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国平,八月二十五号你在哪?”
章国平思考片刻答:“我回老家了。”
沈经年猛一拍桌子,惊得身旁的人吓了一跳。
“你放屁,那天你的父母说你根本就没有回去,而且你的车票也没有过安检!”
章国平没说话,平静的看着沈经年。
沈经年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回瞪过去,整个审讯室散发着火药味。
许是沈经年多年警察的气势,还是章国平率先将目光收回,叹了口气。
“我那天确实打算回老家,票都买好了,你们也看到了,”章国平抬了抬双手“但是我那天也确实没有回成老家,我有其他的事。”
“什么事?”
“这也需要透露吗?”
沈经年死死看着他:“需要!”
章国平摊手:“好吧,我那天临时被通知要加班。”
沈经年按住耳麦:“小生,查一查那天章国平在不在公司。”
不过几分钟任平生的声音响起:“监控显示他确实是在加班,但是为什么会没有进出公司的监控啊?”
沈经年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继续说:“你去查查同一时间章国平从家到公司路上的监控录像。”
“章国平确实出了门,但他却没有去公司,而是消失在了宁河路口。”
“好,那你去找找近几天章国平在公司工作的录像。”
任平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查到了,7月30号的监控录像和案发当天的录像是一模一样的!这怎么回事?”
沈经年回答:“这还不简单,他能够在酒店后面换了监控,那这种监控更不在话下。好了,你去查查章国平案发当天或前后几天有没有去过现场。”
“好的老大。”
沈经年重新推开审讯室的门,走到桌前坐下。
“别说谎了,你那天根本就没有在公司加班,监控录像被换了。”
章国平听到这话脸一僵,尴尬一笑。
沈经年没管他现在的变化:“说,那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章国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那天我在家睡觉。”
沈经年有些恼火:“你觉得我会信吗,章先生说谎是要打草稿的。你说你在家睡觉,有谁能证明?”
章国平此刻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浑身发抖:“我真的在家睡觉。至于证明,我家没监控,我……我……”
沈经年看着慌张失措的章国平:“那章先生的意思是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那天不在孟叶青宣传现场。”
章国平猛一抬头,眸中复杂:“你是怀疑我杀了孟叶青?我没有!”
沈经年淡淡道:“哦?那章先生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纹会出现在孟叶青死亡地的楼梯墙上。”
章国平瞪大了双眼,似乎想要把两个漆黑的眼瞳都瞪出去,他吞了吞唾沫,声音嘶哑:“指纹?”
沈经年朝他递过去一张报告单:“我们在孟叶青案发现场的楼梯里的墙上发现了你的半枚指纹,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沈经年走到他身旁说:“故意杀人,嫖娼,完全可以判处你死刑!”
章国平低声道:“如果我主动承认可以减刑吗?我承认毒品确实是我的,但我没有杀人。”
沈经年没吭声,静静看着他。同一时间审讯室外面正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
“那个房间里的毒品确实是我存放的。”
“为什么放到那?”
“这需要说很长时间,沈经年我希望你能够有足够的时间。”
沈经年面无表情。
“我确实是用孟叶青作为运输毒品的机器,当初接触她也只因为她这个女人本身品行不端,还听话。只要我给她钱,她做什么都可以,献身,吸毒,运毒样样精通。还会讨好人。”
“你从那弄来的这些毒品?”
章国平淡淡一笑:“我不想说,但你只需要知道我背后有一个巨大的,令人发指的,让世界,让你们毁灭的存在就行了。”
沈经年怒发冲冠,猛一站起身,拽着他的领子:“你背后到底有什么?”
章国平任由他提着,整个身子无比放松:“而我则是其中的一个负责运毒的棋子而已,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你再这样问什么,我也是不知道的。”
沈经年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章国平晃了晃脑袋,可惜他现在不能用手整理一下。
“继续说。”
章国平挑了挑眉:“五年前我第一次接触这个存在,它的魔力诱惑着我,毒品犹如天堂,而吸毒就是进入天堂。”他闭上双眼,脸上尽是享受之情。
沈经年讽刺他:“哼,但现实中毒品就是地狱。”
章国平睁开双眼,露出“你不懂”的神色,沈经年也无力与他斗争,他知道这种吸毒成瘾的疯子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他说了也是浪费口舌。
“之后呢?”
“之后我就为那个存在卖命,运毒,贩毒就是我的责任。那个地方背后是境外,每个季节的开始之后,他们都会开始行动一个月左右,偷渡,运毒,贩毒,制毒。”
章国平思考一下:“下次行动应该是11月的立冬。”
沈经年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打量他。
随后章国平突然问沈经年:“你知道‘柳树’吗?”
“柳树?”
“那是那个存在最大的领头人,他的代号就是‘柳树’。那里的每个有头有脸的人都有一个代号,而我的代号就是‘纸张’。”
章国平瞬间垮下来整个身子,辩解:“我说完了,我只知道这些,我没有杀她。”
南夏秋从门外走进,径直走向章国平:“章先生现在还想抵赖吗?”她举了举手机,上面林简的电话赫然在目。
“十分钟前有人主动来到警局报案,他当天亲眼看见章国平进入体育馆。而且监控录像也修好了。”
林简的声音响起,刺穿章国平的耳膜,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南夏秋,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身影,面前这个女人给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他似乎见过她。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章国平的声音被门砰的一声隔绝。
沈经年问南夏秋:“你刚才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没有戴耳麦,没法通知你,就直接进来了。”
沈经年摸了摸耳朵,刚才一生气好像确实随手给摘了下来。
“老大,这个就是报案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