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主府出来,楚婉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驸马府,驸马府此时大门紧闭,无人外出。
楚婉一行人从侧门进入,由下人领着进入了正厅,首先就看到了张宰府。
“张宰府。”她微微扶身,张宰府似乎已经料到了楚婉会过来,尽管是私下调查他还是身着官服,一头花白的胡子也遮不住他一身的文人风骨。
张宰府微微一笑,说道:“和乐郡主,前些天你在大殿上还真是舌战群儒啊。”
楚婉知道张宰府还在意自己和周玄知让他在陛下面前退步的事情,于是笑道:“还要多谢宰府手下留情,为大周退让。”
张宰府冷哼一声,似乎认同了楚婉的说法,不管是重农抑商,还是如今的重视商贾,说白了都是为了大周的将来。
大家所坚守的立场虽然不同,但是结果相同,所以张宰府没有太为难楚婉,将事情直接到了裴昭身上。
“想来和乐郡主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始末,不妨在跟老夫详细谈论一下当天发生的细节。”
楚婉只好又再次复述了当时的所见所闻,末了她问了一句,“张小娘等人现在何处?”
“老夫把他们放在偏房了,叫专门的人看着,那名叫春花的女子也在。”
楚婉点点头,又问道:“如今宰府可搜查出什么了?”
这偌大的驸马府从外面看自然和从前一样,但是里面早就被皇家的精兵把守,任何人或者事情都别想从里面飞出去。
张宰府喝了一口茶,叹道:“府中实在太过庞大,搜查起来费时费力,怕有不安份的,老夫又要亲力亲为,所以进度稍有些慢,但是陛下的意思是令老夫半月之内搜查清楚。”
楚婉入了将军府,只带了菊红一个人,其余顾府的小厮都在外面等候,只说道:“我方从公主府出来,公主说驸马很多时候都待在书房,张宰府,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张宰府点点头,只带了几个信任的手下,一起往书房去。
路过片偏厅的时候,只看到张小娘抱着青儿,哭成一个泪人,青儿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对眼前的场景隐隐约约感到不好,一直问张小娘驸马府发生了,为啥不见父亲和公主。
可张小娘只一味地哭,希冀似的看着青儿,楚婉别过眼,不想再看这种景象。
张宰若有所思的问道:“老臣听闻张小娘横行霸道多年,和乐郡主还为这样的人伤心?”她手上沾的说不清多少人命而已。
楚婉只笑道:“人和事都有两面,此刻她不过是一个想要儿子活命的女人,伤心倒是谈不上,只是感慨而已。”
“陛下如何处置驸马府等一众人?”
张宰府:“裴昭全族,诛杀,驸马府等小厮人等发落贱卖,本就是罪臣的家私。”
楚婉点点头,叛国之罪如何能忍,这天下是周帝的天下,君子一怒,横尸山野。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书房,只见书房内只摆着一张桌子,背后一张书架,放着文玩器具。
张宰府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裴昭还挺节俭。”
他一个眼神,身后的几个人马上就过去搜查,又是翻字画,又是翻书桌,楚婉走到书桌前说道:“宰府大人可看了整个驸马府的图纸?”
“ 我来时特意找公主要了当时建造时的图纸,大人请看。”菊红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图纸,徐徐展开,整个驸马府跃然于纸上。
楚婉指着书房的一处说道:“整个书房的,我们肉眼可见的面积似乎比图纸上小了些许。”
张宰府拿着图纸,又看了看整个布局,说道:“的确,难道此处有暗门?”
“我是如此猜想的。”
楚婉边说边走到那一张桌子上,拨开被书籍压的一个砚台,说:“当年裴昭写的一手好字,惹得京城人人称道,也正是因为陛下叫他提字才遇到了朝阳公主。”
“我不相信他会用书压住一块砚台。”楚婉微微用力,果然见砚台转动,从书柜的中间分裂出另一个空间。
张宰府等人和楚婉有些怔愣,那四方的空间里满满齐齐摆放着的,全是兵器。
大到长剑长矛,小到短刀匕首应有尽有,其工艺程度,不输于正规军队的造诣。
楚婉和张宰府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裴昭等人不仅叛国,还想要谋反,这就是证据。
“郡主,此事不简单了。”这不仅仅是对皇子的谋害,更是对皇位的觊觎。
楚婉心思一沉,说道:“如果不能给周将军洗脱罪名,这谋反的兵器和事情,恐怕要落在将军头上了。”
没有人证,现如今对周小六的指证,和谋反的物证已经齐全了,自然什么脏水都能往周玄知身上泼。
张宰府略作思考,说道:“还是先要将此事禀明圣上,在做定夺。”
“郡主先在此处看守,老夫马上前往皇宫禀告陛下。”
楚婉点点头,“还请宰府留下得力的人手,妥善看守此处,万不能让任何靠近。”
楚婉转头走出书房,安置好书房的一切,快步前往偏厅,菊红有些不理解。
“夫人,我们不在书房守着么?”菊红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怎么感觉夫人干的事情越来越危险啊。
楚婉只快步带人走到偏厅,她站在门前长舒了一口气,整装衣服开口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偏厅里应该有三四十人都跪坐在地上,面色灰白,了无生气。
看到楚婉进来,张小娘第一个冲上前去,却被士兵拦住,她哭道:“陛下如何说,还请陛下开恩放过青儿的性命啊。”
青儿也一脸不解,只拉着娘亲哭道:“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去哪里了啊?”
怎么才一天不见,府邸好像就发生了大事,他生的俊俏异常,继承了裴昭和张小娘的美貌此时哭的满眼泪痕,到让人怜爱。
只是楚婉无暇顾及很多,她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她只坐在主位说道:“张小娘,陛下早有决断,你就算把眼泪流尽也不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