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楚云歌立刻收敛了语气,说道:“母亲说的对,只是因为他孤身一人,实在有些可怜。”
“我幼时没人教过我宗族的事情,女儿不懂,所以才这样说。”
丞相夫人神色一松,轻轻叹气道:“都是我不好,当初我把心思都放在云静身上,有很多事情,都疏忽了。”
母女两一阵商讨,最后决定将人带回行宫,虽说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但还是不错的。
夜璟修想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城,那就得总有一个身份。
他想调查清楚容妃一事,就得进朝堂。
若是以侍卫身份留在身边,就只能在丞相府出入,只有让他以正经的身份进入王府,才有机会入朝堂。
被打劫的消息瞬间传遍,舒嫔吓坏了,抓住楚云歌的手臂上下打量,确定没事后,才松手。
夜璟辰迈着大步出来,眸光中带着几分冷色,掺着几分担忧。
在看到夜璟修被抬回来时,瞳孔略微放大,步伐更快。
楚云歌抿了抿唇,害怕露馅,一头扎进了夜璟辰的怀里。
“王爷,我怕……”
她呜呜哭出声,推着他的身体大步后退,哭的泣不成声。
“不想被看出来就别出声。”
夜璟辰一愣,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什么看出来?
二人同时朝着夜璟修的方向看去,朝着旁人说道:“多亏这位少年救了我们,不然……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在客栈里一直忘了问。”
夜璟修虚弱开口:“我叫……我叫阿夜。”
一群人拥护着夜璟修从门口进去,丞相夫人还特地让人收拾了一个院子,给夜璟修住。
夜璟辰皱眉,拉着楚云歌的手腕向后走,等到花园的时候,直接将她甩到了角落。
“楚云歌,你想干什么?”
“嘶,你弄疼我了!夜璟辰,你是疯子吗?”
她拼命挣扎,但力气还没有夜璟辰的十分之一。
“我把十一放在你那里,你为什么要来这样一出?”
楚云歌双手叉腰:“你懂个头!”
她答应了夜璟修,不能把他想回京城的事情告诉夜璟辰。
“我故意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进行宫,不然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别人不会怀疑么?”
“还有,他身上的伤,都是假的,那些血,是我做的血包,既然我这样做了,就有自己的计划,你别来捣乱!”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心虚,届时夜璟修同他们一起回京城,夜璟辰这个疯子可能会杀了她。
可她能如何?谁叫她心软,鬼使神差之下就答应了。
“楚云歌,我警告你,你最好是心有成算,如果十一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说完,男人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花园里出来,楚云歌冷冷呶了一声,抬头时,舒嫔正在角落里,手中还拿着纸钱。
她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别人,大步跑过去。
“舒嫔娘娘,您在干嘛呀?”
一出声,直接把女人吓了一跳。
舒嫔回头,在看到楚云歌时松了口气。
楚云歌继续问道:“今天是谁的祭日吗?怎么在这里烧起纸钱来了?”
她探了探头,地上躺着一根钗子,有些眼熟,不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是,我……”
舒嫔顿了顿,有些迟疑,仿佛有什么难处。
“无妨,娘娘不想说,就不说罢。”
“唉,不是,这纸钱,是给容妃娘娘烧的。”
“什么?”
楚云歌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眨了眨眼,吃惊的看向女人。
“在宫里时,容妃虽然处处针对我,但也没做过什么实际性的行为,刚才看见那个少年郎,我突然想起来,十一皇子好像也那般大。”
听到这话,楚云歌的身体僵了一瞬,不过片刻恢复正常。
“好像也和十一皇子一般高,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稍有不慎就会威及性命,我若是能平安生下孩子,回到皇宫,又是血雨腥风。”
“只盼有一日,祸到临头时,有人能救我的孩子一把,至于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舒嫔越说越悲,一双杏眼蓄满泪水,说完后回神,用手指擦了擦。
“在行宫里烧纸钱本就是不祥之兆,又是给罪人烧,所以我才躲起来。”
楚云歌抿唇,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为平民,就要被人压迫,手中掌握权力,就要时刻小心。
她知道舒嫔的性格,柔软却不柔弱,能说出这番话,想来也是有感而发了。
“如今孩子还未出生,就担心这些事啦,舒嫔娘娘如此俊俏,生出来的皇子自然也好看,还不如想想,给小皇子娶个什么样的皇子妃。”
她笑着调侃出生,拿出手绢给舒嫔擦拭眼泪。
舒嫔自然知道楚云歌是在哄自己,她破涕为笑,戳着楚云歌的脑袋说道:“你呀你,我看只有王爷才能治的住你了。”
“要我说,你早些生个孩子,届时我和你结亲,那你也不用担心女儿会受欺负了。”
她生的孩子,应该喊舒嫔的孩子皇叔吧?这是不是乱伦了?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是畸形?
脑海里飘出来这些,楚云歌迅速摇头。
她想什么呢!
她和夜璟辰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生孩子呀!
“呦,我以为这里是谁,原来是舒嫔和璟王妃呀,难怪呢,白日青天的就说些不害臊的话!”
二人同时回头,陈妍正朝着此处过来,面上带着鄙夷。
“听说璟王妃今天出去,被抢劫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完整的回来,要是漂亮些的姑娘,怕早就被掳走了,果然,长得丑还是有好处的。”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楚云歌不能理解这种人的脑回路,同样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不等她反驳,舒嫔就冷笑道:“江南归陈巡抚管,出现了劫匪的事,不仅不调查清楚,陈小姐还说这种话?难道那群劫匪是陈巡抚默许的?”
她抬头,看了女子一眼:“这可是杀头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