置我于万民非议吗?”
这句话让成阳帝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深深凝视着她,眼底尽是锥心绝望之色,像一头挣扎失败的困兽。
————
本该举行月余的春猎,七日便戛然而止。
整个朝堂都莫名充满压抑。
大臣们以为是不得不过继,成阳帝才情绪不佳。
朝堂上的翻涌没人跟林绵绵提。
从云定山回来,沈知越知宋慕风对林绵绵的窥视后,怕夜长梦多,把婚期提前。
正好林绵绵也怕成阳帝反复,非常配合。
一时间两家就像打仗一样,所有人都以最快速度准备成婚事宜。
沈知越频频以此告假,林绵绵又闭门不出。
搞得宋慕风一时也没处下手。
他只得往皇宫使劲,让自己尽快上位。
成阳三十三年,三月一,宜嫁娶。
林御史府门口已聚集了许多百姓。
沈知越貌胜潘安,满京皆知,而林御史长女的相貌,近半月也被传得神乎如仙。
是以上京百姓都想见证这对神仙眷侣的婚事。
林绵绵的闺房。
“天啊太美了!”
当林绵绵梳好妆,穿上华美的喜服,翠翠和福人,还有刘氏都赞叹起来。
林绵绵看向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柳眉星目,如今在繁复盛装之下,明丽动人。
唯独面上神色无一丝喜意。
“呵!大喜的日子,姐姐怎看着不甚高兴?”
这半月吃酸吃到麻木的林心诺,今日虽没打算捣乱,却还是死死盯着嫁得如意郎君的姐姐。
就眼尖发现姐姐居然没有欢天喜地的模样。
要是换成是她,嫁给沈知越。
今日不得嘴巴咧到天上去。
“这很正常,有些新娘子啊,婚前可慌了,反而成婚当日特别冷静!”
见多识广的福人笑呵呵接话道。
“好了吗?新郎到门口了。”
林卿礼俊眉微扬,靠在门口柔声问道。
“来了?快盖上,盖上!”
刘氏暗中瞪了一眼小女儿。
婚期提前,林绵绵身子未全好,林正海两父子就让她们迟点唤她起来梳妆。
折腾半天,就将将够出阁的时辰了。
等林绵绵披上了盖头,那边沈知越已过关斩将进了林府迎亲。
一切都十分顺利,林绵绵被林卿礼从闺房背到门口,坐上了花轿。
一路也只有百姓哄闹的声音。
唯独坐在轿中的新娘紧紧抠着衣袖,眼皮直跳。
这半月成阳帝那边未再传来只字片语。
应该是被她那天的话给劝住了。
没想到只有言及她的名声,他才听进去了。
林绵绵满脑子都是各种往昔的片段,直到轿帘被掀开,一只满是薄茧的大手伸了进来。
她才回过神搭了上去,便被克制有力的力道握住。
周围响起不少喧闹声,她仿佛耳朵被蒙了一层雾般,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被带着缓缓走过一个个门槛。
这段路好似走了许久许久。
直到被那手的主人给扶住停下。
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此刻林绵绵心中有些慌乱之余,还是有几分隐隐的不安。
“一拜天地!”
傧相响亮的声音在整个大堂中荡开。
林绵绵勉强保持镇定,跟着身旁的人转过身。
背挺得僵硬,正要直直弯身。
一道熟悉又单寒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不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