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奢酒店顶层总统套房两百平大平层。
两位保镖架着醉颜酡脸的江承走进电梯,沈宴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样跟在后面。
进入房间,两位保镖都有些犯难,不知道人往哪里放。
毕竟,老板的私人住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
只能四眼迷茫的看向沈宴。
沈宴:“????”
“看我干嘛?该放哪儿放哪儿呗。”
两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直接将人就近,放在了地上。
地上的江承晃了两下,直挺挺的大叉开腿倒了下去。
沈宴把手机揣兜里,指向一旁的沙发,“放那儿去,怎么能这么对江家未来的少爷呢?”
两保镖看着自家少爷这离奇的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说风流成性,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进自己的住所,之前尽管养得再久的情人都只是简单的用钱打发,或者找酒店安顿。
不管对方是谁,他唯一的底线就是,不带包养的情人去自己的私人住所。
他俩简直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事后要是怪罪起来,还是他们这些底层打工人遭殃。
“好了,你们出去吧,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好的。”
看两人安置好江承以后,沈宴脱下西装外套袖子往上挽到小臂处,打开空调,调到合适温度。
门外脚步声渐渐消失。
沈宴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拿出了保姆留下的围裙系上。
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漂亮的花边围裙。
活脱脱下班给自己小媳妇做饭的精英样,家庭主夫无疑了。
但是,当沈宴拿出食材,准备给可爱小男配做解酒汤的时候,他愣住了。
虽然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身世。
可这原主是个吃饭都要人喂的“大宝宝”,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做醒酒汤!?
“看来上帝为他关上了动手的窗户,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技术都用在反骨干坏事上了吧。”
无奈,他只能在识海里叫出系统,请求帮助。
沈宴:小九九,你有解酒汤的配方吗?
999【???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怪?】
【有的,我马上发给你。】
沈宴的手艺实在不算太好,做出来的醒酒汤味道一般,样子更是说不上好看。
系统只能违心的夸了一句歪瑞古德。
沈宴不以为然,做完醒酒汤还哼着小曲煮了一点粥。
厨房的声音大概掩饰了客厅里琐碎的声音,沈宴正沉浸在自己的自娱自乐中,没发现身后的变化。
客厅里只开了地灯,有些昏暗。
江承强撑烈酒和药物的折磨睁开眼,在他有意识之前,他清晰的记得,陈东带着他见了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还强迫他喝了从未喝过的烈酒,再之后,他便意识模糊不清,瘫倒在地。
但隐约中,他仿佛听见他们在谈论价格,脔宠和包养的事情。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卖了 。
不过这也没什么的,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呼来喝去,当做提线木偶一样对待。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沦落到成别人脔宠的地步。
真是可笑又可悲。
江承借着灯光看向厨房里那个独自扭动腰肢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资本家,要为其在床上服务的男人。
只是一瞬,便产生了可怕的想法。
比起为他服务,不如现在就杀了他,然后逃走,或者同归于尽。
反正这世界,也没有自己可留念的人了。
江承近乎疯狂的这样想着,眼底便爬上了猩红嗜血的光 。
与此同时,他缓缓站起身,右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靠近。
而厨房里的沈宴全然不知,一边放着告五人的《爱人错过》,一边摇头晃脑跟着唱歌。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每靠近一步,江承心底更多一份慌张。
拿着烟灰缸的手也在打颤,流汗。
在成为脔宠和杀人逃走之间,他的自尊本能的告诉他选择后者。
但无可厚非,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第一次有了反抗的心理,连之后的每一步他都没想好。
渐渐地,汗珠沁满了手心,手里的烟灰缸也变得更加湿滑黏腻,理智和极端争相霸占他的神经。
杀了他!杀了他!你不会想要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的! !
这个想法是现在的唯一的选择,与其做一个没有任何尊严,任人摆布的玩具,不如现在就将它遏制在牢笼里。
999【哇哦!宴总煮的粥还不错哎,比那个乱加食材的醒酒汤好多了!】
沈宴:“.......”
“什么叫乱加?不会说话就别说!”
系统【…….QAQ】
江承紧张到全身冒汗,喉结上下滚动,止不住的吞咽了几口。
但是,时间不会给他适应,捏着烟灰缸的手慢慢收紧,缓缓抬起,举过沈宴头顶。
沈宴这边刚好戴着手套端下瓷盅里的粥放在一旁冷却,拿碗盛了一碗醒酒汤。
凑近嗅了嗅,满意的点头,“嗯,还不错,端去给他尝尝先。”
身后江承一愣神,瞳孔骤颤。
醒酒汤?他居然会给自己做醒酒汤,煮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别人为自己着想,哪怕只是简单的一碗粥。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存。
这个震惊的发现让他顿时不知所措。
沈宴忍着烫手的碗转身,“还挺烫,也不知道他........”
仅仅是在这转身的电光石火间,沈宴顿觉前面有什么东西投下一大片阴影,顺着阴影往上一看。
双双皆是愣在原地。
一个举起烟灰缸准备杀人逃命,一个端着烫手的醒酒汤准备投喂。
沉默半晌。
最终,沈宴最先打破了僵局,“你是要杀了我吗?哥们儿!?”
砰——
江承手里的玻璃烟灰缸滑落在地,砸成了碎块。
“我.....”江承感觉自己像在裸奔,计划被说出口,竟不知怎么回答。
沈宴先他一步推开人,端着醒酒汤去餐桌上。
“烫死了,呼呼呼~”
放好醒酒汤以后,沈宴主动拉开了一张椅子。
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内心慌的一批。
差点儿,差点儿,再晚一步,自己就嗝屁了。
然后就可以跟全世界说拜拜了。
而另一边,江承比他还慌张,无措,寒凉。
因为自己的想法暴露了,那就意味着再也没有机会了。
会像以前一样,被如同豺狼丧犬般对待。
他几乎是脱力的抱着自己缩在角落。
他会叫来一群人把自己打得半死?还是让自己做一个供所有人玩乐的玩具?或者,强迫自己做一切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沈宴刚一转头,就见他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不那么恐吓,朝他招招手道,“你,过来,把桌上的醒酒汤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