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安气极,可因着她可能似乎确实抢不过何初白而气闷。
何初白见她不语,起了逗弄之心。
“这样,瞧着妹妹也不是倾诉楼的熟客 若是妹妹将你为何对白竺倾心告知于本公主,本公主说不定会放弃同你抢。”
魏安安有些犹豫,可这也是一次机会,若是真金白银同平乐抢,她没有半分机会,可若是将她的故事说出来,平乐会不会笑她?
可爹爹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不能再让恩人陷入如此境地了,她必须要救他。
魏安安将她和白竺的初见娓娓道来。
那一日她在茶楼听曲,屋内闷得她有些头晕,她便走到窗边想透透气,可谁知她忽然从窗台掉了下去,然后便被路过的白竺给救了。
“你是傻子吗?透气能将自己透到窗外去。”
她也不知为何,那时的记忆很模糊,她有些记不清了,可她确定的是白竺救了她。
魏安安还记得那时她从天而降,白竺飞身将她抱在怀里,她愣愣地瞧着他,以为是某位天神下凡。
他救下她之后却悄悄走了,她以为这辈子都要与他错过了,却仍心怀期望日日在茶楼蹲守,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没成想却偶然在去茶楼的路上遇见了他,那时马车受惊,他于电光火石之间救下马蹄下的小女孩。
哪怕白衣染尘、发冠倾斜,魏安安在那时却固执的觉得公子的心地和相貌天下无双。
她也终于知晓了他的名字,白竺。
“你们这样过命的交情本公主确实比不上,是以本公主决定做他的第一个女人,以此弥补过往的缺憾。”
“平乐,你不要脸!你已经有过那么多的男人了,你不能碰白竺,本郡主这样干干净净的人才配得上他。”
“既如此我便更不能如你所愿了,毕竟我们俩可是死对头啊,妹妹说对不对?”
“可...”
魏安安好不挣扎,白竺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梳拢宴对他是多么重要,若是她在得到他的梳拢权之后却不行使,他必定会对她感激不尽、情根深种。
她一定要得到这次机会,哪怕...哪怕舍弃尊严向平乐示弱。
魏安安的声音几不可闻:“平乐,那个我...我跟你商量个事。”
“嗯?妹妹说话真是柔声细语,本公主实在是听不清啊。”
“我是说,你能不能不要同我争梳拢权?”
我去,玩脱了,这这...这一点也不像那个趾高气昂的郡主。
她是低三下四了,可她骑虎难下了啊!
若是拒绝郡主,必定会被她打击报复的。
可若是同意了,她前几日才对白竺许下承诺,君子一诺值千金,她总不能食言而肥。
又是一次对她双商的考验!
何初白斟酌着用词:“妹妹啊,不是我不同你争你便能报得美人归的,你仔细想想,除了我,还有平安、平静、平庸等人要同你争,你瞧瞧这满屋子的人,都是为了白竺来的,总会有几个富商,大家都是各凭本事。”
魏安安又有些懵了,说的也是,平乐不争,难不成其他人便不争了?价高者得的规矩大家都明白。
她熄了求平乐的心思,宴会开始前,她却突然反应过来。
可其他人碍于她郡主的身份,都不敢同她争啊!能同她争的,便只有她平乐。
魏安安此时总算反应过来了,好你个平乐,若是她不能如愿,她魏安安便也要扒下她一层皮!
何初白正悠哉地喝着茶吃着糕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往身旁一望,脸色如此差,好妹妹这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此时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走上中央的舞台,声音脆若黄鹂。
“诸位客人,今日我倾诉楼举办白竺的梳拢宴,诚邀各位客人前来捧场,还望诸位吃好喝好,抱得美人归!”
何初白一看,哟,又是熟人。
“宴会正式开始,下面由温姬给诸位客人介绍宴会的规则。”
“规则有三。其一,点将,被白公子点中的五十位客人将进入第二环节。”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这也太少了,第一环节便筛掉了将近十分之九。”
“是啊,这人数实在是不合理,若是最后无人留下,岂不是贻笑大方?”
“其二,斗诗,白公子会从中选出二十首诗,入选者将进入最后的环节。”
“斗诗这一项想必能刷掉许多滥竽充数、胸无点墨之人。”
“是啊,家境中等者也可逆风翻盘,这是给了更多人机会啊。”
“其三,拍卖,二十位客人中价高者得。”
“果然,最后还是得费钱。”台下一妙龄女子嘀咕道。
坐在一旁的黑衣女子喝着酒睨她一眼:“来楚馆便是来花钱的,若是不想花没人逼着你。”
“不过是感慨一句,本姑娘又不是舍不得花钱。”
“我也只是点评一句,你爱花不花,老娘管不着。”
“你!粗鄙!”
“切。”黑衣女子嗤之以鼻,两人相看两厌,最后同旁边的人换了位置远离了对方。
“便有请白公子上台进行第一环节。”
白竺施施然从屏风后走出,仍然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慌张垂眸,引得在场的女人疯狂尖叫,更有甚者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何初白见气氛如此热烈,也跟着叫了几句。
魏安安见她如此不知廉耻,低声骂道:“皇家的礼仪都被狗吃了,没羞没臊的女人,简直丢姑父的脸。”
浑然不知的何初白还在起哄着,冷不丁与白竺投来的视线对上,她顿时乐了,用口型对他说:“本公主来救你了!”
白竺面色不变。
魏安安顺着白竺的视线看去,认定何初白是要作弊,毕竟她可做不出什么好诗。
心下了然,魏安安也急了,她也不会作诗,得先跟白竺通好气,否则她被刷下去了怎么办?
此时她也顾不得皇家礼仪了,站起身拼命朝白竺挥手,嘴里焦急地无声喊道:“白竺!我也来了,我在这。”
白竺收回目光,余光却瞧见了手舞足蹈的魏安安,便朝她礼貌颔首。
魏安安却以为白竺明白了,欢欢喜喜的坐下。
“相信白公子也已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下面白公子将喊出大家桌前或梁柱上的号码,诸位拭目以待。”
白竺环顾四周,流畅的仰月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