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抬眸看了一眼,没有动,依旧畏畏缩缩在角落里,往后退了几步。
特别的……可怜。
可能是陈东长久以来的打压和欺辱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
所以在外人面前总是这般模样。
999提醒了一句【要温柔的啦~,跟我一起,深呼吸,吸气~,呼气~,放缓语调,然后再开口,懂不啦~】
沈宴:…….
我懂你大爷!
它家宿主太凶了, 999委屈抹眼泪,带着自己的包裹给自己打开小黑屋自闭三分钟QAQ。
沈宴暗暗叹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这人差点儿给自己脑袋开瓢来着。
就算是恶毒男配也不用这么急切把自己解决吧!
那一烟灰缸下去,不死也得残。
啪——
沈宴怒不可遏,一掌拍在餐桌上,声音大了些,“过来把它喝了!”
江承吓得身子一抖,慢腾腾爬起来,小心翼翼挪动步子坐在椅子上。
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般,一口闷下了那碗味道不太好的醒酒汤。
软的不吃,非吃硬的!
沈宴好整以暇翘着脚坐在旁边,满意的撑着下颔盯着他把最后一口醒酒汤喝下。
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还做什么恶毒男配?沈宴顿觉有点可爱。
喝完醒酒汤的江承压下了酒气,身上没了刚才那样的燥热感。
只是旁边还有这么一个用炙热眼神盯着他看的大总裁让他很不适应。
江承喝完,局促的绞着手指垂着脑袋,说话也不是,逃走也不是。
“味道怎么样?好喝吗?”沈宴盯着他问了一句。
“嗯。”江承闷闷回了一声。
虽然沈宴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但还是不想别人为了奉承他说违心的话。
他严肃道,“说实话!”
江承顿觉自己有些骑虎难下。
违背良心是不对的,可是…..面前的人是有极大背景的总裁,若是惹他生气,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儿。
可能在没有娶媳妇成家之前,他的坟头草都有他高了。
半晌后,江承将脸埋的更深些,“味道挺好的,但是我是农村的,可能评不来大城市的味道,这是我的错,每个地方的食物做法也不一样,总体来说,味道不错。”
一长串狡辩的说辞和讨好,听得沈宴想笑。
他压下嘴角,搭上江承的肩。
但下一秒,江承身体似触电一般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习惯性的防御。
沈宴心底也被吓了一跳,想起了之前陈东说的话,略显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抱歉,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江承低着头闷闷‘嗯’了一声,身体越发局促。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一切都让他无所适从。
沈宴站起身拿起他面前的碗,“你饿不饿?我煮了粥。”
话毕,“咕噜~”一声响起。
江承尴尬的搓着手,连带耳尖面色也红了一片,腼腆的不敢说话。
因为常年干活,消耗体力,他已经养生了食量大的体质,只是一碗汤水是无法满足他的胃口的。
沈宴了然,转身去了厨房。
之前煮粥放了一些蔬菜和肉沫。
但他又不忍心江承那么挺拔健硕的身材只吃点清淡的。
顺手煎了一块牛排。
不一会儿,一碗粥,小菜和五分熟的牛排端上桌。
江承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食物,忍不住捂住了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沈宴在一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吃吧!不够再跟我说。”
得到他的允诺,江承不再等待,拿起筷子就开始疯狂喝粥。
但是,面前的牛排他一点没动。
沈宴没说话,一边观察着他原始人一样的吃相,一边挪过装牛排的盘子,帮他将牛排切成小块儿又推了过去。
江承吃完第一碗,怔愣了一下。
想自己去盛,又怕他吼自己。
沈宴放下酒杯从他手里接过碗,指腹不经意间似撩拨一般碰到了江承的手背,在手背上划过一条绵延的弧线。
“我来吧,你坐下,多吃肉。”
江承是第一次体验过被人摸手的感觉,那一刻,心里不由得悸动一下。
沈宴的手腹让他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一股细小的电流遍布全身,酥痒难耐,是他从我未体验过的心境。
沈宴背对着他,嘴角噙起一抹得逞的笑。
好歹是在原主那里学到了有用的撩人技巧。
学以致用一下。
江承的胃口确实很不错,吃完了第二碗沈宴又给他盛了第三碗。
江承端着碗偷偷瞄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声音微小问了一句, “你……不吃吗?”
沈宴摇头, 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喝吗?”
江承也摇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粥。
沈宴本想问问他是怎么被下药的,但又怕他刚刚恢复, 问了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说,自己现在扮演着一个反派的角色,就不应该做得太过温柔。
喝完酒,他蹭地站起身,顺手松了松领带,语气强硬了些:
“别想着光吃不做,吃完自己把碗洗了,我这里没有给下人的房间, 今晚自己睡沙发。”
“好的。”江承答应得很快,吃饭之余还偷偷瞟了一眼沈宴领口下漏出来的一抹白皙肤色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江承羞赧,眼疾手快收回眼睛,继续低头干饭。
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皮肤比村子里那村花的皮肤还白!
说完,沈宴高视阔步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哗啦啦水声响起。
迷雾中,沈宴微宽的肩部,细窄的腰身显现,背部的蝴蝶骨因为搓洗的动作呈现出美丽流畅的线条。
沈宴闭眼抬头,温热的水流顺着额发缓慢下滑,从眉眼,鼻梁,下颚,喉结蹿进了锁骨的凹陷处,汇聚成了一滩小洼。
在热水的刺激下,沈宴的皮肤也渐渐升起了诱欲的绯粉。
让人有种极其渴望采撷的欲望。
沈宴一边享受着水流蜿蜒滑过皮肤的触感,一边回想着他陨落前的碎片记忆。
但他脑海中的第一片破碎的记忆是漫天烈红的血月之夜。
万兽颠,断崖之峰,树丛里,冒出了一个胆怯却好奇的小脑袋。
那是一只全身烈红似火的赤狐,头顶带着狐族特有的印记, 身后的八条尾巴尾端呈现点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