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客红:“甘瓜苦蒂,物不全美,从古论今可见,犯错无法彻底断绝。”
阿苇:“嗯”
葭客红有意把话说狠了,为吓唬桃夭夭,使其安分:“你这是原谅她了?君子改过,她一女孩家家,脸皮最是薄,改还不是在几日之间嘛。我做担保,不出八日,改过自新。要是她失信了,我连人带头发一块送走”
桃夭夭气乎乎,直跺脚踢人:“吓唬谁呢,用得着你管啦!?”
林淑兰自己身为长姐,理应提醒他在冒风险做事:“她失信了,就真的用得着你了…”
文君看着阿苇的眼,阿苇却没有看他的眼,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是阿苇心里的屏障,隔开了白腰文。反倒是桃夭夭的嫉妒,滑溜入耳。
却被自己吸收成棉花朵朵,无非都是致命伤。似乎每每风吹草动之时,全都是桃夭夭的机关算计,强抢豪夺。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我还想怎么办呢?这些机关算计像是预兆,又像在预告,又如同内涵……
像数学谜题里,数不清的猜想和假设。
文君,谁知道他会不会,会不会蓬草,在某年某月某日离开我,阿苇细细深思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女,她的独白能填满虚无,怀着春天的不安。宛如维持玻璃花们的新鲜,日益艰难。
她还深陷于在刀尖上跳舞的状态,胡思乱想,因而错过了文君的话:“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吗”
文君眼见阿苇的情态,动用欲达极限的耐心,又重复了一遍,详细简明。
她被声音搅乱,慌慌张张地步行,没有感知到呼吸的急促,上下起伏换气:“额、嗯嗯……我…挺、好的呀……”她忽然发觉自己的心不在焉:“我……我,没什么想说的,大家说就行,大家尽情说就行了”
葭客红同林淑兰,私语一阵:“误会都是误会,姐姐,你不必动怒,我们还是先问问阿苇,原不原谅吧,记着你的小承诺哦”
林淑兰一直把阿苇视为知己,况且此事阿苇是当事人,决定权于情于理在她的意思,若是阿苇原谅了,那身为她的好知己,便无什么不好谅解。
亲姐弟两人向阿苇这边看过来,阿苇被大家都看着,连桃夭夭也在内。简直神经紧绷,欲哭无泪:“我、我……”
文君拂去她衣服上的灰尘,见了她的样子,依然笑谈:“不想原谅的话,天王老子来了也绝不奉陪,想原谅的话,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别管葭客红玩弄字眼,他一向如此。”
阿苇唯独把这一句话,听得真真切切,关键时刻,还是挤不出点勇气来呢:“那我愿意原谅你,有苦衷也好,没苦衷也好,不管怎么样,只求你,只求你别、别乱来,别打扰,你看可不可以呀?”他其实是商量一下的语气。
桃夭夭点了头,不紧不慢里透出硬气:“行啊,怎么不可以”
此话一出,阿苇低着的头也一下子,抬起来,而且还面带笑颜,满满是不甚感激之情。
葭客红一听,跟林淑兰言言语语:“你瞧瞧,我都明了的,这是一点问题没有,当然不出意外的话。”
这话跟在阿苇耳边报喜一样的,可惜无法余音缭绕数日,就导致他怕有无穷的后患。于是就在脑子里思来想去,辗转难眠。
想当小三的风流女人阿苇,打小便见过关于自己小时候的事,别都不记得,光知道这些不正经的女人们也曾亲手喂给自己玫瑰,蜂蜜,枣儿。但是她不喜欢不正经的女人们,一下子就哇哇大哭了。
更别提是现如今的桃夭夭,再加上阿苇她自己和白腰文有了隔膜,还没有真正的解开。谁又能预知桃夭夭到底会不会趁虚而入。
怪不得自己平常不大和她说话了。
只是因为自己普普通通,怕别的人夺走她的心尖文君罢了。
阿苇身为女孩子的小性子,落入敏锐的葭客红眼底。既是背负了身职文君铁哥们儿,那么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乎,他干了点,铁哥们应该干的一桩小事,也请上了桃夭夭何跳跳来相助,是非成败,不可明说。
满肚子心事的阿苇,也没地方能一吐为快,只好利用读书的方法,转移注意力,有一会儿是一会儿,那人便自己先开口:“阿苇,我祝你午好。对了,近来好没意思啊,作业多得要命,就别提一切都只为明天更好的生活呀,朋友,首先我们就得自爱。在劳逸结合的前提下,要不然……我们去玩点什么?”
阿苇正愁没有什么可以解忧,恰逢的还是何跳跳,便一口答应了:“好啊”
接下来,何跳跳拉了阿苇一起,和桃夭夭玩这个游戏。
见游戏开局就有桃夭夭,不由的想立刻马上退出。但是自己明明答应了人家的,结果还没开始,又不要玩了,这不好。不论何种承诺,即便是放在这,对于阿苇而言,是绝不可能收回的。
其实是她内心惧怕新的敌人,新的唇枪舌剑,新的纷争缠斗。为此,她不愿得罪旁人。
阿苇不得不硬着头皮玩了。她知道事情的发展跟他本人的意愿背道而驰了。
玩的是猪八戒找媳妇儿。
去的是学校的静坐庭,有碧梧,有小径的淡淡风,翰墨设于竹尽处。
何跳跳拿来绿纱布盖上阿苇的头,虽然纱布四下披散开来,色如贺知章落墨的碧玉。但是的确是这么玩的,现在就要靠阿苇自己捞躲躲藏藏的她们了。阿苇静心而听迷乱多变的笑声,鼻尖缭绕了香料,还有白粉的气味,赶都赶不走。
刚刚开始找,嘴里就前有苦茶排斥,后有品质太次。
只见她到处摸黑,片刻不及,抓到一了一人。
阿苇急急撤下绿纱布,嘴边“我抓到你”的话,却找不到缝隙说出口了,只是因为在她面前的是一一一白腰文。
他尴尬住了,不知说点什么好,如同呆子,白长了这么一个脑子,却呆呆的看向你:“真的好巧”
阿苇她的眼也紧跟着躲躲闪闪,想要赶紧离开,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草,想来还是对文君抱有脆薄的期待。
文君长出气,脸微红微红,全部酝酿成舒爽的仙气,随着性子一溜而出口:“我还年轻,得靠心上人过活,不知你可否回来。”
这句话其实是在求阿苇来和解:把内心的话,一股脑倒出来,都由他听着。
阿苇支支吾,半坦白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你和我是云泥之别。她不知比我强了不知多少,我真的害怕。老觉得她是成心冒犯,另有所图。我不得不防,也曾想过贿赂她,让她放弃盼你。那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我要真的这么干了,就只剩下丑态毕露。我害怕,害怕你走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你陪我,我就高兴。认为什么都沾了你的光。一旦你走,我就是无处可去的空壳了。你不明白也好,我其实是想说我们和好行不…行…的…又不知怎么了,脑子一团乱,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知在说什么了。”
不料眼前的文君却笑了,一开口就亮堂了整个教室。君声音悠扬,恍如重温,醒时空留青灯黄纸:“是非善恶不绝对,不过是人类关系的繁琐。居安思危是提示我们珍惜当下的好花,好草,好山水,不是教训我们要背负大山瞎跑。你无须愁愁愁。还有呐,我最喜欢你吃醋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可千万不要管别人。我,就是喜欢你这样那样。”
阿苇同白腰文探讨不出什么。
她在深思自己怎么可以吃醋。
他在狂想阿苇连吃醋都这么可爱。
明摆着吃自己醋太猛的缘故儿~和他待在一起的阿苇,又开始高高兴兴。
果然,快乐是会传染的!
班主任鉴赏学生们的作文,上一篇的圈圈点点好,以下一篇便一塌糊涂,叫他摸不着头脑,想来想去仍然如此,当即决定打低分。又在字的排列之中,发现有点意思,由此转念一想,还是给这学生留几分面子,打成不高不低分。
谁知下下一篇的内容晦涩难解,没少为难他自己,苦读一段就手酸意卷,又逢校长的不请自来。
他忙起身,问候一下:“这天气蛮晴朗的,校长怎么还得抽空走走?辛苦辛苦”
班主任内心惶恐难收,校长震惊危坐下来,已经是屈尊了。
直到校长开了金口,向他商议:“几天一到,政府就要亲自举办舞蹈大赛,场地虽选的是我们这,但是其他学校的锦囊妙计,我哪能知晓?想必他们都在虎视眈眈着这个第一名纯金奖,还有荣誉证书,为了此事我是焦头烂额。你平日又事务繁忙,可我想不出比你更好的人才来。只好托付重任,交在你的手里,等等是我唐突了,还没问你意下如何呢”
班主任明了,校长极其极其看重,那什么赛,奖励嘛荣誉嘛,对于学校来说不能少,只能多。又不是第一次来上班了,肯定司空见惯,为了工资,区区跳舞,可奈何不了自许人间第一流的吾:“那是自然,天天给学生们讲讲讲,他们早就腻烦得慌了,如今换换口味,我肯定是乐的如此,也好让学生们尝鲜”
他偷摸一把汗,歇了一会,笑送:“你只管您把这事交给我,绝对稳稳滴,只是学生们的作业还未批完。怕您见笑哈,我也不误校长的运动了,健康更重要”
校长起了身道了别叮了嘱,就移步回他的造舞斋去。
班主任按道理去班级,准备通知徒儿们。谁知一进门却闪出个葭客红,浮浮躁躁,没规没矩,于是乎,罚他在走廊上站着。
一下课,班主任收工去吹空调,晾着葭客红小爷继续晒,气得他忍无可忍了。大踏步闯进教室,静坐在自己位置降温,他不一会儿便忍不住说点什么:“哎文君,啊文君老师没管钱,再磨磨蹭蹭啥子,让老子等这么久!”
文君淡然:“你不是都回来了吗?何必多问”
他强行苦笑几下,差点吐血身亡:“你就不能说点别的,答个问题又不是特别难”
阿苇笑着,用不打笑脸人之法,解围道,给予一杯好水:“他人嘛就是这样的,你心胸似海,不会和文君计较吧?还有这个,是文君给好哥们留的呢,天热但这水冰凉。文君是没喝水的,故儿火气较盛,一时词不达意”
腰文先把水拿回在手,一口饮尽了,随意倒一杯,推几下。
他和阿苇说:“嗯,阿苇说得对极了,再同后面的说:“从今以后,万万不可沾我家娘子的水,包括其他,你不良习气太重”
葭客红他不乐意,一吐为快:“岂有此理,我举报你污蔑我的人格,吃醋怪我,你死了干脆也怪我得了。”
文君凝神静气,若有所思:“吾反省了好久,愈加发现我一点错没有。”
“小心我削你!”葭客红接下冰水,一干为豪爽。
阿苇尬笑几声,又来打圆场:“你们都消消气,谁要是先上火,不就显得自己气量小了吗?”急转止火小技巧“对、对了葭口红,你不是问老师说什么吗?他其实是在讲,一一一一关于下星期舞蹈大会的事”
“跳舞大赛?!”葭客红一时语气歪七扭八
说这时迟,那时快,去了就能晓得教舞老师,体力惊人,足足教了我们四个小时,都快把人累得要融化了。
幸好幸好,教舞的老师终于大发慈悲叮嘱我们练的好的话,就可以休息一下。我们为了休息集中精神,目不斜视,拼尽全力力求收放自如。冒险一试,眼亦明亮不少,喉咙似有一拳劲爆的甘露喷泉,一滑直下,把热气全冲冲掉了。
正处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剩下阿苇了。她满心疑惑填腹,深呼吸告一段落之后,奋力做好最后的表现。也不是什么别的面色,而是春风面,死里逃生,大病初愈一般。
可是有粗糙手指摩挲上她人的鸡蛋白腿。
阿苇很是疑惑不解,扭头探寻。文君的具体坐标,就在自己的左手边。探寻中,无意闪飞来谁的眼刀,是嫌自己烦吧!
但是一一一摸她的人在背后!!!!
想求救,可又为此觉得羞耻无比,不仅无法说出来,心里还打着仗,手心急催冷汗纵横。那手指柔若小叶县花在颤,微微擦过,指不定是青筋又是什么鬼。
最最可恶的是那指尖上的汗,沾了自己的净身。又要开始为每分每秒加速着下场的到来,而不得不担惊受怕着。脑子彻彻底底乱了。一味被动物的难启齿之事,充满了。害得她快要呕吐出来。
也没得罪过谁,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不公?
她咬紧牙关,不想叫任何一个人看见。她太害怕众生的眼神了。怕,好怕,就好像落入阴曹地府的网了一样。
白腰文坚持了一小会儿,想看看阿苇怎么样了,他气定神闲地扭了头。但是看到的是一色狼,敢把自家娘子的腿摸着。他斜睨那不知死活的羔子。不及片刻,他就单凭一脚,把那色狼踹出好远的,实在惨不忍睹,一旁的葭客红不忍直视。
待文军开打后,什么都顾不得,什么也不能想,葭客红逮准时间点,给那小厮大显太极拳的威力,酷似剑光刀影,飙飙拔地闪去。
而文君更为干净利落,引得色狼跪地求饶,惨呼不绝,甘于食痰,以抵罪过。
没用的,换来的还是血溅舞室。
每时每刻把人伤害于鼓掌之间,时不时还寒笑几声,格外的刺骨刮肤。这,便是白腰文。
局外的众人一一被两侠表现的拔刀相向吓到,通通退避到教舞老师的背后。
见两位男同学,对同类大开杀戒,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静观二人打得多时,教舞老师仍没能明白。才想起来,臭小子们打架了。她本来想上前阻止,不料急步一颠,踩空了。
又厉声喝止他们俩的战事:“都给我停下来,停下!听见没!”结果照样充耳不闻,她只好派出几个人去拉,结果那几个害怕得屁颠屁颠逃回来。此后说什么,那几个也不愿意拉。
他们打干架干满意后,事件沉于平静。教舞老师由此得以问上一问,得知原来是有下流小人出没,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为此,教舞老师惩罚了他一通,叫了家长来,进入一个房间里详谈,还有咔嚓声,似在琐门。许多人说自己亲眼所见,他父母拿上戒鞭,抽了他百八十下。
白腰文想勾搭阿苇的手,忽而想起教舞老师还在,便忍下了。反正早拉晚拉都是拉,等待说不定会变得甜美,不亏,一点都不亏。
见他们俩带走了阿苇一起,男女有别,互相厮混,哪还有什么体统可言呐!不喝酒又在划什么拳?这算什么事?绿青青看到气闷的地步,于是就一直掌桃夭夭的嘴,还骂骂咧咧个没完:“哼!那个男的要摸就摸到底呀,磨磨蹭蹭的,一点胆气都没有,害得我空欢欢喜喜一场。没用的东西,真是没用透顶!”
身为她的妹妹,没招她没惹她的,却怎样都是姐姐的出气筒,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惨状?一边是内心追问,一边是顶着火辣辣的创伤。
真是俊啊,可惜桃夭夭的表情太淡了太阴了太忧郁了:“你也只有拿我撒气的本事!呵呵…呵呵……”
绿青青又开始骂骂咧咧,扇也扇得更狠了:“你是什么玩意儿?少来这套装腔作势,耀武扬威,洋里洋气。”
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桃夭夭推倒绿青青,无视自己的伤势,摆明就走人。
“哼,我们就走着瞧呀”绿青青从地上爬起,扯细了尖嗓儿怪叫。
可别说绿青青的心里头,横竖不是滋味,东西南北挨个儿看了个遍儿,更加不是滋味了。不过,可真多亏了她自己的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