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终于在几分钟以后无巧不成书的自己跌跌撞撞碰到了茶几拐角,踉跄着摔了一跤。
一阵沉重的闷响,沈宴成功摔到了自己的尾巴骨。
他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踢了一脚茶几,怒喝一声,“操! ”
听见这动静,江承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无奈。
索性不装了。
他缓缓侧过身,揉揉惺忪睡眼,喃喃道,“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沈宴正在气头上,顺嘴答了一句,“傻*茶几,绊了老子一跤,你过来扶我,快点儿。”
江承无奈翻白眼。
叫你出去鬼混,疼死你!
“好的。”少年缓缓起身,打开地灯,摸摸索索走上前去扶。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捞起架在肩上。
沈宴能清晰的感触到少年有力的臂弯及不容忽视的微硬的肌肉感。
这不是原主喜欢的类型,但不代表他不喜欢。
江承默不作声把人带进卧室,看了一眼刚才被撞到的地方。
脚踝果然青了一块儿。
江承嘟囔了一句,“有孩子还出去和男人私混,疼死你。”
那话音仿若蚊吟,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抱怨什么。
但却很巧妙的被沈宴听了进去。
沈宴一脚踢在他前胸,不耐烦,“骂谁呢?赶紧给我处理伤口。”
江承被踢的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从地上站起身。
揉了揉被他踢到的胸口,极度不悦,“没药,怎么给你处理?”
沈宴怒了几分,“没药去找药箱呗,我脸上有药箱啊!?”
江承憋着一口气瞪他一眼,哼哧哼哧出去找药箱了。
沈宴暗笑。
这家伙真的像个煤气罐似的,一点就着。
江承抱着医药箱回来就开始麻溜给他擦药。
三下五除搞完就想走人。
刚准备走就突然被身后的沈宴环 住了脖颈,沈宴软趴趴搭在他身上。
身后,沈宴幽怨的声音传来,“哎呦,脚都变成这样了,我还怎么洗澡啊!”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开始吃豆腐。
手指灵活的恰似不经意间游走在江承的腹肌上。
不能霸王硬上弓,诱惑一下总没什么吧。
沈宴扬起嘴角轻笑,戏谑的开口,“作为老板的保镖,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护自家老板的安全,可刚刚我摔倒了,你却在睡觉,所以……”
江承身体轻颤一下,心底响起了绵延不绝的打鼓声。
但是一想到他在外面和一堆男人……
不禁感到恶心作呕。
现在居然连自己的保镖都不放过。
简直荒唐。
少年紧闭眼眸,捏紧拳头又松开,无数个想要打死他的念头在脑海中逡巡不去。
好吧,既然他想洗,那就听他的好了。
咬着后槽牙开口道,“好啊! 时刻为沈总服务!”
只见沈宴蓦然双脚离地,送进了硬朗的怀抱中。
沈宴骇了一跳,但面上依旧保持总裁该有的沉稳和处变不惊。
浴室水声响起。
浴池装满水以后,江承报复性抱起沈宴往水里一扔。
哗啦——
无数花浪溅起,穿着衣服的沈宴全身湿透。
沈宴因沁入水中而呼吸困难,胸口堵闷。
白皙手指扒着浴缸边缘起身,沈宴如重获新生,大口喘息。
湿透的白色衬衫湿漉漉的粘粘在冷白肤色上,映出里面微微樱粉。
“卧槽!”沈宴喝声骂了一句。
旋即怒视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你想造反!?”
江承视线触及那两瓣花粉,避开视线,“老板纸醉金迷惯了,理应让你的小情人照顾你,我只负责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浴室门关闭,江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宴颓丧的扬起头,水珠滴落,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湮没在湿透的衣衫里。
关了几天小黑屋的系统终于在沈宴的“仁慈”下,被放出来了。
999 【宴总,不要放弃哦,努力就会看到希望,不努力一定会去见阎王,加油!!!】
沈宴: “……..”
沈宴:去你大爷!
999【嘤嘤嘤,就知道骂伦家,飘走JPG.】
色诱失败的沈宴,最后之能随便洗洗,穿着浴袍,瘸着脚一步一步蹒跚走去自己的卧室。
其实脚上没多大的事儿,但完全恢复还要几天。
折腾了一夜,沈宴自然没了多少精力。
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夜晚11:50.
一座高山之巅。
一群天文勘探者,怀着激动又期翼的心情,搭起帐篷,架起天文望远镜。
此夜将是震撼人心的一夜,大家都激动得睡不着。
自然界异常的天像总是振聋发聩的。
“老师,今晚真的会看见传说中的“血月之夜”吗?”
一位学子把手里泡好的茶递上前。
天文学教授抬了抬眼镜,接过茶水,“会,一定会的,那一定是极为震撼的景象! ”
陷入沉睡的沈宴突然沉入了一座黑暗的地宫。
周围是无数诵经超度的和尚。
所有人像在为他沉湎,也像是他的审判者。
端庄,神圣,没有一丝生气。
机械的诵经念文,永不停歇。
而地宫中央,布满经文的铁链将那火红的少年捆绑,钳制。
滴答……..滴答……..
血液从伤痕累累的少年皮肉翻飞的鞭痕上落下。
彼时的沈宴已经变成糜烂的血泥般,发丝凌乱,衣衫尽损。
一束光偷窥般顺着头顶天窗漫入,映射在少年尽管憔悴,却仍俊美无瑕的脸上。
少年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干裂,面色苍白,身形纤若。
暗影里的瞳眸却显现出淬炼的火焰,透露着无尽的不屈和仇恨。
遍布经文的铁链因为颤动簌簌作响。
金色佛丝一路攀爬钻进了沈宴皲裂的皮肉,嗜血抽筋,磨骨焚心。
周围那敲木鱼诵经声实在扰得人心神不宁。
但那深居地宫中心的少年不但不为所动,反而笑得猖狂。
这世上,能杀他的人多则无数。
这不堪的折磨怎能让他屈服。
不知道昏厥了多久。
沈宴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僧鞋。
一道空灵且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这赤狐,可否知错!?”
冷汗涔涔的他,早已在经文的折磨下,模糊了视线。
再抬眼时,只能看见那背光的僧人身形。
手持佛珠。
沈宴胸腔闷重,喉咙里的声音沙哑低沉。
他冷笑一声,“我有什么错?你问的这是什么话?”
那和尚整张脸绷着,欲有大发雷霆的气赧。
旋即从口中重重哼了一声,疾步转身离去。
“啊…….啊……啊啊……”
钻入骨髓的经文更加变本加厉侵蚀骨髓,啃咬他的身体, 沈宴仰头,脖颈弯成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