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予蹲下身,看了看秦厌怀中的女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唐语又是谁。
不用多问,结合时流调查出的资料,以及现场的情况就能够推测出。
一定是唐语为了保护秦厌,这才选择和秦霆泽共赴黄泉。
一时间,,傅时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秦厌,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能够减轻她心里的痛苦。
或许说什么都无用,他只能沉默的选择陪伴。
秦厌知道自己做错了,她错在太过自信。
原本主动跟着秦霆泽来到这里,她是抱着将母亲带走的目的前来的。
并且她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母亲平安的带离,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母亲竟然如此决绝。
甚至甘愿与秦霆泽同归于尽,都没有想过跟着自己自此离开。
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冷下来的身体,秦厌的眼泪仿佛也随之流干。
哭不出来,她再也哭不出来了。
伸手抚摸着唐语的容颜,对方很是安详,闭上双眼嘴角都带着笑意。
如果能够忽视她嘴角因为吞食秦厌血液,灼烧喉咙和食道而吐出来的血的话,那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不知时间究竟过去多久,秦厌终于开口,她的嗓音很是嘶哑。
“我带您回家。”
傅时予没说话,他只是伸手想要帮忙,却被秦厌阻拦。
她执意将唐语从地上抱起,竟然发现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太轻了,母亲太轻了,轻到几乎快要感受不到重量。
不知她究竟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过着怎样的日子。
秦厌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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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眼过去两年,计算机系的F班在这两年时间内,因为有秦厌的辅导,竟然顺利全员毕业。
这次并不是学校放水,而是F班实打实自己考出来的成绩。
就算是最差的学生也没有任何挂科,科科都踩着及格线拿到了毕业证书。
毕业当天,学校邀请毕业生家长出席毕业典礼。
可秦厌早就没有父母了,而叶春芳的身体自从上次住院后就一直不太好。
思来想去,秦厌不太想要去折腾老太太。
况且原本这件事应该落在许离头上,怎么说她也是秦厌名义上的监护人。
但许离看傅时予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感兴趣,甚至是完全做好了要去的准备,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了。
虽然她的借口很烂,让秦厌不禁一眼就识破。
却最终没有反对,对她来说谁去参加毕业典礼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走个过场。
因此,如今的傅时予正一身黑色正装坐在台下。
只是他所处的位置不是家长席位也不是教师席位,而是台下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照理说那应该是燕大校长的位置,可偏偏校长坐在他的右手边。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是单纯普通的家长和老师。
颁发毕业证时,是傅时予亲手将毕业证书递到秦厌手中。
众人都知道,以他的身份就算要颁奖,也该是给A班。
如今却上台给秦厌颁奖,不过还是二人的关系不一般罢了。
他毫不避讳,用着所有人都足以听清的声音,眼眸中含着笑意道:“恭喜顺利从燕大毕业,秦厌同学。”
秦厌同学四个字,似乎将秦厌一瞬间拉回曾经刚刚认识傅时予的时间洪流中。
还记得当初的她对于傅时予可是抱着很严重的敌意,甚至不惜在他的办公室里选择大打出手。
彼时,傅时予也是这般眼眸含着笑意,缓缓轻吐出“秦厌同学”这么称呼她。
只是现在虽然仍是这样的称呼,可二人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谢,傅老师。”
秦厌笑着接过对方递来的毕业证书,将它抱在怀里。
同样用傅时予最为熟悉的称呼,回应了这句话。
看起来二人是很正常的对话,但只要结合他们的关系,不免这样的对话仍然可以让台下的学生嗑生嗑死。
路人甲:“说实话,我一直觉得秦厌和傅老师站在一起可太般配了,没有比他们更为般配的。”
路人乙:“那可不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同样优秀,家世也算相当。”
路人丙:“我更好奇秦厌现在顺利大学毕业,傅老师什么时候正式求婚,距离他们订婚也好几年了吧。”
这话可是正好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里,毕竟他们在座的大多数都嗑这对CP。
期盼他们结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就是不见他们有任何进展。
尤其是从两年前开始,傅老师也逐渐辞去了燕大教授的工作。
平日里更是在燕大连面都不露,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和秦厌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而秦厌则是一心埋头苦学,甚至期间就连热搜都没上,实在是太过安静。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盼着秦厌毕业,他们这些CP头子想着总该有些结论了吧。
拿到毕业证后,秦厌随着大部队一同走下台。
接下来还会有班级大合照,怎么说也是相处了多年的同窗,她再不愿也该去留下些什么。
作为班长的舒珩负责安排站位,他特意将秦厌安排在最中间的位置。
怎么说秦厌也是他们全班能够顺利毕业的大功臣,况且依照对方在学校的风云度,站在C位是完全没问题的。
拍完大合照后,秦厌收到来自傅时予亲手递来的花束。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有好闻且令人安心的檀香。
手中拿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虔诚的捧到她的面前。
“刚刚只是身为老师要走的过场。”
他说。
“现在,是身为未婚夫的祝福。”
“毕业快乐,厌厌。”
秦厌略微挑了挑眉,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和惊讶,淡然的伸手将那捧玫瑰抱在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鲜花,虽然以她的性格不至于有多喜欢这种形式,但也不代表会厌恶。
始终身为女孩子,收到这样的仪式感,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她微微抬头看着傅时予,连续下了半个月雨水的京城,在今日好不容易迎来雨过天晴。
男人背着光,暖阳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周身映照出一片柔光,连带着冷峻的容颜也柔和不少。
他们的关系始于燕大,时隔多年,如今也终于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