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厌和傅时予便收到了一封来自棠溪言生的战书。
来送战书和信件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起初开门的是时川,但在对方说明来意后,却不愿将手中的物品交给时川,让他代为转送。
而是非常坚持,说要把东西亲手送到秦厌手上。
时川本就因为对方是棠溪言生的人,所以心里憋着一股火。
又听他这么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干脆就想要把他当场按在原地。
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秦厌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时川。”
仅仅只是两个字,就让时川的动作停滞下来。
他后退一步,将门口的位置为秦厌让出来。
秦厌缓步走到西装男面前,低头看了看他递上来的信封和请柬。
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用手去接,倒是反问对方。
“棠溪言生让你来的?”
闻言,西装男不说话,只是倔强的抬着手。
大有一种秦厌只要不接,他就一直举着的架势。
没有继续选择追问下去,秦厌一手插兜一手随意将西装男递来的信件和请柬接到手里。
见自己的使命完成,西装男头也不回的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时川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甘心的想要追上去。
“时川。”
身旁的秦厌虽然垂眸正在拆手里的信件,但她没有抬头也知道时川心底的想法。
因而,她不厌其烦的又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秦小姐,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放他走。”
不做过多解释,秦厌只是抛出这句话,然后拿出拆开的信件转身返回客厅。
见状,时川咬着牙转头看了看男人离去的方向,此时早已失去男人的身影。
接着他嘟嘟囔囔咒骂一句死哑巴,这才憋屈的跟着秦厌回到客厅。
傅时予看秦厌回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
视线瞄到对方手上的信件,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询问秦厌。
“棠溪言生送来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棠溪言生的手下送来的。”
秦厌随口纠正着,迈步走到傅时予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只见信中是这样写的。
秦小姐展信悦:
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交谈,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
毕竟您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总要允许给我一些完全准备的时间。
我此次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为了您手中的其余三枚秘钥前来。
想来您也不是一个喜欢听人说废话的人,那么我便开门见山。
本月二十日上午十点,我将在子桑恭候您的光临。
寥寥几句,就是这封信件里的全部内容。
秦厌看着信中的内容,不由得有些嗤笑。
棠溪言生此人,看起来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温文尔雅。
实则不过是满腹心机,并且是个言语直白的人。
他承认自己是个强大的对手,也毫不掩饰他表达出做好万全准备的计划。
此人野心很是庞大,竟然开口就是要自己手中的三枚秘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随手把信件放在一旁,秦厌又拆开请柬。
请柬封面通体黑色,中心用烫金标着两个字母:HD。
正是祸斗的首字母缩写,而里面则是手写。
那是很漂亮的钢笔字,将刚刚信件中的时间地点写的很是清楚。
并且开头就写明,只邀请了秦厌秦小姐。
秦厌看着请柬上的手写体,一时间觉得这个字体有些眼熟。
忽而她的脑海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顿时秦厌愣在原地。
她拿着请柬久久出神的模样,让傅时予有些奇怪。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待他又唤了两声,秦厌突然从沙芳上站起身。
她夺门而出,风一般的离去,甚至带动桌上放着的信件也随风飘落在地。
傅时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只看到落在地上的信件。
快步赶回家,秦厌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
推开房门,她将许久之前早已压箱底的一本笔记翻了出来。
随意翻开一页,秦厌用手里的请柬去和笔记中的笔迹进行对照。
尽管她心中一直在祈祷,祈祷着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是她想多了,是她想错了。
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让秦厌不得不相信,原来棠溪言生真的一直都在她身边。
瞬间,秦厌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和活力。
手中的请柬和笔记统统脱手掉落在地,半晌她也脸色苍白的滑落在地。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他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秦厌迫切的想要打碎自己刚刚确认的事实,却无力的发觉。
一时半刻她竟然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反驳此刻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事实。
正逢这时许离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踏进屋内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笔记。
弯腰捡起,看清上面的签字后,她有些疑惑的开口。
“诶?这不是……”
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名字,许离手中的笔记就被站起身的秦厌一把夺过。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仿佛是在掩藏什么似得。
过于反常的举动让许离再也无心继续追究下去,反而询问秦厌发生了什么,怎么眼睛红成这样。
秦厌将笔记重新扔进抽屉中,并且弯腰又把请柬捡起一同扔了进去。
关上抽屉后,她这才揉揉眼睛回答许离的问题。
“可能是最近因为言先生的事情,所以没有休息好。”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秦厌蹩脚且不走心的谎言,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许离的眼睛。
但她见秦厌不想多说,那她也理解的不再追问下去。
吃晚饭时,分明桌上全部都是秦厌爱吃的饭菜,她却吃得很是食之无味。
勉强吃过饭后,她便回到房间里。
辗转反侧间,秦厌的眼前都是那个人的声音和身影。
她想不通,她也想不明白棠溪言生怎么可能会是他。
无论如何,这个事实真相秦厌都是无法接受的。
天刚蒙蒙亮,秦厌便换好衣服离开家门。
她爱睡懒觉,因此自从离开训练营后,尤其是踏入京城,就几乎再也没有进行过早晨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