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里走去,秦厌跨步踏上台阶。
走到顾闻卧室前,她推门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将房门打开。
房间里的采光很好,此时温暖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照射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
秦厌径直走到保险柜前,她转动密码打开保险柜。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大把金钱,有的仅仅是一本笔记安静的躺在里面。
伸手拿出笔记,合上保险柜,秦厌寻了一把椅子坐下,缓慢的翻开第一页。
从顾闻留下的日记中,秦厌得知到事情的全部始末。
棠溪老族长曾与预言家是关系最好的师兄弟,而后在预言家拜托四大家族和他共同守护这个秘密的时候。
也将开启秘密之门,如此珍贵的消息仅仅只告知给了棠溪老族长。
棠溪老族长,则转头将方法记录成册,并且做了严格的保存。
只是后来棠溪内部曾经出现过内斗和骚乱,因此这本册子也被人重新挖出来。
第一个发现秘密的人正是棠溪泉,他本就对秘密之门后的封存物十分感兴趣。
如今又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不可能就此放过。
所以他从棠溪家叛逃出来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听册子中所记录的天选之人。
预言家早在当时就预言到,能够开启秘密之门的人,正是棠溪一族的传人。
对方是个女娃儿,自出生就命途坎坷,年幼父母双亡,流落国外,但最终会回到棠溪认祖归宗。
所以棠溪泉辗转多地,终于在M洲探听到了有关秦厌的消息。
他发现秦厌和册子中的预言之人,命途很是相像。
后来又经过高人指点,彻底确认秦厌就是那个能够开启秘密之门的关键女娃。
因此他才会接近许水,用永生来诱惑他,让他将秦厌的生辰八字告知给自己。
虽然秦厌彼时的生辰八字并不是很准,可耐不住棠溪泉身后有个十分厉害的阴阳术师。
想要推测出秦厌的具体生辰八字并不是难事,而秦厌也就此便开始了她被偷走气运的生涯。
后来棠溪泉用顾遂的身份将寒玉吊坠送给秦厌,只是加剧了秦厌的气运流失罢了。
笔记很薄,却完全记录下棠溪泉的所有所作所为,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
甚至,还记录了曾经棠溪泉从棠溪家得到的那本日记,现如今所在的位置。
当秦厌翻到最后一页,她看到顾闻用着她熟悉的字体写下一句话。
准确来说只有一句话,却写满了整个笔记的结尾。
上面写着:我想保护厌厌。
忽而,一滴眼泪滑落眼眶,滴落在页面上,也晕染了纸张上的黑色字体。
秦厌慌乱的去擦眼泪,可被晕染的地方却再也无法复原。
他做到了,秦厌想。
他最终用性命来保护她,没有丝毫犹豫。
将笔记拿在手中,秦厌悄然退出房子。
来去之间,她只带走了顾闻的笔记。
其余任何物品,都选择原封不动的保存下来。
一个星期后,秦厌站在顾闻的墓地前,看着墓碑上严肃且正经的遗照笑了笑。
傅时予为顾闻准备了一个上好的墓地,这里环境优美,鸟语花香,非常符合顾闻的性格。
弯腰将准备好的花束放下,她这才随意靠坐在墓碑旁。
“师兄,棠溪泉自杀了。”
因为觉得自己大势已去,棠溪泉在地牢中自尽,发现时早已气绝身亡。
他是用栅栏上的尖锐处,生生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磨断的,这是个十足的痛苦死法。
但秦厌知道,像棠溪泉如此疯狂的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满是决然。
“或许你和他还能重新团聚,但是师兄,别在为寥寥无几的亲情做傻事了。”
“我们决定明天打开秘密之门,虽然前路迷茫,可师兄,你还是会祝我好运的,对吧。”
说完,秦厌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遗照上的顾闻,转身离去。
她刚走,坟墓前便有一阵风吹过,就连花草都随着风而摇曳。
仿佛是顾闻在回应秦厌的话,也或许是他在与秦厌做告别。
第二日,秦厌一行人正式踏上征途。
原本她只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此刻退缩。
争论无果之下,只能选择众人一起出发。
站在黑色沉重的石门前,所有人穿戴好防护服和面罩。
这其中唯一特殊的当属秦厌,她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
预言家既然说这石门只有她能开启,这就表明至少秘密之门中的东西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并且这样的猜测在后续找到的棠溪记录里得到认证,更加坚定了秦厌的与众不同。
将拼接好的四大家族秘钥放在石门的凹槽处,而后秦厌抽出匕首划破手指,又把鲜血擦在墙壁的机关上。
刚刚做完这一切,便听到机关启动的咔嚓声。
紧接着,正如笔记和预言家所言,石门向着两旁缓缓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秦厌没有着急进入,而是先点燃一根可随身携带的烟火棒丢进门中。
反复确认火焰没有熄灭,里面有着充足的氧气之后,她这才向前跨出一步。
“小心。”
身后的傅时予紧张的出声提醒,秦厌没有回头,而是坚定向前走。
她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可奈何里面的空间实在是太过庞大。
原本显得十分明亮的手电筒,此时也仅仅只打出微弱的一片氛围。
空气中飘散的灰尘在光线的照射下很是明显,但所幸并没有造成任何不适感。
秦厌继续向着里面前行,而身后傅时予等人也跟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光线投射在空间中,也将门中的景象大致映照出来。
这里是个天然的大石洞,因为天气原因,甚至洞壁上还向外渗出水渍。
空间太大,导致众人不得不分散开来寻找。
可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其他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见到所谓的封存物,也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物品。
甚至如此阴暗潮湿的地方,竟然连一只老鼠都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