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他们将要走到密林的更深处,林向甜匆忙与卜朵和嗒葭族人告别。
“我的朋友来找我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们的陪伴!”林向甜转身离去。
“衍景哥哥!”
李衍景紧皱的眉头被那熟悉的稚嫩声音抚平,转眼却又恢复如常,转身道:“林小姐,我等奉圣上之命前来寻找林小姐。”
“小姐既已平安,还望能随我等追上队伍。”
林向甜一开始的好心情全然消失,“衍景哥哥,你怎的一点也不问我发生了何事?”虽然她说不了。
“李某只负责找人。还有,林小姐还是叫李某的名字好些,毕竟我与林小姐实在算不得相熟。”一番话说的绝情又散漫。
林向甜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李衍景!你爱管不管,我不需要你来找!”转身便跑走了。
一旁的御林军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能听的东西吗。
“追,保护林小姐安全。”既然已经找到了人,便要保证她的安全。
另一边的田惟瞧见天上炸开的烟花,“找到人了,立即返回!”
“你又欺负人小姑娘了?”田惟见林向甜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蚂蚁搬食物,便知她是又受打击了。
有她和同涪同时在场的情况下,她都会在同涪的五米之内,若是有意外,便是刚刚受了打击正萎靡着。
“我说这林向甜也真是有够锲而不舍的,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她?把人迷到这种程度也是本事啊,不会你天生便招女人喜欢吧?”
“也不可能,那些女子从来都是看上你的脸芳心暗许,再被你半分不留体面的打发走,早在望都出了名。”田惟虽然不喜动脑,可在兄弟的终身大事上,倒是也愿意分析分析。
这对错与否是另一回事。
李衍景半分好颜色也不给他,只是淡淡地瞧着甩尾巴的两匹马,“天黑之前要赶到驿站,找人已经耽搁时辰。”
田惟幸灾乐祸,“哟,只有两匹马给我们三人。”
他心思活络起来,一个箭步翻身上了马,“驾!”
“同涪,我先行一步去报信,你千万保护好林小姐的安全。”
御林军跟在田惟身后,一时间尘土飞扬,蹲在地上的林向甜猝不及防被田惟扬了满身的尘土。
“呸呸呸...”
“喂!田惟,你这便把我丢下了?你这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家伙,我送你的吃食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林向甜义愤填膺的叫喊声淹没在马蹄的哒哒声中。
李衍景拉着缰绳冷眼旁观:“时间不等人,马上便要天黑了,还请林小姐先上马。”
林向甜其实十分扭捏,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有这样实质性的肢体接触,“知知道啦!”
她的骑术不错,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需要帮忙吗?”李衍景在林向甜的心里一向是文弱书生形象,再加上自然而然对弱者施以援手,她出声询问道。
“不必。”
林向甜虽有些意外李衍景上马利索的动作,转而又担心起他的骑术,“要不你抱着我,我来拉缰绳。”
“不必。”
不必不必...多说几个字会烂嘴吗!李衍景你这头倔驴!
林向甜将手抱在胸前,决定破罐子破摔。
“林小姐还是抱着马好些,否则稍有不慎便葬身马蹄之下。”李衍景低眉瞧着林向甜杂乱的发髻,将手臂离远了些。
卜朵不要,她便胡乱插回了脑袋上。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衍景不再言语,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
“啊!”林向甜慌忙之中抱住了李衍景的手臂,上半身游移在外。
李衍景手背青筋暴起,手臂回缩将林向甜拖回正途。
“我说过,抱着马。”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危险。
林向甜惊魂未定,却依旧不肯听话,闭着眼倔强地平衡身体,“那样的姿势...太难为情了!我不要!”
李衍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悄然红了耳根,御马的动作迟疑了一瞬。
“那你抓着马鞍。”
——
已是暮色四合,何初白沉默地瞧着驿站外头的天色。
一旁的邱凌显然比林槐要淡定,“甜甜福大命大,不会出事情的。”
“我这心里头一直不安,我还是亲自去吧。”林槐说着便要起身,邱凌拉住他的手。
“圣上又加派了人手,尚书不必太过忧心。”钟月黎出声宽慰道。
“多谢圣上,多谢贵妃!此番多谢贵妃和公主的帮助。”林槐朝钟月黎母女作揖。
“我和甜甜是朋友,这是应当的。”
“甜甜那孩子我一见便喜欢的紧,尚书客气了。”
林槐客套话说了一轮,却不见半丝女儿的消息,虽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田惟打马上一眼便瞧见了窗边的曾幼雯,她似乎很喜欢站在窗边,这样可不好,性命没有保障。
“找到林小姐了!”
屋中的人听见声响齐齐朝窗外看来,一眼便瞧见了那肆意轻狂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于最后一丝天光中明媚的笑脸。
“这是被派去寻找林小姐的田小公子。”钟月黎解释道。
林槐立时奔了出去,“甜甜人呢?不是说找到了吗?”
邱凌缓缓出来,“你便不能歇歇你的性子,一天到晚也不嫌累。”
“要是甜甜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林槐嘴角一撇便要落泪。
邱凌将他搂入怀中,“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总是想东想西,好好的事情都要被你想坏了。”
田惟下马抱拳,“晚辈先行一步来告知消息,林小姐随后便到。”
何初白委实没想到林向甜居然是随了她爸的性子,这瞧着实在不是会撒娇的样子。
反而这位邱夫人生的明丽迷人,扶桑真是盛产这种明艳型的大美人,习俗也是开放,大美人都能散发应有的魅力。
田惟用余光瞄着曾幼雯,见她面容稍稍松了些放下了心,他喊的那么大声她应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