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便有剑仙一人夺城的先例,创下这一典故的就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剑,燕京女帝的胞妹。
仅凭一人一剑,便将宣景当时外围的城池云连城拿下,现今云连城仍旧归属于燕京,宣景发起了数次进攻都未将其夺回,这也成了宣阳帝的一大耻辱。
毕竟她还是头一个在位时,让一人将一座城池拿下,还数次未能将其夺回的女帝。
那件事后宣阳帝发的火气可不小,罢免腰斩了不少武官。
有人说那剑仙能一人拿下一座城池全是上天助力,毕竟当时云连城正值城主调动,城中的大半军力都被调离,防御方面肯定不能和军力强盛的城池作比。
可真正能在上千士兵的围杀下还能安然登城的人又有几何?她不仅登上了城池,还将城墙上所有的士兵都杀的一干二净,随后大开城门,仅是这份深入万人敌营的魄力就已然让人钦佩。
据传言,若不是这位剑仙不爱朝中事,这燕京的女帝之位还指不定是谁来坐呢,不过这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传闻罢了。
是真的不爱朝中事,还是没斗过现今的燕京女帝无缘帝位,那只有她们自己才知晓了。
“那就好,具体的还是由你来操办,弓弩队那边训练的如何了?”
弓弩和投石车都是洛妍让小可爱找的,她还不确定这个世界能不能用到大规模的热武器,所以让小可爱查的都是这个世界不算突兀的武器。
弓弩和弓箭的作用相同,可对操作者的要求要小很多,弓弩可以在射程达标的情况下,保证使用者的准头,只要经过训练,几乎人人都能成为神射手。
群战的时候使用绝对是利器,当然这无法与那些神射手相提并论,毕竟那些神射手都能靠劲力使弓箭的射程达到几百米,固定射程的弓弩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主君放心,还差些火候,末将会让他们加急训练的。”
洛妍滑动沙盘中的沙石,目光扫向燕京的位置,“你可知兵部又传来了密报,燕京边界来了几波探查的斥候了。”
白慕言的眸中深邃,看不清任何情感,他之前就听闻朝中传出天下归一,气运汇聚的传闻,此乃国运之争,燕京和蛮荒那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他也未曾预料到燕京的动作会如此快,燕京女帝就丝毫不顾及宣阳帝的想法?
他沉思着,就听见洛妍继续道,“你觉得是该先攘外,还是先安内?”
照他们目前的局势,洛妍想要大举进攻燕京和蛮荒不是不无可能,毕竟宣阳帝也有一统的野心。
只要她有,那洛妍就免不了上战场,那个时候,若宣阳帝真有异心想要处理掉洛妍轻而易举。
可现在要做到弑帝篡位,显然不可举,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两手抓。
“主君何必在意先后?一起便是,等宣阳帝觉察到您异心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洛妍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想到会有确切的回答,她不禁来了兴致继续发问,
“你觉得她会如何对待本宫?”
须臾片刻,白慕言颇有些笃定确切道,“想要保留您的作用,还要彻底掐灭您那心头的火苗,最好的办法就是赐婚封王,彻底失去争夺那个位置的机会。”
洛妍还从未想过宣阳帝会这么做,她皱眉疑惑的看向白慕言,“你就确定她不会在我开战的时候做手脚?”
“不论是攻打哪个王朝,让您死在那都是对她的损失,只要她还想争夺那个位置,就一定会让您暂时活着。”
说到这,白慕言脸上的淡漠疏离少了几分,带着些许揶揄,“到那时,她肯定还会拿所谓的亲情来蛊惑您,就是不知主君能否扛得住。”
他听闻过大皇女极想获得皇帝认可的传闻,既然她想要,那皇帝肯定会在这方面做文章,多年未曾得到的母皇关怀,该多么令人眷恋啊?
若是换原身,在不知结局的情况,肯定会有所动容吧?毕竟她原来最想得到的就是宣阳帝的认可。
只可惜这个女人,真的不值得她的一腔赤子之心,她对那个女人有情,可那个女人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洛妍抓起一把沙石,黄色的细沙顺着她纤细白皙的手中沙沙落下,她很平淡,仿佛从无传闻中对宣阳帝的那份执着,嗤笑一声后,洛妍拍了拍掌中的沙灰。
“那些东西,早就随她的死亡而逝去了,本宫所追求的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那是原身的执念,不是她的。
白慕言脸上恢复之前的淡漠,他不明白洛妍口中的她是谁,他也未曾听闻宣阳帝处死过洛妍的亲眷,难得是她的心爱之人?
其实这段时间的相处,白慕言对洛妍是有些好感的,只不过碍于君臣之礼,他下意识的会疏离两人的关系。
其实洛妍待他是很亲近的,不带任何旖旎轻佻,只是纯粹的朋友之间的谈论,也没有那些君王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份才学和容貌,加上那温和待人的礼节,真的很难让人产生不悦。
看着眼前少女妩媚艳丽的脸颊上那化不开的愁容,白慕言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他偏转脸颊。
可心底还是不由细想,她究竟在为谁而忧伤?那个人在她心底又是何种地位?
洛妍又与白慕言商谈了一些战备要事后,就带着清月匆匆离去。
今天她在这耽搁了太长时间,案桌上还有摆满的公文等着她处理,所以这才着急回去。
洛妍离去后,白慕言有些失神的坐在主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就饮下一口,一旁充当背景板的陈毅眸光微变。
挣扎良久后,他幽幽道,“将军,这杯茶是方才殿下用过的。”
白慕言看了看手中的茶盏,目光瞟向陈毅,陈毅面色有些僵硬,喉结滚动了下,耳边就听见了自家将军冷冽的寒声,
“滚出去。”
陈毅抿了抿唇,抬步向着营帐外走去,他还以为是不小心拆穿了自家将军的囧事,这才会让他滚出去,心中暗骂自己没点眼色后,只能闷声应下。
可走出营帐后,他又觉察到些许不对,将军他之前也有这么粗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