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双眼朦胧的看着于夫人,自己也没想到,原本只是困了想会儿,没想到直接晕了过去。
“大夫说你感染了风寒,你是不是去外面了。”
“没有呀娘亲。”
她眨着眼睛,抱住了于夫人的腰,软糯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
“我还不知道你吗,说吧,谁带你出去的。”
“真的没有,娘亲。”果然,知子莫若母,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能是我窗户没有关上吧。”
“是吗?”于夫人看着她表示怀疑。
“怎么,女儿还会骗你不成。”她嘟了嘟嘴说道。
“爹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你娘亲一起。”
“啊……可是娘亲不是说回外祖母家吗?”
叶清清看了看于夫人,又看了看大将军,她好像明白了。
“所以娘亲骗人,分明就是陪爹爹一起。”
“就你贫嘴。”
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于将军也爽朗的笑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爹去给老夫人请安。”
“嗯,爹爹娘亲慢走。”
她半躺在床上,目送两人的离去,他们一走,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窗户再次被关上。
无聊的待在床上,药很苦,舌尖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有充分理由怀疑大夫给她开了最苦的药!
等啊等,就这样等到了晚上,叶清清也不知道在等谁,或许在等窗户打开,然后跳进来一个少年郎。
“青竹,晏怜呢?”
“小姐……”
青竹有些嗫嚅,不敢开口,叶清清此刻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问你,晏怜呢?”她冷下声音。
“小姐……他……他走了。”青竹断断续续的说道。
“走了?”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走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忽然很轻。
“回小姐,晏怜他就在昨日离开了。”
青竹跪到地上,不敢抬头,叶清清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离开了啊……
果然,她就说自己明明那么的不起眼,有什么值得他心悦的呢?
就当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人吧……
“行了,别跪着了,早些回去歇息,我也乏了。”
她的声音一下子低落,青竹不敢反抗,她好像知道小姐的心意了……
房间又恢复到了从前,窗户好像再也不会从外面被打开。
想到这她就眨眨眼,努力的将泪水逼回去,可是泪水最终还是顺着眼角落在了枕头上。
骗子……说好的心悦她,果真是个浪荡之人!
哭着哭着她便睡了过去,不过一会儿,房间里出现一个身影。
晏怜走过去蹲在床前,手指抹去了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师姐哭了……
临走时他将糖炒栗子放在了桌上,用魔气将它温热。他想光明正大的娶小师姐,即便是在梦境。
所以他要去边境,这是目前最快的一个方法,况且他有魔气,也很简单。
他转过身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久久不肯离去,像是要将她刻在骨子里。
窗户再次被关上,只有月光见证。
等她醒来时已是辰时,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身上还是很痛,像被马车碾压了一番,果然生病就是难受。
桌子上放的糖炒栗子很快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有些疑惑,自己的已经吃完了啊。
“青竹,你进来。”她扬声喊道。
“小姐,有何吩咐。”
“这包糖炒栗子是你出去买的吗?”
“回小姐,奴婢今日并未出过府邸。”
“您是想吃糖炒栗子了吗?我去吩咐膳房给您做。”
她福了福身,自家小姐惯爱甜食,她已经习惯了。
“不用了,你退下吧。”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是,小姐。”
等人一走,叶清清仔细端详着手中油纸包着的栗子。
所以昨晚他来了吗……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后又给她送糖炒栗子呢?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糖炒栗子被她扔到了一边,没过多久她又重新拿回手上。
糖炒栗子又没有什么错,不能因为他连栗子都不吃了。
这么想通之后,她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还是热的,真好吃。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叶清清最近有些烦不甚烦。
“小姐,五殿下又来了。”青竹在一旁小声说道。
她在自己小院的凉亭内作画,宣纸上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人了。
“便说我不在。”
叶清清头也没抬,只是专心的画着手里的画,距离那人离开已经三年了了,开始她还能欺骗自己。
可时间越久,她便愈加的思念他,她知道,自己也心悦于他。
可是他去了哪她无从知晓,三年里没有一丝他的消息,仿佛他从未出现,或许出现过吧,但又凭空消失。
“莹莹,又想欺骗本殿吗?”
身着蓝衣的男子从外面进来,叶清清内心烦躁,却也不得不起身行礼。
“五殿下安。”
“莹莹,你我就不必这么生疏了。”男人走过去双手将她扶起。
“礼仪不可废。”
她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心里明白,对方不过是想要自己爹爹的扶持,他想让爹爹站在他那边,所以才特意来接近她。
“莹莹,这是今日金贵轩的糖炒栗子。”男人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着的栗子。
“不用了殿下。”她还是最喜欢街头的糖炒栗子了。
“五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她重新坐了回去,不想和对方虚与委蛇了。
“只是来看看莹莹。”
“那五殿下已经看过了。”
言下之意便是能不能赶快走!可惜了,对面的人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
“莹莹,你嫁于我,便是五王妃。”
他自以为深情的说道,叶清清内心翻了个白眼,谁人不知他在外面养了许多妾室,自己堂堂大将军之女,怎会委身于他。
“五殿下,我已有心悦之人。”
“莹莹,我知道这是你的托词,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承蒙五殿下抬爱,莹莹此生只等他一人。”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没有看见身后男人眼底的阴狠。
叶清清不是没有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可那又怎样呢?当今天子软弱无能,众位皇子争相夺嫡。
而自己的父亲,则是他们都想拉拢的人,这么些年,说心悦于她的也不是他一人,他们都只在乎爹爹手中的权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