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白顿觉后背一凉,也就是说,两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形象什么的都是浮云,何初白拔腿就跑,此时求生的本能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身后一众不明情况的仆从貌似、好像瞧见了公主的残影?
等跑出了小巷,何初白总算敢大口呼吸了,她她她是个无神论者,坚定的唯物主义,红色文化的传人!
两个大活人能在门锁着的情况下,那么短的时间内且不发出一点声音进院子吗?
就算有功夫,为何要进废弃的宅院?真相究竟是什么...与她无关!
经验告诉她,永远不要好奇太多,这种人如果不是主角,那就是龙套,死的又快又彻底!
压下心悸,何初白打算当作今晚无事发生,她从没有见过谁,也没有进过什么小巷。
平复间,随侍也都从小巷里出来了。
“小姐,独自行动十分危险,还望小姐下次莫要行事如此冲动。”时满娇俏的小脸上满是肃穆。
南鹊也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
何初白有苦说不出,苦笑着答应。
林向甜瞧着她从不远处走来魂不守舍的样子,揶揄道:“小白你不会是瞧着哪家的小郎君十分俊俏,跟着人家走了吧。”
“才不是,我是瞧着那些花瓣有些特别,想研究研究。”
她确实发现了花瓣的特别,然而只是带走了一片没研究便是。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观察力真敏锐。”林向甜赞道。
“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个特别法?”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阿雯知晓,她通晓百家事,是个名副其实的百晓生!”
曾幼雯拘谨道:“莫要胡说,我肚里有的墨水不及爹爹万分之一,怎敢当此名号?”
“阿雯莫要谦虚了,舅父可是当年的状元郎,在舅父面前便是把千字文倒背如流也是班门弄斧。”
“想不到阿雯竟是出身书香世家,怪不得气质文弱。”被她称作小白莲( ? 3?)?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你且说说这花瓣有何不同。”
“姻缘节花车上四大祥瑞所用的花瓣乃是经过了特殊材料浸泡三个月制成的福泽花,可报百年不腐不烂,若是被降祥瑞之人好好保存它,这一生便会幸福顺遂。”
“那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回去捡啊,那可是能保平安的东西。”
林向甜着急的样子逗笑了两人。
两人同时拿出一片花瓣。
“我本意是拿着做个纪念。”
“若是等你想到,花瓣早被别人踩脏或是被风吹走了,幸好我早有准备。”
两人都愣住了,何初白回过神来,她倒是没瞧见阿雯何时拿了一片花瓣。
“果真还是阿雯心细些。”
林向甜撅嘴不服道:“我这不是不知晓还有这样的习俗。”
“甜甜有这样的心意我便心领了。”何初白哄道。
打打闹闹中街也走到了头,不少摊贩都收拾摊位准备回家去了。
三人也准备回府中歇息,走到马车前。
两姐妹颇有些欲言又止。
何初白疑惑道:“何事不能直说?”
林向甜鼓起勇气道:“其实我们俩是特意绕路去你府前偶遇你的,想着说不准你会去参加姻缘节。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没等多久你府上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前,我们就知晓你要出府了。”
所以她以为意外的对视其实也是精心设计?
夭寿啦,她没想到无意之举会换来两个少女如此赤诚的情谊,赤诚到她心头发烫。
可她本来没想管阿雯的,一报还一报,她得再对阿雯和甜甜好点才行。
“你们为何不直接投拜贴,反而用了个最笨的法子?”
林向甜说这话的时候怯生生的:“全望都的贵女都知道,你一向是不接任何拜贴的。
从前有个不信邪的贵女非要给你投拜贴,你硬是让府丁把人家送来的拜贴给摔在府门前,让府丁踩了好几脚。
从此以后,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向公主府投拜贴了。”
何初白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罢了,下次你们要来便直接来吧,也不要什么虚头巴脑的拜贴。
来之前遣人问清楚我是否在府中,若是我在,便直接让门房放你们进来。”
时满在一旁听了一耳朵,准备回府告诉柳管家,柳管家一直操心公主的社交,这下必然要高兴坏了。
约定好之后,三人便各自上车回府了。
“时满、南鹊,你们觉得甜甜和阿雯如何,你们不必拘束,我想听心里话。”
时满和南鹊对视一眼。
“林小姐活泼可爱,胸无城府,光明磊落,知恩图报,为人宽厚重义气,对于借住在家的表妹也相处如同亲姐妹,虽有些迟钝,然而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姑娘。”时满对林向甜的印象非常不错。
南鹊也多是称赞:“曾小姐出身书香世家,心思细腻,感情丰富,沉稳大气,就算寄人篱下也显得不卑不亢,有文人的风骨,虽心思太重,然而是生性纯良之人。”
何初白点点头,心下另有思量。
时满和南鹊也不是普通的丫鬟啊,瞧瞧这词汇量,若是大字不识,挤也挤不出个一二三四。
正思索间,马车忽然一个急刹,何初白的脑袋重重地磕上木板,疼的龇牙咧嘴。
“怎么行的车,是觉得这份差事的银子太好拿了?”南鹊怒斥道。
时满急急查看何初白撞伤的脑袋,果然肿起老大一个包,顿时又气又急。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公主的脑袋,行快些回府用药酒揉开。”
外头却传来车夫委屈的辩解声:“有两个人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奔到马车前,我一时躲闪不及。”
车夫行了一辈子的马车,技术自是没得说,那便是那两人的问题了。
何初白揉着包:“无碍,先去外头瞧瞧怎么回事。”
时满应诺,掀了门帘出去。
只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公主!死人...车前有死人!”
何初白浑身血液倒流,颤巍巍掀开门帘。
这...这不是白竺吗?
只见马车前,一做小厮打扮的人怀抱着浑身是血的白竺瘫坐在马车前。
小厮苦苦哀求道:“大人!求求大人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被歹人所伤,性命垂危啊大人,求求您发发善心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