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和傅时予二人就在车里等着,随着时间越久,时川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
他心里期盼着秦小姐能早一点出来,毕竟后座上坐着的二爷脸色早已结了霜。
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秦厌和司礼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却不知在店门口说着什么,只见秦厌点点头准备上对方的车,这时傅时予才嘱咐时川把车开过去。
“滴滴。”
汽车的喇叭声引起两人的注意,看到熟悉的牌照和车标。秦厌挑眉,这是……在这儿刻意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后座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对方那张下颚线极其流畅又精致的侧颜。
“上车,回家。”他说的是回家,而不是送你回家,这句话总有些暧昧包含在内,相当有歧义。
秦厌也没矫情,跟身后的司礼打了声招呼,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傅时予及时给她腾出位置,二人的相处模式自然到仿佛已经相识很久。司礼笑着跟她告别,但等汽车驶离后,他嘴角的笑意却瞬间消失,眸子幽深的盯着远方,直到一旁的司宁从车上探出头喊他。
“哥,秦厌同学怎么坐着其他人的车离开了,你跟他她聊这么久都没什么进展么?”
司礼回神走过去,伸手敲敲她的脑门:“脑补什么呢。”
“真的,哥,我觉得你和秦厌同学还挺般配的,而且你们看起来不是老朋友么,要不你努努力让她给我当嫂子呗。”
司宁平日里在学校话不多,少言寡语的。但在自家哥哥面前,还是会有小女生的一面。
闻言司礼没接话,只是将她探出的脑袋塞回车里,并嘱咐她坐好,而自己则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驾驶汽车随即离开。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他们在咖啡厅里的两个小时到底说了些什么。
车上,秦厌一如既往的用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她似乎很喜欢这样一个人发呆想事情。
倒是傅时予从她出来后,手里则一直转着食指上戴着的那枚银质戒指,一个很简约的款式也不值什么钱,但好像许久之前就一直戴着,对他应该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跟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时川明白,每次二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转动那枚戒指,转的越久也就证明心情越烦躁,心情越烦躁,二爷也就越疯。
“刚刚那个,是什么人。”
“一个朋友。”秦厌转过头看他,顺便瞥了一眼他一直转动的戒指,心里暗暗吐槽什么毛病,再多转几次恐怕银子克数又得减去几成。
“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司宁同学的哥哥,上次来过学校,什么时候倒成了你的朋友。”
讨厌他这副质问的语气,秦厌不耐烦的发出一声啧,怎么面前的男人这么爱管东管西,对于每一次的质问,自己都要想破脑袋去撒谎,一个慌圆一个慌,真麻烦。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
“秦厌。”傅时予严肃的喊出她的名字,“看来你只明白我对你的态度,大概你还不太清楚,我这个人真实的性格。”
“傅时予,你威胁我啊。”秦厌眯着她那双含水的眸子笑。
“不是威胁,你知道的,未来我也不打算放过你,倒不如早一点我们相互做一个深层的了解。”
傅时予倾身过去,秦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因着肌肉记忆,她的行动总是能快过她的思想。
见到对方朝着自己出拳,傅时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使她整个人背靠着车门。
秦厌眸子一暗又想去反抗,结果傅时予早有准备,伸出长腿将她的双腿反压在座椅上。此时二人的姿势已经变成了秦厌整个人被压住动弹不得,而傅时予半跪着将她困在自己怀中这方寸之地。
因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牛仔裤,所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隐藏在熨烫妥帖的西装裤下那强而有力的双腿,此时正肌肉紧绷着。而傅时予也同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纤长的腿所传来的温度。
二人在后座看似打斗又看似调情的模样,可苦了前面开车的时川,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踩油门抓紧回家,还是踩刹车靠边停将这个空间让给他们。
索性,傅时予帮他做出了决定救他于这水火之中,只听身后冒出停车二字,时川利落的及时靠边一脚刹车踩死,车辆停稳后,他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下车,甚至贴心的站远一点,一边替自家爷站好岗一边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松开。”秦厌的眸子里都染上戾气,很明显她很厌恶也很不习惯现如今这种亲密的接触。
“秦厌,不要触及我的底线,我不介意带你看清我的阴暗面。”他俯身靠在她的耳边,鼻尖蹭着她的发丝,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是一种形容不来的味道,草木香又或者……是药香。
其实不止是秦厌的味道撩拨他的心弦,熟不知他自己身上的檀香也钻进了秦厌的鼻腔中引得她心尖一颤。就连被他攥着的手,手指也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小动作被傅时予尽收眼底,他喉咙里发出低沉且愉悦的笑:“从我下单悬赏自己时,你就应该明白,我是个疯子,秦厌。”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一声声脱口而出,明明是那么性感又磁性的嗓音,对于秦厌来说却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喃音。
秦厌现如今脾气也有些窜上来,只见她冷笑一声也不挣扎,就那么任由对方将自己压在后座上,目光对上他的一步都不肯后退:“看得出来,你是有病。”
“答应我,跟你的异性朋友们保持安全距离。否则会如何,我不介意带你见一见。”
秦厌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威胁,可她不得不承认傅时予此刻的威胁让她并没有过多的生出杀意,可能是从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浓重的占有且克制,又或者是自己心软,想起他之前对自己一次次的维护。
傅时予对她的情谊确实是毋庸置疑,但他对自己有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也是真实存在的,对方眸子里蕴含着的情绪告诉她,他什么都能做什么都可以做。
霍骁说的没错,傅时予文雅矜贵且自持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真实的他,一个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彻头彻尾的疯子。
良久,傅时予松开他对秦厌的束缚,秦厌这才坐直身体一言不发的去整理刚刚挣扎时提上去的衣摆,傅时予望着她的动作又看到她露出一节的小蛮腰,眸光微沉。
该死,真想将她困在自己的牢笼里。
终于将衣服整理好,秦厌歪头神情淡漠的看他:“傅时予,别疯,我不想同你永坠地狱。”
闻言,傅时予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是啊,自己竟然只因为当初对方根本不甚在意的救命之恩如此执着于她,无时无刻不在妄图将她拉进地狱之中,可是却忘了她根本不想陪着自己在地狱里沉沦。
他没正面回应这句话,只是降下车窗:“时川,开车。”
站在车外的时川应声,连忙上车将车开回住所。
期间秦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车辆停稳后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车内的傅时予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彻底将二人隔绝,这才将目光收回,整个人疲倦的靠在椅背上。
就算赢得了与霍骁的交易,他也依旧没有赢得站在秦厌身边的资格。
今晚失控的自己,会让他们的关系回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