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下手是怎么说？”
“你想一下，我们公司现在有这么多的投资项目，而且种类与行业的跨度，也许是整个行业里面，最复杂的一个公司了，我们涵盖了各行各业，而且极度地分散，就算现在我将我们公司所有投资的信息摊在人家的面前，要想捋清楚我们在做些什么，这些人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更何况，我在三年前因为天使公司这个事情，就已经开始做了防备他和冯文轩对付我的准备了。”
司徒敏皱眉想了一下，问道：“资金呢？”
“我们有借款，但是全部借款现在都是银行的抵押借款，就算我们资金链端了，我们可以出售手里的股份股权，换取流动的现金，我们没有过多依赖民间的借贷。”
“项目......？”
“项目复杂多样，就好像现在冯文轩想要对付我们一样，我们就算给他这些信息，他也不知道哪个环节是我们的弱点，因为我们每个投资的产业，都比较均匀，也没有什么过多地偏重于一个行业或者产业的投资。”
“均匀？你是说你已经比对过了？”
“什么已经比对过了？其实三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做了准备了，将我们的投资比例，均匀地分布在各个投资标的上，如果你是我的对手，那我问你，你怎么判断我侧重那个行业或者标的呢？”
“这......”司徒敏无言了，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大智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面，竟然细致地将公司所有投资比例都做了规划，如果他不说出来，估计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因为公司一直没有去系统统计过那个产业投资的占比数是多少。
“一个没有投资重点的公司，又怎么会有弱点呢？也许在别人眼里，没有重点就是一个弱点，但是我们不一样，我费了两三年的心思，才将公司的投资配额变成一个相对均匀的比例，这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勉强做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你有点可怕！”
司徒敏的一句感叹，让明哲和陈秀同时扭头往她脸上望了过来。
“妈，我爸怎么可怕了？”
“心思缜密得密不透风，这就是一种可怕，当然，这只是对敌人和对手才会有的感觉。”
“心思缜密会让人感到可怕吗？”明哲继续问道。
“当然了，你想一下，当你和一个敌人交锋的时候，你压根就找不到人家的破绽，无从下手的时候，你觉得，这会不会让你感到不寒而栗呢？”
明哲想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回头我记在本子上，别忘了。”
大智笑笑：“既然有这个心思，那现在就要去做，不要等到回头，有些回头，也许就是一辈子，明白吗？”
明哲扭头看看父亲，再看看含笑的母亲司徒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自己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看着明哲进去的背影，司徒敏感慨说：“其实明哲很多行事方式，都和你很像，虽然你嘴里说他跟我比较亲，但是他现在的思维、行为，其实都是在走你的路子。”
“我跟妈妈比较亲。”慈恩突然扭头朝着司徒敏撒娇说道。
“屁，你不气死我就好了。”司徒敏没好气地说道。
话音一顿，转回了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你一直以来，情愿少赚一点，都将所有的条条框框落实到位，从不去主动触碰红线，为的就是不要让人家抓住我们的痛点，是这样吗？”
“我记得书上曾经说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想自己的基础稳固，首先我们要做好自己，即使最终还是避免不了要给人找到一些缺陷出来，但是起码，我们可以将自己的损失减少到最低，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我就曾经和监狱长说过这么一句话：无论一个人再怎么谨小慎微，有些事情，还是始终无法避免的。”
司徒敏点点头：“正如一个车祸一样，就算自己开车怎么注意安全都好，你不撞人，但是总有人会因为不安全驾驶，或者其他的客观因素，让人避免不了一场车祸发生在身边。”
“是，所以，我能够做到的不是消弭，而是减少损失。”
“要来的避免不了，有效的防护措施，是较少伤害和损失最直接的办法，我好像明白了。”司徒敏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我只能这么做，所以当我听到冯文轩想要对付我们的时候，其实我只是有点意外，但是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我现在已经将我们的城墙修筑得可以说是比较稳固了，就算有攻破的时候，但是攻城之人，也一定会损失严重。”
“那你让投资拓展部的那个同事给冯文轩那些真实的资料，你是怎么考虑的？”
“虚虚实实，以假乱真，以真作假，这本来就是一个心理战术，我是抓住冯文轩的为人处事方式来向他对症下药的，我们在第一时间给他真实的资料和信息，按照他生性多疑的性格，你认为他得到这些东西之后，会当成一个真实的东西吗？”
司徒敏笑了一下：“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好像你也没有这么多阴谋诡计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足智多谋了？”
“嗨！这不是这几年做生意，在生意场上见识得多了，有样学样了吗？你知道的，我喜欢学习，有些有用的，我会依样画葫芦学习下来，让后自己揣测一些东西进去，变成一个新的东西，就可以使用了。”
“你这虚实之计，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当年在世嘉商场里面啊！一堆的供应商给我报高价，我就是用了这么一个类似的方法，然后让他们主动降低了价格，是他们先用虚假的价格给我们采购的，我就用他们看不透的态度让他们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将他们替换掉，你想，当时如果他们真的将货拉回去，所需要花费的成本多了多少呢？这是他们的一个死穴，我就是抓住了他们这个心理弱点，和他们谈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