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缺也有些焦急,低头时发现胸口的墨玉环比在上面时更是通亮了几分,刚才一番着急倒没注意。
这屋子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时间紧迫,他连忙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连四面墙壁都一寸一寸地摸了过去,可都没有发现机关暗屉,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尊塑像上。
他快步走了过去端起那尊九婴像,上下摸了摸,又摇了摇,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老缺你干什么呢?那东西邪忽吧啦的别动,小心被它给阴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缺动了那尊九婴像,门外的万珠蛇婆突然躁动了起来,不要命地撞击着铁门,一波又一波,连铁皮都凹进去了好几处。
这时李缺发现塑像最中间的蛇头与其他蛇头有些不一样,脖子抬得似乎高了半寸。
他试着旋了一下脖子,蛇嘴竟然一张,从里面吐出一根比牙签略长的针。
找到了!
李缺脸上一阵狂喜,他按捺住蓬勃的激动,颤抖着手拿下这枚针。
就见这针呈玉白色,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摸上去极其光滑,一股蓬勃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令人极其舒畅。
细细看去,那针上有一个蚊足一般的篆书——坤。
“老缺,这东西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九疑针吧?”
李缺忍不住嘴角上扬:“嗯,这是其中的一根坤针。”
就在这时那铁门终于不堪撞击,倒了下来。
十几条万珠蛇婆流着口水、张牙舞爪地朝李坡两人扑来。两人脸色大变,躲避已是来不及了,只能本能地往后退去。
就见蛇婆肉瘤里的触须都开始扬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似的瞄准两人准备攻击。
胖子从地上捡起一个铁碗试着朝一只蛇婆扔了过去,就见那红色触须如利箭一般击去,“砰”!铁碗直接被穿透了。
胖子惊出了一头的汗:“老缺,咋整?这鬼东西太厉害了连铁都能穿破,咱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等在这里只能被生吞活剥,要不咱们跟它们拼了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了。”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大铁勺。
李缺也急得脑门都是汗,自己死了就死了,可不能连累胖子把命丢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万珠蛇婆终于等不住了,一步一步朝两人走去。就剩两三步了,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成百上千条红色触须蓄势大发,转眼就可以把自己穿成筛子,两人心里的恐惧一股一股地涌了上来。
突然李缺手心传来一阵温热。抬手一看,就见手中的九疑针光华四射,耀眼夺目。可对面的万珠蛇婆却如临大敌,尖叫着往后退去,蛤蟆眼里全是恐惧和不甘。
“老缺,这四脚蛤蟆蛇好像怕这枚针。”胖子也算看出点名堂来了。
李缺拿着神针往前晃了晃,万珠蛇婆果然急忙往后退去。
“看来,那背尸匠就是靠这神针来控制这些万珠蛇婆的。刚才它们不敢上前,也是感应到了它的气息。”
很快两人就凭着九疑针出了密室,就见地上一片凌乱,到处是碎肉残肢,血水横流。
就在两人要往竖梯走去时,胖子的灯光一闪,在墙角又看到了那个额间点了红印的孩子,这次李缺也看到了。
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人,可又畏惧李缺手中的神针不敢过来,于是委屈地嘟着嘴,眼泪泫然欲泣。
“老缺那孩子一路跟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这孩子与那罐子里的孩子不一样,他是被人害死的,后来又被当成食物献给九婴,所以怨气极重投不了胎。他能出来应该是灵台中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我现在想来那冯老头的死跟他也有点关系。”
“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一直缠着我们。”胖子也有些发怵。
“哎!我们拿走了神针,他头上的紧箍咒可就解开了。就他那满身的怨气,周围十里绝对被他闹得鸡犬不宁。这样你拿着这神针守在我边上,我脱了魂去跟他沟通下!”
这脱魂术又叫离魂术。自古道家与阴界常有往来,还有些神通的道人竟在阴间任职,可这肉胎凡身是去不了阴间,于是就有了各种离魂之术。
就见李缺手指飞快变幻,快速掐了个阴阳诀,口中默念:“三台映月,魂离我身。金光一丈,酉时八分。天苍御令,六甲金黄。黄旗特使,急急如律令!走!”
胖子就见李缺满脸发红,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杵着。
迷雾中,李缺就看到那红额婴孩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立马走了过去……
等了约莫五分钟李缺才睁开了眼睛,擦了擦额上的虚汗。
老道说过自己是五阴体,要慎用道术,不然容易阴阳相冲伤了身子。所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离魂术都搞得李缺腿都软了。
“胖子,这孩子跟你有点缘分,你去把那孩子连着盒子背上吧!”李缺似笑非笑地看来。
“啊!凭什么?我招他惹他了,我才不背!”
李缺有心吓他一下:“你若不带他走,他说以后每晚都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那胖子飞快跑进密室连盒子带人抱了出来。
李缺看着眼前的万珠蛇婆心里全是嫌弃,这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既然它们是九婴的化身,要是把那神像毁了不知道会不会……
想到这里,他又让胖子去拿了那尊九婴像出来。
果然那万珠蛇婆看到胖子拿着九婴像,比看到神针更激动,眼神里全是慌张与害怕。
“我果然猜的没错,这万珠蛇婆与塑像就是一体的。胖子把那九婴像砸了。”
“好嘞!胖爷我早看不惯这些邪里邪气的东西。”
胖子高高举起九婴像,所以蛇婆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吓成一团,眼里全是哀求。
“夸擦!”一声响,九婴像四分五裂。随之就见到那些蛇婆在地上翻滚着、抖动着,嘴里吐出了白沫,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胖子捡起一块碎片砸在万珠蛇婆身上,对方一动不动:“这……就死翘翘了!”
“它们本就是九婴的化身,本体都碎了,化身又怎么活了?走吧,胖子。”
两人上了地窖后,再次用大缸把那入口给封住了。
等两人路过那大厅时,特意去那卧室看了下。果然在床脚的墙壁处有一条细小的裂缝,想来万珠蛇婆的触须就是从这里钻上去把冯老头夫妻俩活生生地吸干的吧!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想来冯老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养的宠物给吸死了也是不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