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夏姝染换好衣服出来了。
孟言澈为她买的是一套黑色运动装,简简单单的样式,被夏姝染穿出了一股子性感味道。
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服架子。
夏姝染发现,孟言澈正在小声对着小四月碎碎念。那场景,像极了她怀孕的时候,孟言澈对着她的肚子跟小宝宝讲话。
她试探了一下小四月的额头,这体温已经降了下来……
于是喊上孟言澈,来到输液室外面的走廊。
夏姝染比孟言澈大三岁,跟他是在南方K市认识的,当时她租了一套比较小的公寓,跟孟言澈住对门。
一次偶然,她帮助了受伤的他,然后,俩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这家伙虽然是个小混混,但嘴巴甜,心思也细腻,关键是长得好看。
是夏姝染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夏姝染问,“你是来旅游的,还是长期定居?”
“应该是长住,我在这找到工作了。”
夏姝染点头,“我也是,工作有一段时间了。”
孟言澈朝着输液室看了看,问道:“姐姐一个人要上班,还要带小朋友,肯定很辛苦吧?”
“这个该怎么说呢。”夏姝染顿了顿,“我嫁人了。”
孟言澈表情微变,随即笑着问:“是嫁给孩子的父亲吗?那很幸运啊!”
“也不是了……”夏姝染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出来。
有的事,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心里有多介意,恐怕只有心知道。
孟言澈心疼地看着她,“姐姐太伟大了,为了宝贝嫁给不喜欢的人。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是绝对的。姐姐这么优秀,靠着自己的努力,不结婚应该过的更好。”
夏姝染道:“我几个月内是不会离婚的,我得有了足够的资本,才能带着孩子离开。”
她不在乎父母对自己如何冷漠,但是,他们利用完了她,却对她的女儿拿出冷漠态度,这一点不可饶恕!
“足够的资本,指的是金钱吗?”孟言澈若有所思的问。
“是的。”她品尝过穷苦伶仃的日子,才更要努力地赚钱。
孟言澈笑道:“肯定会的,是金子总会发光,姐姐加油,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夏姝染笑了,因为她相信,未来肯定如她所愿。
孟言澈拿起手机,“姐姐,你先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夏姝染催促,“时候不早,你赶紧回去吧。”
“没事,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有很多话问你。”
夏姝染又折回输液室,低头在小四月的脸颊上贴了贴。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夏姝染回头去看,然后看到了来势汹汹的苗秀梅。
输液室还有其他家长陪着小朋友,他们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苗秀梅。
苗秀梅被司机拉着跑了好几家医院,终于找到这,满肚子火气。她盯着他,狠话到嘴边到底是忍住了,“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姝染走出门去,同样一脸不悦。
她感谢眼前的女人给了她生命,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可以恣意折磨她的女儿!
苗秀梅满脸怒容,“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孩子生病了我不着急?你就这么把她带到医院来,你考虑过后果吗?万一被陆家人知道……”
“够了!”夏姝染不耐烦地打断,“你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夏家。再多说一句,我就把我生过孩子的事告诉陆隽深!我说到做到!”
“你少拿着这个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苗秀梅硬气的警告着,“不要觉得夏家占了你多大的便宜,这些年,我跟你爸爸辛苦把你养大,该你回报我们了!但凡你稍微自重别被男人睡了,我们不会逼着你嫁人。既然一开始遵从了合作,那就说到做到!”
夏姝染不由得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苗秀梅怒不可遏,“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们太虚伪,分明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
苗秀梅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在乌鸦的世界,天鹅也有罪。随便你怎么想,我问心无愧!”
夏姝染彻底无语了。
苗秀梅打了个哈欠,“医生说孩子要打几瓶针水了吗?还得多久回家?我都快困死了!”
“要回你自己回,我们不回去了。”夏姝染回答。
苗秀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吧,不带她回家想去哪?”
“去哪也好过去夏家!我受够你们了。你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拜托,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母女。”夏姝染感觉到的,只有深深地无力感。
她之前错的离谱,以后不会了。好不容易把小四月抢回来,她不能也不愿再次让自己的宝贝进入魔窟!
苗秀梅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要我帮着看孩子的时候是这个态度吗?现在给我卸磨杀驴,你好好想想,你真有这个能耐?”
夏姝染冷冷道:“你尽管把声音放大一些,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苗秀梅朝着四下看了看,压低嗓门道:“我警告你,考虑清楚了再讲话,免得一切没了挽回的余地!”
“不考虑了,你走吧!”
“你这死丫头!”苗秀梅怒不可遏,扬起手朝着夏姝染重重地扇去。
夏姝染知道她对自己有意见,却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动了手。身体像是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在苗秀梅巴掌落下的前一秒,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苗秀梅愤怒地回头,瞥见一个长相英俊带着几分痞气的男孩子。
几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她感觉身体被抓了起来,两脚朝天划起一个弧度。
先头昏脑涨,紧跟着耳边传来一阵闷响,最后,她结结实实的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苗秀梅当即意识到,自己被撂在了地上,并且是脸对着地板的那种。
不等嘴里发出求救,她后背一沉,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上面。
她疼的发不出声音,却清晰地听到头上响起一个男声,“敢动我姐,找死!”
夏姝染知道孟言澈性子烈爱打架,但是,亲眼看他把一个年近五十的妇女摔在地上,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她。
孟言澈冲着夏姝染邪气一笑,“姐,解气了没?不解气的话,你也来踹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