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月余。
秦厌和许离跟顾遂还有顾闻道别后,正式离开了S洲。
飞机上,秦厌和傅时予坐在前排,许离和姜星河识趣的选了一个距离二人最远的地方落座。
倒是渡厄,偏要坐在秦厌后面的位置上。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在秦厌和傅时予的后脑勺上来回盘旋。
秦厌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反观傅时予感受到来自身后不太和善的视线时,终于转过头。
脸上带着的笑容,让渡厄觉得很不舒服。
“我们似乎还没有正式认识一下,你好,傅时予。”
渡厄没接他这话,“我知道你是谁,那个和姐姐订婚的男人。”
关于渡厄和秦厌的关系,秦厌早在医院见过渡厄后,就抽空和傅时予讲过。
因此傅时予现在听到这句姐姐,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那你既然知道,就该改口。”
听到这,渡厄刚想开口反驳,他和秦厌之间显然并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就在这时,一旁靠在椅背上的秦厌突然睁开眼睛,开口的语气不太好。
“好吵。”
只两个字,两个男人瞬间都闭上嘴巴。
数小时后,飞机落地。
几人重新回到京城,赤狐正在机场等姜星河。
见到秦厌,二人特地选择一处僻静的地方,又就训练营的学员的相关事宜讨论了几句。
接着赤狐才把姜星河和许离带走,反正他们要回家也会经过鼎盛,干脆就将许离一起带上。
时流和时川前去提车,机场外只剩下傅时予、秦厌和渡厄三人。
所幸,傅时予的车很宽敞。
前排是时山和时流,中间是秦厌和傅时予,而渡厄则单独坐在后座的位置。
根据渡厄的提示,他们将车往郊区开去。
路上,秦厌想到上次跟子桑鸿羽去子桑家的一幕,不由问出口。
“你们家的入口,不会也在破庙里吧。”
“也?还有谁家的入口能装在破庙里啊。”
渡厄挠挠头,有些不解。
闻言,秦厌沉默。
渡厄这话,就代表她猜对了。
这四大家族是都喜欢将入口装在破庙里,然后再挖出一个密道么?
秦厌怀疑,他们隐居时选择的设计师可能是同一位,要不然灵感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比起子桑家的入口是在景区的破庙里而言,祁夜家的入口,秦厌只能用残破来形容。
他们这处破庙甚至都不在任何景区里,单纯就是一个荒山上的破庙。
这里究竟有多荒芜呢。
这么形容吧,如果有人杀人抛尸在这里,那么就算是以年为单位,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座山上连草木都已干枯荒凉,上山的路又十分陡峭惊险,因此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时山和时流开车到山脚下,就没有办法继续行进了。
傅时予便下达命令让他们原路返回,他则和秦厌还有渡厄三人选择徒步上山。
在这之前,渡厄特意跟他们打过招呼,因此三人穿的都很休闲,非常适合爬山。
一眼看上去,都会以为他们是来旅游探险的。
山腰上的一间破庙里。
秦厌面无表情的跟在渡厄身后,看着他做出的那一套流程,心中毫无波澜。
因为她早在子桑鸿羽身上,已经见过一模一样的。
倒是傅时予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仿佛见怪不怪。
这让本想在他们面前大展拳脚,等着看他们惊讶表情的渡厄有些失落起来。
三人穿过密道,终于得见光明。
这次,秦厌没有感受到在子桑家那般起初的敌意,祁夜家的人虽然对外来的二人会多看上几眼。
但眸子里更多的是探究和好奇,并没有所谓的敌意和警惕。
尤其在看到渡厄的一瞬间,就连探究和好奇的情绪也减淡不少,很明显就是非常信任渡厄。
渡厄三拐两拐,带着他们穿梭。
路上,秦厌见到很多打造铁器的铺子,还真有点儿拍电视剧的意思。
临近家,渡厄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明显,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秦厌和傅时予则是像察觉到什么似得,目光瞬间变得凌厉。
下一瞬,傅时予想要伸手去拉一旁的秦厌,却见秦厌比他的动作快一步。
她快步冲向前方的渡厄,一把将他的头按下去。
随即,一枚在光线下折射出寒芒的银质暗器,被死死的钉在面前不远处的大门上。
秦厌松开按着渡厄的手,待看清那枚飞来的暗器,她的目光更加幽深。
渡厄此时也看清了,他转身,向着身后的少年怒吼:“祁夜亭,你这是杀人!”
名为祁夜亭的少年闻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只见他两手一摊,朝着三人走来。
“被射中也只能怪你学艺不精,身为暗器世家的人,你不会制造和使用暗器也就算了,甚至连躲避都要依靠别人。”
“祁夜渡厄,你也不过就是仗着出身好,否则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当未来祁夜家的领头人。”
听来听去,原是因为嫉妒,秦厌忽的笑出声。
见她笑,祁夜亭像是被挑衅到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疾言厉色。
“你一个鼠目寸光的外来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
对此,秦厌没有理会,而是将门上那枚暗器拔下。
下一秒,她目光凌厉迅速将手中的暗器甩了出去,正对着祁夜亭。
暗器的速度极快。
祁夜亭没料到这个外来者敢动手,也没想到她居然会使用暗器,因而在暗器飞来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躲。
这个女人飞来的暗器速度太快了,力道却用的刚刚好。
暗器堪堪擦着祁夜亭的耳尖飞去,直挺挺的扎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一时间,空气陷入沉默,祁夜亭站在原地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久久回不了神。
见状,秦厌也懒得再跟他周旋,拍拍渡厄的肩膀。
“走吧,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一些不值一提的人身上。”
渡厄看向秦厌,突然感受到有姐姐的好处。
他推开门,三人走进去。
直到大门关上,祁夜亭还保持着那副姿态。
渡厄家是个单层的独栋小院,院子左边一部分种着花草,一部分种着蔬菜。
而右边是一方石桌,上面摆着一壶茶和一局未解的残棋。
院子里没有人,渡厄率先走进大厅,发现厅中也空无一人。
他请秦厌和傅时予先坐下,自己则跑去后院。
没一会儿,跑去后院的渡厄没回来,倒是从正门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小亭这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自己家门口站着当门神。
等他跨进大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陌生人,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
秦厌和傅时予二人站起身正想开口解释,渡厄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姐姐,我爸他好像出去了,我们等……”
没说完,因为他一进来就和祁夜正初撞个满怀。
他磕磕巴巴的打招呼:“……爸。”
祁夜正初伸手将他的耳朵拧起来,手指着秦厌和傅时予,语气严厉。
“你个臭小子,一跑出去就消失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还随便把陌生人往家里带。”
“还有,你叫谁姐姐呢,入世怎么学坏了,抓着一个就喊姐姐?”
虽然秦厌是她表姐,傅时予严格意义上是她表姐夫(他不认就是了)
两个都算不得外人,可他毕竟也已经十八岁。
现在还被父亲拧着耳朵训斥,渡厄多少会觉得有些丢面子。
“爸,你先放开,我有正事要说。”
“你能有什么正事。”
祁夜正初听完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拧的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