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南风拳头收紧,一错不错的看着楚云歌,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许不舍的痕迹,可是没有,女人的表情格外决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眉头跟着动了动,抿唇出声道:“王妃,难道你真的要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么?羌族远在千里之外,这一去,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回来,王爷对你的心意,你心中应该清楚!”
他真后悔,从一开始就应该劝住夜璟辰,就算让王妃留在京城,又能怎么样呢?
“行了,不必多言,夜璟辰身边的人中,数你最知道我的脾气,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楚云歌一边说,一边作势从身上取出银针,恐吓着要朝南风的身上攻击。
可是南风丝毫没有退让,他这一退,夜璟辰和楚云歌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就在此时,刹逻皱眉上前,用一只手将楚云歌朝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轻声说道:“你先上马车吧,这里我来处理。”
楚云歌眼眸轻动,为了让南风彻底死心,只得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马车内里进去。
刹逻和南风对立而站,他轻轻眯眼,将人从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番。
“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我警告你,出了京城,就不完全是你们中原的地盘,我给了夜璟辰几天时间,他没有想办法留下云歌,更没有主动来同云歌商量,这就证明,他心中根本没有云歌。”
听到这些,南风瞬间激动起来。
“我们王爷只是在想别的办法,你少在此处挑拨离间。”
“我到底是在挑拨离间还是在说事实,只有你们王爷自己知道,现如今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云歌将会是我们羌族的新王妃,尘埃落定,你们再多做什么,只会是无用功。”
刹逻一副高高在上把握全局的模样,他朝着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后,瞳孔深处闪过几分情绪。
“你是夜璟辰身边的人,想来也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倘若不想把云歌卷进去,就速速退开让我带她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马车里的楚云歌将这番话听的清清楚楚,她拳头收紧,一阵沉思后,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我们走吧,多说无益。”
她是担心,担心刹逻最终会选择投靠夜璟封,所以不能把人逼急了,而且……
她去羌族未必不是好事,之前刹逻答应过她,会帮助夜璟辰完成大业,倘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她可以要求刹逻履行承诺,带着羌族的人马一起回京。
听到女人声音,刹逻朝着南风投去威胁目光,直接翻身上马,在前方开路。
出来的时候夜璟辰曾经嘱咐过,最好不要造成人员伤亡,也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不然很可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看着大摇大摆要离开的刹逻,南风拳头收紧,脖颈上青筋暴起,最终还是扭头朝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说道:“撤!”
路上的黑影消失,刹逻头也不回的指挥着车队继续向前,楚云歌手指略微一动,然后抬头,将车帘掀开看了一眼。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越来越深,刹逻重新挑选了个驻扎地,且让人仔细在周边检查,避免又有人突然袭击。
楚云歌从马车上下来,坐在火堆旁侧,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发呆。
只希望京城一切顺利,等到她再听到关于夜璟辰的消息时,是他坐上皇位。
她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刹逻正朝着下属吩咐什么,心绪微微一动,楚云歌用手指在地上轻划。
刹逻确实不错,可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等到了羌族之后,既能留在那里,又不用同刹逻成亲。
“想什么呢?”
耳侧传来女子声音,她收回思绪,一回头,正好和刹敏对上目光。
离开京城后,刹敏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可能也是因为陈云柔不在,现如今楚云歌只是她一个人的嫂子,她心里高兴,所以气色也好了不少。
“怎么样,我哥哥确实不错吧。”
刹敏直接在楚云歌身边坐下,然后用肩膀碰了碰她,朝着刹逻看了过去。
“你给我当嫂子,跟我们一起去羌族,一定比在京城好。”
说着,她从身上取下来一个荷包,然后递到了楚云歌的手上。
楚云歌始终沉默着,看到这个荷包,她停顿片刻,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刹敏扬了扬头。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女人抿唇,将荷包拿在手里翻转两圈,最终伸手拆开。
本以为又是什么金银珠宝,可是里面只有一缕头发和一张小像,楚云歌下意识抬头看了刹敏一眼,因为这张小像,就是上次在刹逻房间里发现的那张。
“你……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还不懂吗?”
刹敏身体向前,歪了歪头。
“这是我哥哥的贴身之物,这一缕头发,是我们母亲留下来的,剩下的就是你的小像。”
少女轻轻吐了口气,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神情十分认真,直勾勾的盯着楚云歌。
“之前部落里发生动乱,母亲为了我们的安全,把我们全部送走,而哥哥则是被送到了中原,后来……一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回来,成功进了王室,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哥哥。”
“我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哥哥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凭一己之力将冒牌货给揭穿,还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全部处死,一时间名声四起,很快成了新王的最佳人选。”
“那时候所有人看他都是意气风发的,可是我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知道他在风光的背后,是身上的数十条伤疤,是好几次的濒临死亡。”
“那一次,他突然昏迷,可是他的手里还是死死的抓着这个荷包,我掰开他的手打开,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陌生女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