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思扬斩钉截铁地说，“周恪思一直讲话不清不楚，像个骗子似的。他……可能以此为乐吧。”
送曼荼罗回沈州之后，明思扬继续开车，他要回a城。
沈州的人接下了调查律师所的任务，曼荼罗搬进马教授的公寓里。
一日，曼荼罗到马教授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东西，结账时，遇见周恪思。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周恪思露出甜美的微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曼荼罗走出便利店，只说话，不看周恪思。
周恪思跟着出来：“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是来帮忙的呢？我还想问你的，你天天和那个警察一起东奔西跑的你是干在什么啊？兜了那么一大个圈子，你解决什么问题了？”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现在那个符咒回到我手里，我没事了，我不会再被牵扯进去了。”
“哦是吗？你以前有符咒的时候又不是没出过事，只不过时间长短和严重程度不一样罢了。你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叫寂静岭啊？”
“听说过。你讲这个干什么？”
“我们两个人很像啊，成长经历，还有面临的困境。
寂静岭里面里面有个设定，人可能会把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忘记。
然后呢，人会受到召唤，前往寂静岭，在一系列的打怪之后，还是要面对那个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你现在讲这个有什么意思？你是个骗子！不许跟我上楼！”
周恪思看着曼荼罗生气的模样，知道自己再跟着她肯定要报警了，停住脚步。
曼荼罗小跑上楼，到房间里面吃零食。她顺手打开互联网，看了几个和《寂静岭》游戏的相关视频。
晚上，马丽娅工作一天终于回家。
曼荼罗知道马丽娅对民俗也有研究，问她：“马老师，前几天我在咱们这的郊区，遇见夜里接亲的队伍。沈州人结婚都是在夜里办喜事吗？”
“夜里接亲？我们这儿没有这种习俗啊。”
“那真是奇怪了……”
马丽娅把身上的包卸下来，仔细想想，问道：“你是不是在晚上看见，有人敲锣打鼓，有人抬花轿，轿子里面坐一个女人？”
“是啊！这不是接亲的吗？”
“哦，这个习惯有的，不是接亲。
传说中在古时候啊，沈州这一片区域受圣女庇护。圣女常常会坐着轿子绕着国度巡游，所到之处得以丰收。
现在他们偶尔还会抬个空轿子出来，找到都是青壮年人，假装坐着有圣女。
上个世纪出了点意外事情，有些人抬着轿子往车撞去讹人，被整治了一段时间。”
“不对……那轿子里面明明有人的……”
曼荼罗想起来透过窗帘看见里面坐着自己的室友。
“怎么会，夜里太黑，你看错了吧。”马丽娅说，“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想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
有了马丽娅这些话，曼荼罗安心许多。
遇见这个世界之外的力量，自己已经很惨了，总不能还被鬼魂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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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东西，条状，像凝固的水……该不会是黑蛇？”老张指着贴满线索的白板说。
“不会。护士和前几天死的那个男的都是窒息而死。你就算实在什么都想不到了，也不能乱说啊。”明思扬坐在白板前。
“我哪有你厉害，直接请假走人。”
“我是为了帮那个女孩！”明思扬有点激动，随后恢复平静， “单纯的是帮她，我不喜欢她。”
老张说：“你找到帮她的办法了？”
“我们本来的意思是去找《曼思曼荼罗经》的译文的，现在看来一定有超自然的力量在操控一切，我想有时候灵活一点，用超自然的方法也不是不行。
但是，这事儿还真有点邪门，我们找到那个高僧之后，他就死了，连同我高中同学。我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他，谁知道，谁知道竟然……他也叫宝罗。”
老张咂咂嘴：“怎么死的？你报那边的警没有？”
“打了119。我们头一天去，老骗子先讲了一大堆神乎其神的东西吓唬我们，然后给我们一个红布包，说想看的东西就在里面。
第二天，我们打开，里面放的居然是杂志！
我们赶紧又上山去，想讨个说法，结果一到那里，那老和尚就发疯，拿火烧自己，然后整个寺院都烧起来了。”
“这么邪乎？可能他真是犯禁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他做了。也有可能他出家就是因为自己有神经病。”
“现在啊这个案件越来越让人头疼。”明思扬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是请假，我也没休息，一直在高速上开车，要不然就是爬山，这一天天的……
最开始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曼胜，杜加梨？”
“没有一点进展。现在就知道安和会的人都跑沈州去了，天女散花似的，那边正在找。曼陀罗……”
“曼荼罗。”
“哦，曼荼罗，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现在只知道，她三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开老家，她是奶奶带大的，直到今年暑假才过来和父母生活，没几天呢，父母就遇害了。”
“这样啊。这孩子真命苦，人名不能起的太奇巧，还是普普通通的名字好，曼荼罗……这么刁钻的名字……她爸为什么改姓，你问了吗？”
“没想到这个事儿。”
“她爸就是在她出生那一年改的，现在看来，改姓就是为了给她凑成这样一个名字。”
明思扬听到这样的论断不知怎么后背发冷。
“我回头有机会问问她吧。”
“现在她怎么样？她家里看上去是有仇人，有没有人追杀她？”
“她身边有个谎话连篇的人，但是……他好像不想让她死，他有很多机会杀了她，却救了她一次。”
“那姑娘遇见什么我都不奇怪。”老张说，“你呢？保罗死了，我觉得你也有危险。思扬，你晚上就住局里，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