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太师府,就见商容坐在赵川平常坐的位置。
手里还捧着一铜灌。
那是赵川自己炒的茶,在这个封神世界独一无二,可能就连圣人都没有尝过的。
之前商容和比干跟他求过很多次,却只弄走一点点,没想到对方趁他不在,竟然偷偷溜进他的书房,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喝起了他的茶叶!
“老家伙,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这话,商容呵呵一笑:“怎么,心疼了?”
“废话!”
走进屋内,赵川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管烫不烫直接一饮而尽:“这次的行程可别提了,那个伯邑考除了有点头脑之外,纯粹就是一个棒槌!”
“哦?”商容颇为感兴趣道:“他第一次来朝歌,如今应该还在街上吧,我先去会会他。”
“不急。”
赵川歇了口气:“你还没说,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呢,我就不信你个老家伙,会闲的没事在这等我回来。”
“嘿,看我这个脑子。”
商容拍了下额头:“北海之地已经整的差不多了,平民之流已经全部收归学堂,如今那里的人,已经大部分可以识得一些文字了。”
“好!”
赵川点头笑道:“这是个好消息。”
“嘿嘿。”商容嘿嘿一笑:“现在我可以去见见伯邑考了吧?”
“去吧去吧。”
让商容前去见伯邑考,这是两人提前定好的,毕竟比干被他们支走了,如果没人接走伯邑考,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他们现在的事情已经多如牛毛了,所以他们不想再节外生枝。
辞别了赵川。
商容着急忙慌的来到青龙街。
只见一周围格格不入的英武年轻人,正左顾右盼,按照商容的估计,对方甚至连驿站都没有找到!
见到这一情况,商容嘴里暗骂了一句棒槌,随后不慌不忙的骑着马,好似溜街一样,看着左右有了很多人气的百姓,他是从心底里高兴。
这时他胯下的马儿竟然自己停了下来。
商容一顿,刚要开口呵斥,看到伯邑考后立刻瞪大了双眼:“你是……”
伯邑考立即拱手:“这位大人,吾乃罪臣姬昌之子,伯邑考,今次特来朝歌,是为大王献上西岐重宝而来,如今迷路在此,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听到这话,商容立马变了脸。
连忙滚下马驹,扶住伯邑考的手:“贤公子不要如此。”
看商容这么尊重自己,伯邑考的脸色立马放松了下来,带着委屈道:“吾父得罪大王,虽被囚羑里,但却留的一命,故此邑考特意带来三件重宝,前来替父赎罪,并感谢大王宽宏无量。”
“贤公子有心了。”
商容虽然早就知道,对方要献什么了,但还是装作好奇的问道:“不知进献的是何宝物?”
“唉,得亏祖上有蓄。”伯邑考转身一指:“一为祖上所留七香辇,醒酒毡和白面猿,还有西岐美女十名,特送大王以赎父罪。”
“哦?此三物有何奇异之处?”
听到商容发问,伯邑考如数家珍,把这三个东西的功用全都说了出来。
“妙,妙啊!”
商容拍手称妙,如今帝辛没有妖狐祸乱,早就恢复了往日的英明,所以他也不怕帝辛玩物丧志,把伯邑考带到午门外后,自己一人先去找了帝辛。
寝宫内。
帝辛刚看完一些奏章,就听宫人汇报商容求见。
帝辛眉头一皱,揉了揉眉心,因为他知道闻太师和对方走的很近,自己虽然不怕商容,但对方是个硬骨头,只要自己做错了,总拿出一副死谏的模样。
导致自己每次见他,都是躲着走。
如今散了朝对方前来觐见,帝辛感觉对方没憋好屁,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见。
所以只能无奈的让宫人将他宣进来。
不一会儿。
商容出现在殿门前,帝辛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丞相所来何事?”
“大王。”进了寝宫,商容拱手礼拜:“启奏大王,今日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前来我朝歌纳贡代父赎罪。”
听到这话,帝辛颇为感兴趣:“哦?伯邑考所纳何物?”
“大王,贡本在此。”
说着商容把伯邑考的贡本呈了上去。
帝辛眉头紧皱,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和美女十名,确实不错,不过孤想问问丞相的意见,此人孤是见,还是不见?”
商容看着帝辛愣了一下。
虽然以前的帝辛也算得上英明,但更多的是独断专行,谁知道如今没有了妖狐蛊惑,他变得更加慈和一些,如今竟然还学会了问他人的意见!
大王变了……
但这是好现象,因为这是圣君才有的特征!
想到此处,商容赶紧行礼:“大王,此人可见,但你要找个借口将他囚禁起来,或者……给他一个选择,一个换一个!”
“哦?!”
这回轮到帝辛惊讶了。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商容是个不折不扣的忠臣君子。
如今竟然会说出如此奸计,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学坏的,还是跟太师走的太近,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耍心眼。
“大王。”商容赶紧解释:“别看这父子一副贤德模样,但是据我跟太师曾暗中调查,发现这父子二人早有不臣之心,所以在他们还未反叛之际,吾等先使些计谋让他们投鼠忌器!”
“原来如此!”
帝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如果听到这个消息,绝对是暴怒而起,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派兵前往西岐,将他们踏平了再说。
可经过苏妲己被囚,后被活活练死的前车之鉴,他也学会了隐忍和计谋。
所以不动声色的对商容挥了挥手:“也好,就按丞相所言行事,将伯邑考叫进来吧,孤也见一见这想反叛的,脑袋后面是不是都长有反骨,走,先去九间殿候着他!”
“是!”
旁边的宫人立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随着宫人高呼,九间殿外,走来一身高八尺面容甚伟的年轻人。
刚刚走进殿门,伯邑考就跪了下来。
然后用膝肘挪动,硬生生从百米外的门口,挪动到了帝辛的王座台阶下,抬起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泪流满面。
看的帝辛和商容微微皱了皱眉。
心中不免有些鄙夷,这两父子是真的能演戏。
这时,等了许久的伯邑考没有听到“平身”二字,只能硬着头皮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罪臣姬昌犯上忤君,如今暂囚羑里,臣等举室感谢王上天高海阔之恩,仰地厚山高之德。
今臣等不揣愚陋,昧死上陈请代父罪,还请大王有感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