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禁区,秦厌就发现附近巡逻的警卫就越多。
她只能小心应对来往巡逻的警卫,以及头顶上十分显眼的高强度探照灯。
摸索到后墙,看着面前缠满的电网,秦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庆幸在角落,她发现有个仅能通过一人的缺口。
后墙守备松懈且有一处残破,这种情况引起秦厌的怀疑。
她仔细观察又分析过局势后,才小心翼翼的钻过电网。
这次的行动计划她自认为滴水不漏,霍骁不在营中,许水也没有产生怀疑。
况且她现在戴着的耳机中还能跟许离密切联系,以防训练那边有什么意外她不能第一时间得知。
缺口她看过,并不是刻意被损坏的。
一看就是日积月累间,被时间风化。
想来一直没修复,恐怕也是这里的守卫掉以轻心了。
禁区常年无人前来,并且很是安稳,没有出现过什么重大攻击或者入侵情况发生。
守卫们当然也逐渐开始放松警惕,觉得只要营地没有动乱,他们也就会安然无恙。
她潜入禁区深处,这里和真正存放危险品的仓库已经有很远一段距离。
并且守卫的主要目的是看守危险品,因此这里几乎已经无人巡逻,甚至鲜少有光。
越向里行进,深春的郊外夜晚搭配着荒芜的景色,让秦厌的皮肤不禁还是起了一阵颤栗。
后山的景色的确很美,但耐不住此时是深夜两点钟左右。
这里人迹罕至,还没有光线,是人心下本能都会产生一些惧意。
大约又走出十几米,戴着夜视镜的秦厌准确无误的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墓碑。
她快步靠近,引起身边杂草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添寒意。
秦厌刚看清墓碑上的第一个危字,身后便传来破开空气的利风音。
她快速闪身,回头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在攻击他。
对方手中没有武器,完全是赤手空拳。
可仍旧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对方均是招招致命。
男人的头发散落在脸上,只露出一双仍旧明亮且凌厉的双眸。
秦厌担心二人的打斗声闹大,会引起前方守卫的注意。
但每当她想要开口时,对方的杀招便会袭来,让她根本无暇顾及。
她猜测对方应该是阿布,可没有实际证据也不能妄下定论。
况且她不能轻易喊出阿布的名字,如果不是,那么极有可能暴露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因此,综合判断,秦厌决定先行制伏对方。
对方的身手极佳,就算是秦厌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找到他的弱点。
秦厌钳制住对方的一只手,绕到他背后的一瞬间看清他后颈处的纹身。
一大片黑色指向性的纹身,上面是一句英文:You like a pig as stupid。
翻译过来就是:你像一只愚蠢的猪。
看的出来,那片纹身的地方曾被火灼烧过,皮肤还留有疤痕,但始终不影响纹身的清晰度。
下一刻,男人还想挣扎,秦厌立刻开口,还记得压低嗓音。
“阿布先生。”
闻言,男人不再挣扎反抗,确认他的反应后,秦厌才松开钳制对方的手。
她摘下面上戴着的夜视仪,将自己的面容彻底暴露在对方目光下。
“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您应该还记得危白先生的徒弟许离。”
听到许离,阿布那双暴露在外的目光闪烁一下。
这一反应让秦厌快速捕捉到,她心里寄起希望。
看来她猜测的没错,阿布的确一直生活在禁区之中。
她借机继续道。
“我是许离的朋友,我叫秦厌,您有印象么。”
既然许离幼时曾见过阿布,那么证明他很早就已经来到营中。
秦厌觉得对方就算没有见过,至少也应该听说过自己才对。
怎么说,她和许离自小一起长大,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这件事在营地中不是秘密。
不知究竟是秦厌的哪句话打动到阿布,只见他没说话。
而是向秦厌摆摆手,然后转身走向夜色。
秦厌怔愣一下,意识到对方是在示意自己跟上。
她朝着面前的墓碑尊敬的鞠了三个躬,这才快步跟上已经走出不远的阿布。
许离没办法进来亲自祭拜,那么自己便算是代替她了。
又向前走出几米,秦厌发现一个发着微光的小屋。
走进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屋子属实太小。
小到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餐桌,还有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厌观察着屋中的环境,不算太干净,但也绝对称不上脏污。
这里没有厨房和卫生间,更没有厨具之类的生活物品,秦厌不知阿布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
阿布始终没说话,而是拉开一把椅子,然后看着秦厌指了指,张口时仅仅发出一阵嘶哑声。
秦厌这才发现,阿布嘴里竟然没有舌头!
她记得许离并没有说过阿布是个哑巴,这样特殊的事情,许离本不该忘记才对。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阿布的舌头是被人后天割去的。
秦厌目光凌厉,能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害怕阿布说出去。
可杀掉他不是更方便,为何只割去他的舌头,之后再放在这里让他了却残生呢。
会这样做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
坐在椅子上,秦厌看着阿布,十分认真的问。
“阿布先生,我有事情必须向您求证。”
“对,您就点一下头,不对,就不用点头。”
说到这里,秦厌还轻声多附加一句。
“我表达清楚了么,如果清楚了您就点一下头。”
可时间过去两分钟,阿布始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双眼睛呆呆的盯着秦厌。
这种情况一时半刻令秦厌拿捏不住对方的想法,她只好将戴着的耳机摘下放在桌上。
将声音调整至最大,她呼唤许离。
“许离。”
“欸,在呢。”
耳机那头的许离几乎是第一时间回应。
“我找到阿布先生了。”
“真的嘛,太好了。”
没等许离开心多久,就闻秦厌沉重的声音传来。
“但情况不太好,阿布先生他被人割去了舌头,而且……”
说着,秦厌抬眸去观察面前的阿布,小心翼翼的开口。
“而且他的思绪似乎也不太清楚。”
她没说阿布看起来有些痴傻,而是委婉的向许离表述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