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挠挠头,背着个手,怎么听都可喜可贺的语气:“对哦我还真忘了,就是一次下急雨,首先呢我傻不拉几的,听信她送我回家之话,中途她说她寂寞,没人陪陪她。我脑一热答应。当时太纯,嫩得很,被她下药了,自此有的肌肤之亲。后来呢接受了,就喜欢上了她。最后吧谈了一天恋爱,她走人,转学回老家读了。虽然发生了但无可挽回。阿苇阿苇!”
阿苇懵圈:“我就在这,说吧”
白腰文正儿八经道:“我说得可好?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对我佩服了五体投地,默默祈祷我有喜事发生。”
她点点头,护好心口。给他些面子,说了句:“嗯”待腰文带她逛庙会祈福,东游游西游游闹市,赏花护红,之后阿苇的心情才好的。
白腰文:“好你个阿苇,敷衍得我好苦!!!”
何跳跳和林淑兰仔仔细细地咬耳朵:“你看一看,你发现了没?发现了没?”
林淑兰大为疑惑,仍没有东瞅西瞅,平视看她的神色:“发现什么?”
她小嘴偷偷地笑着,面朝阿苇摆摆手,一歪唇:“我跟你说啊!阿苇今儿跟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是变了,但幸运就幸运在,她往挺好一方向蜕变。说说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你绝对就明白了哩,且听我细细道来啊……”
她一本正经的清清嗓子,像个说书之才,说者昂扬顿挫,听者恍若亲身经历:“曾经的阿苇呢,头发凌乱举止萎缩,你再看!现在的阿苇也会问问我的头发怎么样了,是不是太乱了?然而这都不是事儿好吧,重点是阿苇她一洗练不知形象,不明修饰等等等缺点,现好今打扮得养眼可口,有时也晓得缀发夹,扎绫结。人一见,内心就凭当时,那叫一个激动得不行啦!哎呦天嘞,把我激动的呀!”
刘淑兰笑着点点头:“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确实注意到了。女孩子到了日渐成熟的年纪,爱美意识在大多数情况下会苏醒,好啦,知你是为阿苇开始重拾儿时对美的热诚,而高兴。但我有些怕,怕只针对阿苇的接二连三的打击,谣言,伤害。单想想也真够胆寒后怕”
上课铃真像是趁机轰轰作响的,尽管他们俩正聊得火热,也被这个扫兴的噪音浇灭了心情,双双道别,何跳跳便进了教室。
一进来何跳跳的身上还沾染着风尘,阿苇就迎了上去,话里有着一分羞怯,四分自责,五分急切:“跳跳……我这个发饰,会不会太丑了?那个乱不乱啊?要是乱了,我立刻马上就改掉,倘若是不乱的话,下课不知可不可以,分享分享有什么更好看的发饰,手琏,护身珠,丝带发教程等等,反正都行。只要不招摇,不妩媚就最好不过”
何跳跳一听,就原地梳理阿苇的头发,一下把已经上课的事抛之脑后,阿苇想要温馨提示一下她这个,况且过会儿在梳理也没什么的,可又一时找不出来说词。
梳到一半,就觉出令人背后发凉的痛斥:“你怎么着?现在是上课!上课了明不明白?何跳跳你还不速速回归原位?难不成还要我行礼敬请你吗?一心想造反了,是吧?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真是……”
何跳跳面带歉意地小心点头,本来是想等阿苇先回了座位再说,奈何班主任已经是在吹胡子瞪眼了,大步赶来了。
隐在一旁的文君与葭客红知是大事不妙,老早在商议对策,皆是潜伏了多时。注意看,文君全神贯注,捉准时机。只见一道黑风踹下葭客红,全班一时静了。果不其然,一举招惹来班主任的呵斥。
班主任依旧是斯斯文文了道,口吐的字上却甚为惨不忍睹:“上戒鞭”。一语毕,接过学生低头高献的戒尺。
葭客猴心惊:不妙,这事玩太大了。
他立马就地而起,好个撒腿就跑的气势。白腰文见此,拔地冒了出来,把眼瞪得大大的,借此吓退那个烦人精老头:“你这妖怪,天天在这儿念苦经,令人发指。”
葭客红满腔助威作福:“小爷我早就听腻了。简直是一点点的创意都没有,要我说吧,烦人精老头你呀快快告老还乡”
“占着职位稳拿薪水不说,还不给新人机会,未免太过分了吧”白腰文同葭客红一唱一和。
把师长气得一边儿追着葭客红打,一边破口大喝白腰文“你个小畜生!拿得出手全是些胡扯,目无尊长的勾当……”
“你横竖是个顽劣之徒,老夫我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更何况学不在龄。倒是你的衣冠虽整齐,但还缺个明镜,照照自己的心是如何长的!”班主任骂骂咧咧半天,才想起有两位小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赶紧招手示意她们进来说话。
葭某某趁其不备,大摇大摆地凯旋归来。白某随着阿苇一起,上座原位。
绿青青和桃天天二位姑娘,就是从此时来这个学校读书的,她们正与阿苇不相识,而游栖云竹径是后来事。
葭客红翘个二郎腿,直向阿苇狂甩头发,还眨眨眼:“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超帅的?”
白腰文挡下他飞给阿苇的小眼神,信口说什么,转移掉她呆滞的注意力。
葭客红讨了个没趣,还不放弃,扮鬼脸扯嗓子。
阿苇闻他言正欲抬头,仍被文君一手按了下来,外加飞传来的语文书:“看你的书去,管他干嘛,还是说你想长本事了?”
葭客红这下可谓是无趣无极。他的眼睛正在寻觅着好玩事儿,结果就看见了一位转学生绿青青的自我介绍,没听进去多少,心骂:没劲。不是绿茶婊才怪的呢。
一下课,文君的课桌便围了二位大人,一一新来的。瞬间,葭客红觉得自己看人精准到了无人可敌的地步。这些转学生,一个个的,净把喜欢的标签贴错了人。爽性快刀斩情丝,根除后患。否则阿苇当真吃酸拈醋,可就不好交代了。他挑明了一句好话都不说,用字简洁得出境界:“有话就说,别像什么人,有病还上门呻吟。”
绿青青原原本本是想抢先开口的,谁能料到白腰文这样的不解风情,他的第一句就口气大,还没一丝好听的。此时万万不可开门见山。
绿青青把嗓子给烘软糯了,这才哈着温热气儿似的说:“怎么会的?是我身旁的妹妹她呀,想和你认识认识……”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暗里打算拿桃夭夭挡白腰文的淡漠。而且若是白腰文这会儿便厌弃了她,自己白少一可恶的情敌,没亏不说,还赚了呢~
白腰文充耳不闻,闭目不答,静性修身。
桃夭夭明白了绿青青打的什么算盘,没打算不撕破脸皮,自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傻叉,不行就有鱼死网破好了。
葭客红看她虽不过是个小身段儿,但是吧一对剑眉长长,不短促却有力又英气,瑞凤眼一双,源自寒凉水似的,却有微笑唇。这么一五官,配得上无限好。
桃天天:“我在姐姐身边确是真的,而且啊他背对你之时说要好好结识你。呵呵,也不知是怎么了,现如今又立马一一乱用刀尖指别人。嘀咕什么想你不想之类,本人记性不大好,又把她当无病呻吟,天,真够抱歉的。”话一出,桃天天把眼睛一撇。她不是无病呻吟,她是有病不呻吟。
她的腰是宋代美人的腰,没有任何攻击力。现在跟要断掉一般。上有芭比粉小背心,下搭海蓝色的超短牛仔裤。
可是阿苇呢,她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过。
何跳跳不管怎么又怎么,也激不起阿苇和那些妄想做小三之人一决高下的斗志。“阿苇,你快看吧啊,快快快快快快,你家的,都要被小三小婊子抢了啦!!!”何跳跳谋划出先声夺人,只气阿苇是个没骨气的小女子,扭转不了自家的男孩子要被旁人拐的局势。
阿苇她习惯了沉默,在沉默里忘了自己反抗精神的能力,正在以惊人速度退化着,怎么说呢,她习惯了不争,也不抢别人家的,一旦完全习惯好了。忽然要改,恰似大难临头之时改命,费尽了千辛万苦都不一定。哪会有那么的容易,哪会是一朝就可改好的。再说了,小小的自己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无名胜有名的人。既没有菩萨的保佑,也没有青天大老爷的庇护,怎么就可能比得上,一个比一个更美的情敌呢?
何跳跳一口骂骂咧咧的语气:“试了总比没试好。争了总没争有志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阿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那个胆子,索性承认是的:“我的确如此,我就只会眼睁睁的,也只有眼睁睁看别人追日的本事了。”
这里的追日,不是夸父追日,而是心有一皎洁人,为之追逐,与其相配的某天。
话说回来,班主任中途走了一大半,突的一下子记起何跳跳阿苇。因此半路折回来,满腔狮子一声吼:“你!还有你!统统滚去我的办公室。一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班主任带了她们一同前往办公室,走到路途将近之时,总觉得少了谁,思思想想,又记起还有那天大逆不道的葭客红,白腰文,于是乎吩咐她们俩在办公室等着他。
葭客红现在还杵在教室里,摆明侦查一个想要做小三的女生。哼,不管是花言巧语,疯言疯语,孟言浪语等等,文君根本不会同意,自己也不会认可。
为防止文君被这死女人骚扰,他决定亲自上阵,随便他们的机关算计,不在怕的。葭客红没那个耐心,听绿青青的申冤唱词,反正不过戚戚惨惨凄凄。
他三言两语打发道:“喂,白骨精。你说说你,大白天的出来吓人干嘛?积点阴德吧,要逼逼赖赖就滚,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听不明白?骚扰得我们耳朵都起茧子了!没找你算账已经是在赏你脸了。再多说一句,爷可说不准你破不破相了嗷。”
绿青青气得要死要活,真像被区区杀猪的,扒光了衣裳示众。
白骨精也不怕脏了别人的眼,倒是她妹妹比她真诚多多,好生俊的小姐姐,若吊死在在白腰文这棵铁树上,实在可惜。
文君拍手叫好,起身好好欣赏了几番夏青青的惨状:“你下手不轻诶,做得真是好极妙极美极。放学必请你吃香喝辣。”
绿青青忍下千斤重的怒气冲天,咬咬牙,翻脸为笑皮:“既然文君对我依旧是误会重重,此时正在气头上,那小女子便下次再解释吧一一”
白腰文此时一脸的‘你可真会开玩笑’:“别别别,我担待不起。你不用来,来了也无用。”他等不及便拂袖而走,懒得听废话,对绿青青更加因厌远之。
葭客红真是应了桃夭夭的好死不死,恰恰撞见了找自个儿的班主任,被敲得头昏眼花:“干什么呢?还不跟老夫前去办公室,我瞧你在这里也是腻味了,怎么?想去社会受受气?吃吃苦?”
他的脸颊来不及躲,就被班主任揪了个正着了,二人正一阵混乱撕扯。白腰文又拔地冒出,悠悠然说:“还有我呢,老师你瞧你这记性,怎么把我给忘了呢。我不仅骂了你还气了你,自然是要去的嘛!”
白某葭某同班主任上路了,见到等待好久的阿苇何跳跳。果不其然,又又又是班主任的陈年老掉牙的话,说来说去无非是为教训教训我们。
文君不爱听他的洗脑神曲。可谁知阿苇、何跳跳竟然跟遭受了,狂风暴雨的折磨一样,哭得死去活来,了无生趣,要下阎王殿洗心革面,绝不忤逆了一样。
其实并不然,何跳跳是真为这个哭了,阿苇不是。葭客红好说歹说,对于阿苇来讲,就如同医生乱治病,害人害己。
文君边让她哭,边灵机一动道:“阿苇,你再这么哭下去,我都要陪着一起哭了。实话实说,我哭起来可不好降下去。到时不要怪我难哄,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一见,就伤心了。”
阿苇听了他的话,不情不愿再掉眼泪了,自己哭不要紧。但我不想让他跟着我哭。因为我,不值得。我一点都不想得罪任何人,更何况是他。
何跳跳呆了。分别是他有意连哄带骗人吧……
班主任见都还是个未长成的孩子,难免犯错,想想就觉得这次算了吧:“滚吧滚吧,记住了!下次再犯,绝无饶恕的余地了。”
葭客红何跳跳早不想待,此话一出,直接开溜,倒是阿苇说了该说的:“老师再见”便走出门外了。
二人候于门外,静等阿苇。葭客红见白腰文看了他一眼,知趣地滚了。
“我真是有口难言……”白腰文在左右两边转悠,吸引来者的心神。看似烦忧,实则在沉思得到她原谅后,该吃什么喝什么好。
阿苇听见他脱口而出,似有隐情,就走不动了。
“总有人觊觎我,我有什么办法呢。再者,娘子都不理理我,如此一来,我还是不要活了吧。哎呀,上吊好?还是割腕香?又或是……”白腰文故作长吁短叹,眼里真是一滴悲泪也没有啊。
换作旁人见了,定认为“假”
但阿苇不一样。她玻璃心地,一闭一合苍唇似抖疑书疑世,一呼一吸维持忧花愁草,自认命薄,却非红颜。听了白腰文一言,哪会有不信的情理,不但会乱会闷,还会似疑似信。
“那你倒说说,别话说一半空吊着我,我怪难受的。好不好?腰文……”阿苇吭声了。
阿苇很是不解“你不喜欢吗?她们长得多美,你当真不喜欢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美是美,但不关我的事。举个例子就是,人若貌论品行,论心,也无非自欺欺人。你觉得一人美,要知道,即便谈为小情人,情人脸上的美人皮也无法转而飞你的脸上来,长此以往一用来观赏,二用来干正经事,图的是满足自我理想。”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阿苇胸口堵塞已久,一时间脱口而出。
白腰文把阿苇拉过来,同娘子勾肩搭背“你要听我自然说。事儿简单点就是,你夫君长得太仙了,不幸惨遇小人骚扰强迫,多亏哥们出战,和几个女将斗争,你夫君才得以死里逃生。”
“这个话浓缩成精华,只一句“我长得好仙”,足矣包涵全过程。你确定不是欺我柔弱?话里话外也夸夸自己呀?你说起话来,好似逗猫遛狗。不过,也好的。”阿苇哑然失笑,罚了他一下子,白腰文忙不迭投降求饶口呼神仙姐姐。
不得不说一句,文君日后的家庭地位堪忧哪~
下章预告(末尾有彩蛋~)
军训真是说来就来啊,不带含糊的。阿苇在内心碎碎念着。不提热得足够原地煎肉蒸饭,且说大家皆紧紧抓住迷彩服,死活不撒手。害怕这些热气燃起自己身上的几块破布来。
瞧,最后一排的白腰文葭客红正忙着自创魔法,画阵求个雨玩玩。
而站军姿的大家成了他们俩隐形的屏障,把求雨这件小事玩得多姿多彩。
转而又学习上了女娲造人的手艺。大热天的,他俩拉上阿苇一起,蹲在地上,挑选合自个儿心意的泥,那才叫一丝不苟。好泥到手,左捏捏,右雕雕,无聊了再敲敲打打几阵,学和尚打木鱼。恍若“天下我有。”
阿苇细看着他们的杰作,噗嗤一笑偷着勾勾腰文的指尖,撩起他的白嫩肌,嗦几小口荤的。
有一对好哥们,极为大汗淋漓,简直快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这还算是不累,主要是困得不行。一犯困就使得疲倦钻了空子,为此俩人想过“头悬梁”,也想过“锥刺骨”但都不适用于军训。
百思得一石头剪刀布的妙计……
【黄金彩蛋】嘿嘿嘿,又是喜欢女攻男受的一天~
大学小剧场一一一
姑娘家的碧竹玉珠琏,叮叮叮得生脆乐。阿苇还是耳不闻,娇喘微微,一心在磨玉笛。
一人杵在汹汹浪风口,受用手帕得很,沉醉不知收敛,笑傲入诗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