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皱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身后的马车有了动静,转身一看,是小师弟,此刻他掀起了车帘,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小师弟,你醒了。”叶清清连忙上前将他扶下马车,看着鲛人纱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松了口气。
“姑娘,这是……”老村长见到他有些疑惑。
“这便是我的小师弟。”
叶清清转过身向他解释,村长连忙点点头。
“刚刚冒犯仙长了。”
老村长有些抱歉,他刚刚第一眼以为见到了妖精哩,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地人。
“村长,你接着说。”
叶清清适宜的打断了他的思绪,果然村长回过神来。
“我们这村子几十年前本来风调雨顺,结果有一年闹饥荒。”村长的声音瞬间低落下来。
“村里人死的死,逃的逃,我虽看在眼里,却又没有办法。”他本就浑浊的眼睛此刻有了些泪光。
“这时候来了个仙长,他说只要献祭一位女子,便可求雨。”
村长的声音有些苦涩,看着他的面容,叶清清知晓村长肯定按对方说的做了。
果然,下一秒对方便说:“仙长要求是阴年阴历的女子。”
阴年阴历?她眼底带着一缕诧异,这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我们村啊,只有一个姑娘是阴年阴历,就是住村口老张家的姑娘。”
“经过老两口的商量,他们最终决定让他们的女儿去献祭。”
叶清清没有说话,看着周围苍老的面孔,她只能说封建害人。
“可自从老张家的女儿献祭后,怪事便频频发生。”老村长叹了口气,闭了闭眼。
“那下雨了吗?”她有些好奇。
“下了,献祭后的第二天就下了。”
好家伙,怎么感觉是碰巧呢?
她有些汗颜,又不敢说话,她怕自己说出来后全村人都要一口唾沫淹死她。
“第一个月我们村里的一个年轻人不见了,起初我们以为他是回来晚。”
“等了一天一夜后,才发现不对劲,于是我们全村人去找,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可是第二天……大柱就悬挂在他们的门前啊!”
老村长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是因为这事而害怕。
叶清清神色一凛,很明显她也察觉到不对劲。
“后面每隔几天,都会有一个年轻人消失,导致我们村里的年轻人走的走逃的逃。”
“现在就只有我们这些个即将身子埋土的人。”村长有些不忍心,明明以前的村子是那么平和,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
“小师弟,你怎么看?”叶清清凑到晏怜耳边轻声问。
“恐那位仙长有些问题。”他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他朝她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
如他所愿,叶清清的耳朵瞬间红起来,想要躲避,可是离小师弟很近诶……
她咬咬牙,让自己没有退却,呜呜呜,小师弟身上怎么那么香。
像一只小兽似的,她皱了皱鼻子,小师弟知道自己这么香吗?
叶清清收回神思,面色如常“那个仙长您可以给我们说一下吗?”
“仙长就是穿着白色的衣裳,还有好长的白色胡子哩。”村长有些羡慕,说实话他也想要那么长的胡子。
“是啊是啊,那仙长可真是神人,说献祭之后就会下雨,还真的下了。”
周遭的村民嘀咕,叶清清自然不信那仙长的这一套说辞,怕是对方会看天象。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让献祭少女呢……
还有被悬挂在门前的大柱……
她呼了口气,算了,不管了,现在还是去花颐城比较重要。
她自诩不是个爱管事的人,这件事和她没有多大关系,至于……
至于这些百姓……叶清清想要踏出这一步,可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她环视一圈,周围都是垂暮老人,他们的眼底还带着期盼与小心翼翼。
叶清清叹了口气,算了,在当回好人,下次就再不管闲事。
“村长,给我们找一个住的地方吧。”总不能今夜再让小师弟睡在马车里。
晏怜听着对方的话,他心里有了数,师姐真是个心软的人啊。
“仙长,您看您二位住我屋里头可以不?”村长有些迟疑,也不知道仙长会不会嫌弃。
“可以,您带路吧。”她点点头。
见对方同意,村长笑的一脸褶子,拄着拐杖在前面带路,脚步如飞。
很快三人便到了,村长此时显得有些局促“我们这地方穷,您多担待。”
“无事,给我们一间房就好。”
叶清清摇摇头,她并不嫌弃,自己以前也有过流浪街头的体验,那时候她还没被孤儿院收养。
“诶诶,好,您二位先等等,我马上就去。”
听见对方不嫌弃,老村长紧张的心放下来,随后便招呼着自己的老伴赶紧去收拾。
过了许久,老俩口终于出来,村长迎上去,邀请他们进屋。
等两位老人离开后,叶清清掐了一个除尘诀,刚刚房屋里的难以言诉的气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虽然她不讲究,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空了许久的竹床再次派上用场,这次她很贴心的还为自己准备了。
将房间原本的床移走,顿时整个房间都看着舒适不少。
“小师弟,委屈你现在这住几天。”叶清清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她自己要管事,还带上了小师弟,况且小师弟的眼睛……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想到这她再次不放心的多捏了几次除尘诀才松口气。
外面村长和村长老伴两人正在屋里嘀咕,“老头儿,他们靠谱吗,别是妖怪假扮。”
老婆婆压低声音,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她怕……
“放心吧老婆子,这次绝对靠谱,他们是驾着马车从外面来滴。”
村长的语气有些兴奋,他们这个村这么久了,终于要迎来平静,能不兴奋吗?
只要村子恢复原来的模样,那他们就都有盼头了。
显然村长夫人也知道其中道理,没在说话,他们村在没有年轻人,就真的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