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疲惫的趴在案桌上,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亲,爹爹和娘亲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小姐,夫人来了。”青竹在她旁边低声道。
“娘亲,您怎么来了。”她站起身走到于夫人面前。
“我听说五殿下今日又来寻你了。”
于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语气中满是担心。
“嗯。”
“那莹莹是怎么想的。”她温声询问。
“我不喜欢他。”她摇摇头。
“那其他几位皇子呢?”
“我都不喜欢,我还想继续陪在爹爹娘亲身边。”
她抱住于夫人的腰,将头枕在了对方的腿上,于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既然莹莹不喜欢,那咱就不嫁,万事都有娘亲和你爹爹。”
于夫人的语气温柔,她听的鼻尖一酸。
“娘亲您真好。”
“好啦,明日你爹爹又要去边境了,等会儿你去看看他。”
“怎的爹爹又要去边境?”
听到这话她连忙坐起身,担忧的看着对方。
“莹莹啊,你爹爹不去,那百姓又要受苦了。”
于夫人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自己丈夫已经年事不小,这次去恐有风险啊。
“那娘亲……”叶清清小心的询问。
“娘亲当然是陪着你爹爹啦,这么些年娘亲一直都是陪着你爹爹的。”
“可是娘亲……”她的声音带着哭音。
“别哭,娘亲和爹爹一定会平安回来。”
“那我就在家等您们。”
叶清清没有让泪水滴落,她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去保护百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她懂。
她跟着于夫人来到了书房,此刻于将军正在案桌前翻看兵书。
“爹爹。”
“莹莹,来来来,快坐。”
于将军将脸从书中抬起,看见来人后满脸笑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
“听说今日那五皇子又来了。”
“下次他要再敢恼你,爹爹就把他打出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于将军声音洪亮,虎目圆睁,叶清清刚刚心底的伤感被冲淡了不少。
“爹爹明日什么时辰去边境?”
“诶,可别想着来送爹,你多睡儿,在家里等几天爹就回来了。”
于将军拍了拍她的脑袋,没有告诉她何时离开。
“等爹回来,爹给你带好东西。”
温暖而厚重的手放在她的头顶,手心的温热不断的传入她,烫的她的眼泪落下。
爹爹都有白头发了,娘亲也是,这次去边境,前路未知。
“哭什么,在家好好等着爹爹回来。”
于将军看见她落泪,手忙脚乱的给她抹眼泪,于夫人在一旁眼睛也有些酸涩。
她心里知道,这次去他们二人可能生死未卜。
辰国的新天子亲自率领军队,听闻那天子手段凶残,才能在短时间内登上皇位。
第二日天还未亮,军队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叶清清站在城楼上,远眺着,自己的父亲骑马在首位,身边跟着娘亲。
二人并不知道她今天会来送行,军队离开了城门,她的眼底满是担忧,随着一阵风吹过,带走了一滴泪。
“小姐,天凉了,披上吧。”
青竹从身后给她披了一件红色斗篷,她呆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军队的身影。
“青竹,我们走吧。”
她转身离开,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眼眶微红,她要回家准备,好迎接爹爹和娘亲,为他们接风洗尘。
距离爹爹和娘亲离开已经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爹爹临行前和陛下说了些什么,这一个月倒是没有人在登将军府。
“青竹,今日中午我想出去。”
她坐在凉亭里,手里捧着一本书,头也不回的喊道。
“青竹?”叶清清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疑惑的再次喊了一声。
“青竹,你不回应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话本子真好看,她决定了,等话本子看完她就出去玩。
“小姐。”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手里捧着的书掉了下来,她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一定是自己出幻觉了吧。
“青竹,青竹!”
她起身欲备离开,不知道为什么,青竹始终没有出现。
“小姐,我很想您。”
晏怜从身后抱住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仿佛她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但是叶清清知道,他们不是,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她平时软糯的声音,在此刻也冷了下来。
凭什么他可以一声不吭的离开,然后在装作无事的回来。
“小姐,奴错了。”他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
“你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下人了,不必再喊我小姐。”
她摇了摇头,因为被环抱着,她无法转过身,也无法挣脱。
“你把青竹怎么样了?”想来是他做了手脚,导致青竹没回应。
“小姐不必担心,她现在很好。”
“松开我。”她垂眸看了看对方环住自己腰间的手。
见对方没有动作,她再次平静的说了句“我说了,松开我。”
晏怜缓缓的将手放下,对方在他松手的一瞬间便躲开。
看着他的脸,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熟悉他,众多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在高呼,大将军再一次保护了他们。
叶清清听见了街上的声音,眼睛一亮,立马小跑出去。
晏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师姐疏远他的那段时间……
体内的魔气再次汹涌,他的眼前有些发黑,蹑踞的后退扶了一下石桌。
又是这样……师姐总是这样,永远只在乎别人,眼里永远没有他!
叶清清可没想这么多,看见熟悉的两道身影后,她眼睛一亮,跑了过去,欣喜的喊道:“爹爹,娘亲。”
她欢喜的跑到他们身边,不过爹爹和娘亲和往常回来时有些不一样。
担忧的扯了扯娘亲的衣袖,于夫人看着她笑了笑。
“莹莹先下去吧,我和你爹爹有事商量。”
“好。”虽然她有些迷茫,但还是退了出去。
回到凉亭后,男人已经离开,她坐回了椅子上,打算继续将之前未完成的画给画好。
画着画着她就丢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心绪无法平静,她不得不认清事实,他再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