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济大师,陛下怎么样了?”
屋里内外等了很多人,来人的是周玄朗和周玄明。
“对啊,父皇到底怎么样了?”周玄朗坐在榻下,仔细观望看周帝的神态,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关心。
“陛下无事,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伤了内里,待我开药调理一下,就安好了。”
了济大师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内殿走了出来,大臣都一干等在一起,见他出来纷纷围着问陛下的病情。
了济只说无事,随后走到楚婉面前,“顾夫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大师。”
张明诚倒是适时的开口,“楚郡主,和了济大师如何相识?”
“此前在去寺里偶遇过大师,多亏大师的开悟,如今我已经大安了。”
楚婉借着话头向了济大师表示感谢,了济于她有救命之恩,理当重谢,只是他已经许身佛门,自己又都是一些金银贵重之物,送与大师,未免过于俗气。
所以她在就让弟弟楚清河前往龙城,听闻龙城之中有一份玄奘大师留下来的手迹,在一位官员手中,不知道能否花重金买下来以谢重恩。
何况自己还亲手选了一块上好的沉香木,亲手打造一串佛珠打算送给了济,在之后……楚婉看了了济一眼,这样出尘的师傅,仿佛送什么都是自己满身的铜臭。
了济仿佛知道楚婉在想什么,会心一笑,:“郡主可是在想我的谢礼,无需挂在心上,佛门本就乐善好施,小事而已。”
“况且我还要感谢郡主,全了我多年的心愿。”
了济大师略一施礼,便退下给周帝配药去了,他一走,刚刚还平静的厅堂瞬间就不满起来。
“周将军简直是被陛下宠的无法无天,这是大不孝啊。”
“何止是陛下宠啊,刚才走那位不也是?”一位大人小声的嘀咕道。
“你懂什么?这还不是因为——”
张明诚和周家的两位兄弟脸色都不太好,张明诚更是直接喝道:“慎言。”
一群人马上噤了声,楚婉直皱眉,难道是因为周玄知的生母,大周从未有人提过他的生母,只晓得陛下极其宠爱他。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没有福气不能享乐的女子而已,现在看来,这位神秘没有一点风声的女子,才是这一切事情的根本。
不过有些官员显然年纪小,不知道那些秘辛,接着说道:
“对啊,等陛下醒来我一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
“作为君臣顶撞君主,作为父子,忤逆不孝,要不是大周还需要他用兵打仗……”
“刘大人,这你就不知道了,正是需要他用兵打仗,人家气焰才高着那?”
众位大臣你一嘴我一嘴,纷纷诉说着对周玄知的不满,好像只是因为打仗军中无人才需要他,只要现在两国和平,就能立刻逐他出门 。
一旁的周玄明到是开口替周玄知辩驳几句,“诸位大人,玄知只是因为姑姑去世有些伤心罢了。”
他一开口,众人的气愤更大了,纷纷赞叹周玄明的宽厚仁和,说他有明君之才,是大周的栋梁。
楚婉第一次见到周玄明,只见他丰神俊逸,一派的潇洒温和,一双眸子洗尽纤尘,落得温和的气质。
一旁在身边的周玄朗,虽然是同样俊逸,但是气质却差了很多,一副肾虚的模样。
周玄明只一边识趣合理的推脱,楚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落在旁边不肯出声的周玄朗身上,这两人,似乎……都不太对劲。
但是朝阳公主的猜测,似乎这一切都是周玄朗策划的,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楚婉在马车中摇摇晃晃走出了宫门。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顾俊成看着楚婉问道。
“无事,只是我有些想念家人,夫君能否让我回楚家一趟。”
想到那日在楚家受的辱,顾俊成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到底是没说什么,放了楚婉他们一行人下去。
“夫人,您怎么了?”菊青扶着楚婉忍不住问道。
“没事,只是也该回去看看了,前几日清河来信,可说了经卷的进展如何?”
“少爷只说那位大人不肯割爱,可能需要还需要再龙城耽误一段时间呢。”
楚婉的心神越发不宁,近日她整颗心都在空中漂浮着,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叫人告诉他,得不到就马上回来,别在龙城耽搁了。”
虽说是派他去取经卷,可也是楚家一事需要解决的时刻,刻意去支开他,只等解决了告诉他一个结果。
只是如今她心神不安,自然是要马上回来。
楚婉由人搀扶着,立刻就见到了楚流“你今日怎么得空回来?”
“三姑姑,楚江一事如何了?”楚婉立刻屏退众人问道。
楚流有些心惊,也赶忙放下茶盏回道:“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大小事务已拿回了六成,只是楚江毕竟是多年的老人,我一时不该如何安处他。”
楚流显得有些为难,楚江操劳了这么多年,得到楚家的一些家产是应该的,只是他不该生出这样的妄念之心。
楚江同楚婉的父亲,两人关系亲厚,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还想着差人送信问一问楚婉的意思。
哪曾想楚婉这就回来了。
“你今日回来是为了什么,急急忙忙的慌乱成这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楚流扯出帕子一角,替楚婉擦拭面额。
“无事,只是我心中有些不安,这感觉好像父亲过世前几天的光景。”
楚婉有些恍惚,努力压下去心里的异样,笑道:“许是事情终有一日要终了,见了天光,我如今到不安了。”
“二姑姑可知道这些事情了?”
“我怎么不知道?”话还未说完,门口就传来熟悉的话语。
定睛一看,正是楚歌,她怒目而视,看样子是没少生楚婉的气。
“我要是不知道,你三姑姑能那么快摆平楚江那老家伙,你这孩子,亏我那日白白哭红了眼睛。”
楚婉眼神一红,只埋头在楚歌怀中撒娇,楚歌到底心软,不一会就忍不住叹道:“也怪我们,当时就该把你和清河带走,何苦遭这么多罪。”
“姑姑,你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