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包就要几万块，那四十万的确不经得花，何忠应该不至于大手到那种程度，且听他解释剩下的一二十万用到了哪里去。
“为了提高洗车效率，我们采购了一套洗车设备，一下又去了十二万。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过年过节就发了不少福利。额外还聘请了财务和...和秘书。为了拓展业务，招待客户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而且现在的人也很难伺候，一场饭局下来没有个两三千，根本搞不定。”
除了那个秘书，其他听起来还是挺靠谱的。该买的是要买，该应酬的是要应酬。
可董婕一句话点醒我，“像我们在京城也开了一家公司，虽然行业不同，但是也免不了这些开支。花钱可以，但是也得计划着来。福州总要回报。我们总不能请一个客户花了一万块钱，他一个单也不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根本没有必要继续维护这样的客户。忠哥，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详细的报账单和合同？”
这话更有道理了，投资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像我一样光投钱不图收益的人应该不多吧？何忠那么精明和有想法的人，不可能不考虑这个产出比呀？
其实想调查清楚，他根本不用那么麻烦，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让他老老实实交代，是不是真的为公司办事。不过这个我有些害怕用这样的方式对他，我怕听到一些不好的结果。
何忠和他的秘书又从书柜里拿出几个文件盒，董婕很有耐心的一份一份的去检查，好像还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眉头一直紧锁着。
何忠有些心灰意冷的站在一旁，“宝哥，其实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把公司做大的，可现在的生意真的不好做。如果你觉得我能力不行的话，大可以帮我换掉嘛！”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只觉得朋友之间闹到这种份上，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毛凯帮我解围，“何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好像宝哥不敢把你换掉一样。那我说根本不用查什么合同，那种阴阳合同的事情我又不是没见过。就算你这些合同是真的，那些供应商应该也没少给你回扣吧？什么破机器要十几万？什么破家具和装修也要十几万。董婕，你也不用查了，查不出什么来的。这家伙肯定早有准备了，表面肯定遮掩的很好。要我说最好把他打一顿，知道痛了，他就肯定就什么都说了。”
“毛凯你疯了？三句不离动手？来来来，你打我一个试试。别以为你个子大，我就打不过你！”
毛凯撸起袖子真的想干一架，可他突然看向我，“宝哥，不如你来吧？你的法子比我的有用多了。”
何忠不知所以，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和毛凯，毛凯得意笑道:“你不知道吧，宝哥最近学会了一个新手段，可以给人催眠，可以让被催眠的人说实话。”
“哈哈？还有这种事？不可能吧？”何忠干笑两声，不太相信有这种神奇的法术，“如果是真的话，那宝哥你尽管来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好让这个大个子不用一天到晚怀疑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你可想好了，我真的有超能力，真的能让你把实话都说出来。”
“真的？宝哥，别开玩笑了。这世界哪有超能力，而且电影里的超能力也不是这种啊。”
我无奈摇摇头，“你不信就算，大家兄弟一场，我也没有必要在你身上试。那个谁，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何忠的秘书突然就机械般的开口了，“我叫张小丽，是何忠包养的情人。”
何忠听了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女人骂，“张小丽，你神经病啊，你什么时候变成我保养的情人了。”
我也觉得奇怪，情人这个称呼应该是在何忠已经结婚的情况下出轨的女人才该有的，没听说何忠结婚啊，怎么就直接变成情人了，最不济也是女朋友吧。难道超能力把她的脑子都搞坏掉了？
我继续让她解释一下，人家是有理有据的，“我才小学毕业，何忠就安排我当他秘书，我不会做秘书，最多偶尔给人端茶倒水，晚上就陪他睡觉，反正一个月给我开两万块工资，就算我不喜欢他，看在钱的份上也就无所谓了。”
这解释让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董婕更是面红耳赤。果然情人这个称谓是很精准的，小学文化就能给自己做出准确的定位，实属不易。
毛凯哈哈笑出声来，“何忠，你见识到宝哥的厉害了吧，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省得宝哥浪费力气。”
“宝哥，这女人就是胡说八道，你别听她的，我自己都没那么高工资，怎么可能给她开那么高工资。和她睡觉就更不可能了，你看看长得什么模样，我能看得上她？”
何忠竭尽全力的睁眼说瞎话，这女的长得明明还可以，而且应该还是原装的，没有整过的痕迹。但两万一个月，好像有点贵，我不由自主的拿她和包厢里的公主比较起来，确实有点贵了。
张小丽也被何忠骂醒了，莫名其妙的问，“何总，你这是怎么了？”
何忠这才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宝哥，你真有超能力？”
“嗯，真的有，所以你还是自己说吧。”
终于有人信我了，应该信得还很彻底，虽然结果都一样，但能令人信服的感觉还是蛮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感觉自己的档次都提升了一层。
接下来就是何忠坦白从宽的时间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交代情况，回扣肯定是拿了，虚假合同肯定也做了。把宝婕公司的盈利和原来准备开分店的钱都塞满了进了自己的腰包。
这个结果很让人失望，何忠本来还算是个有志青年的，怎么会搞成这种鬼样子？我没用超能力，而是让他自己说。在清醒状态下，他才有机会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