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就来了。
成阳帝不让更多人来,以免传染。
故只来了两位太医,带了一个药童。
都是粗糙的大男人,照顾成阳帝的事还是落在林绵绵身上。
当然这也是福胜公公故意为之。
要知道陛下性子清冷,更是三年未踏足过后宫。
如今难得有姑娘能靠近他,哪怕小了多些。
只是没两日,就连福胜公公也染病倒了。
太医为了能看病,又尽量少靠近。
整日就林绵绵一人守在成阳帝身旁。
“福胜都被传染了,那药童也是,我已好些,绵绵你还是回寺中去吧。”
成阳帝病情有些起色,就又想赶林绵绵走。
心戒已破,他日日“享受”着美人的照顾,就快控制不住成为深夜的堕魔。
“先生,我觉得我这么久都没染上,定是不会了。”
这几日的贴身照顾,两人之间暧昧丛生。
林绵绵不傻,她能感觉到他看她的目光,炙热得可怕,成阳帝定是故意想避开她。
如此良机,她定要摸……不是,是好好照顾他!
“再说,我大哥也传信说城中动荡,让我留在这边。”
自太医来了后,屋子不够,林绵绵就睡在成阳帝房中的竹榻上,也方便看顾他。
“我要更衣了哦。”
她手指放在衣带上,成阳帝只能先背过身去。
过了三日,成阳帝的病情好了许多。
许是他本就身体强健,那阵发作扛过便好起来。
林绵绵就有些奇怪,前世为何他半年多之后会暴病而亡。
难道是那场病本就有蹊跷?
林绵绵出神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偏了路。
等她回神过来,便发现周围树木高耸,杂草遍地,十分陌生。
糟了,居然迷路了。
林绵绵想采点新鲜的野菜,没想到会无意入山过深。
天色愈黑,她在几棵树上做标记,选了个方向再走走看。
走了半个时辰也未见熟悉的景物,林绵绵只好返回先前的地方。
此时天已全黑,林绵绵只能找个有遮挡的地方等着,等着他们来寻。
只是,树影重重,各种鸟兽的声音混在一起,听着令人脊背发凉。
“呜呜好可怕,先生,你可得快点来寻我。”
此时竹屋中的成阳帝也发现,小姑娘说去周围采点野菜,却天黑都未归。
他嘱咐一个年轻些的太医去寺中唤人,自己燃了一根火把先行去寻。
竹园周围长年有僧人来往,没什么野兽。
但那深山中就定会有野狼、野猪之类的出没。
成阳帝想起往日小姑娘与他闲谈中,说过经常去哪个方向。
他估算她的脚力,深入山中找了一个多时辰,仍未寻到。
寒冬腊月的,山中更是起了冰,滞留一夜很容易冻死。
心中的恐慌愈发扩大,那娇俏的身影早已印在他心中。
滴答滴答~
天骤然落起了急雨,火把一下被浇灭了。
呜呜呜~~
这时林间荡来微弱的抽泣声。
“绵绵!”
成阳帝扬声唤着,寻着声音找去。
“先生!”
小姑娘卷成小小一团,缩在一个凹陷的山壁中。
“绵绵,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漆黑夜色掩饰下,成阳帝不再克制,脸上那失而复得的激动。
他疾步来到小姑娘身前,用力抱住她。
她的身子冻僵了,只剩齿间还能微微颤动。
成阳帝不断用手搓着她的后背,让她身上暖起来。
“先生,你怎亲自来了,你身子还没好全。”
林绵绵也忍不住心中激荡,靠在成阳帝肩上。
两人脸颊相触,均浑身一颤,却谁都没说什么,静静抱了一会。
雨倾盆而下。
“还能走吗?雨太大了,我们得找地方避雨。”
成阳帝刚说完,林绵绵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脚,脚扭了。”
“我背你。”
成阳帝背过身,把小姑娘背上。
只是刚一把人托上背,他就浑身紧绷。
这丫头着实过于丰盈——
成阳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林绵绵就靠在他后背上,不知不觉睡去了。
等成阳帝寻到一处山洞,两人身上都湿透了。
林绵绵烧得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
“绵绵,醒醒。”
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唤她,眼皮沉重,浑身冷到了极致,意识撑不住昏了过去。
成阳帝只能把她先放在一旁,寻了些枯枝燃起了火。
火光照亮山洞,成阳帝见小姑娘颤得厉害,心疼极了。
他把人搂进怀中,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
“好烫!绵绵,别睡。”
唤了几声,小姑娘都毫无反应。
成阳帝看着她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眉头紧蹙。
必须把湿衣服脱下来,不然寒意入骨,只会病得更重。
他先是把自己衣服脱下,用树枝架在洞口挡风。
再把小姑娘的衣服脱了架在火堆旁,抱着她在火旁烤着。
还烧着的林绵绵一碰到成阳帝,像是寻到药似的,直往他怀里钻。
成阳帝知道她冷得厉害,紧紧抱着她。
只是哪怕他给小姑娘留了肚兜和裹裤,那奶油般滑腻的肌肤和存在感极强的丰绵,都时刻在勾着他的心绪。
成阳帝忍不住打量怀中人儿。
顺滑的乌发都被雨水打湿,唇色因发烧而艳红,墨绿色的肚兜更是称得雪肤在黑暗中白得反光。
一览无遗的弧度随着她呼吸起伏晃得人眼乱。
她仿佛是这山间的妖灵,纯净又靡丽,哪怕是天上的仙人见之都会被拖入凡尘。
“渴。”
“水,水。”
小姑娘朱唇微启,呢喃起来,小小的舌尖不断探出,舔着有些干燥的唇瓣。
成阳帝被那颤颤的小东西引着,喉间痒得厉害。
那如玉般的小脚更是往他腰腹间缩,惊得他只能握住。
冰凉又柔滑,软乎乎进他心里去。
怎能生得如此娇。
黑夜放大了人心的欲望。
男人解下佛珠,堕落成魔。
大手拖住这惑人的妖灵,吻了上去。
成阳帝本就天性冷淡,刚纳妃时,宠信那些妃嫔就不热衷。
久未有子嗣,也都是完成任务般,匆匆将就。
他从未亲过人,此刻只浅尝几下,极致的酥麻就一路而下。
野兽捕到了猎物,自是一番玩弄。
直到猎物快缓不过气,野兽才放开。
成阳帝本以为这样,能解去他这段时间的干渴。
可真碰了,他便知不够,远远不够。
这魅色妖娆令人上瘾般昏头,更何况是爱怜入心之人。
他双眼染上红丝,带着佛香的手小心翼翼,寸寸巡过。
空寂的山洞中,荡着声声挠心的婉转细吟。
漆黑幽静的夜里,没人知道冷情寡欲,半步入佛的帝王,犯了多深的罪孽。
————
林绵绵昏昏沉沉醒来,便看到熟悉的竹色。
她回来了?
嘶~~
林绵绵动了动唇,一阵刺痛传来,嘴里有些苦。
她缓缓起身靠在床上,胸尖和脚上亦有些刺痛。
还未及细想,便见成阳帝端着药走了进来。
“绵绵,你醒了。”
“先生,你身子没事吧?又是淋雨又是背我。”
“我没事,我长年习武,身子强健恢复得快。”
成阳帝坐在床边,低头吹着手中的药。
耀眼的日华从青绿的竹窗中穿过,投在他那纤尘不染的脸上,泛起如玉般的光泽。
林绵绵只觉他眉间的清冷被热气熏得好似淡了一些,心中不由一荡。
此刻,她不再将他只看作一个目标。
若是能与他白头偕老——
“应该刚好了,来喝药。”
成阳帝一勺勺温柔地喂,林绵绵痴痴盯着他。
喂完药,他又从袖中拿出一根桃花木簪,替她盘起了长发。
“送我的?正好我原来那根断了。”
林绵绵惊喜地抬手摸了摸,心中亦乐开了花。
宋泊简也对她——
福胜公公虚弱地倚在门口,看着屋内那气氛痴缠的两人。
陛下素来克制,肯费多日亲手制簪,定是对这小姑娘入了心。
看来宫里马上能迎来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