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把她抓着自己头发的手给扒了下来,一脸正经地说:“因为我身材好。”
“不信!”周宛京伸手打算去撩他的衣角,“我要亲自看看。”
江望赶忙把她的手拉开,一脸慌张地说:“你干嘛?”
“我要看看是不是有你说得那么好。”
江望低头看着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少说糊涂话。”
周宛京听后没意思地撇了撇嘴巴。
江望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叫她把体温计拿出来给他瞧一瞧。
可这周宛京倒好,居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对位置。
江望叹了一口气,只好让她再放进去一次。
她把温度计放进胳肢窝里,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但是吧,江望瞧着她这副糊涂样儿,还是不放心,就把温度计拿出来重新放了一次。
周宛京皱了皱眉头,“你干嘛?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
“果然,你们男人都一个路子的。”
“对不起。”江望先是给她道了一声歉,再给她解释:“我这不是怕你还是放不准嘛,发烧这件事情可拖不得。”
周宛京发了烧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江望。”
“江望。”
“江望。”
她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江望中途也问过她叫自己干什么。
但是周宛京就是没说为什么,还是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
“你到底叫我干什么?”
她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些不解,“没事就不能够叫你了吗?哪里来的破规矩?”
“那你就叫吧。”江望承认他拿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江望。”周宛京两只手臂抬了起来,在空中不断地比划着,“你知道吗,顾淮龄就要娶李明珠了,蒋梦蝶也要上恋综了。”
江望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的消息了,“他们两个人没有谈谈吗?”
“谈了的。”周宛京忍不住为这对cp叹一口气,“但是没有用啊,梦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愿意和顾淮龄在一起了。”
江望拿着温度计对着客厅里的灯光看刻度,“也许不是突然,可能她心里面早就有和顾淮龄划清界限的打算了。”
他把温度计装好,给她吃了洛索洛芬。
周宛京问他:“多少度啊?”
“39度左右。”
“江望,你相不相信门当户对?”周宛京转移话题转移得什么仓促。
“时而信,时而不信。”
说实话,她有一点疑惑,“什么叫时而信时而不信?”
江望把她抱回客卧的床上去睡觉,“对别人就是不信,对自己就是信。”
听了这话,刚在床上躺好了不到三秒的周宛京一个鲤鱼打挺蹭了起来,“难道你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说你现在就不再相信自己可以和心爱的人跨越阶级?”
江望伸手揉了揉眉心,再低头看着已经烧到糊涂的周宛京,“你在想些什么?我从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人,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的人。”
“那为什么你相信门当户对这一说?”
“因为……”江望给她掖好被子,调整好枕头的高度,“因为我生于泥泞。”
周宛京听到后面那四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虽然没有介入过他的生活,也没有去和别人打听过他的生活状况,但至少在她看来江望这种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说的出自己生于泥泞这种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开口。
江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期待她的答案。
可是周宛京的沉默一点点地消磨掉了他的期望。
他沉了沉脸,“好好睡一觉吧,要是半夜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通电话就是了。”
“好。”
周宛京看着他马上就要打开门出去了,连忙叫住他。
江望回过身来,“怎么了?”
“江望,其实生于泥泞也好,生于富贵也好,只要自己能够在其中作乐,那谁还管你生于泥泞呢?”
他眸光一闪,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又一次暗淡下去。
“快休息吧。”
半夜里,江望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客卧的门,他盯着那扇门盯了许久。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周宛京。
所以他打开了客卧的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来到床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想着吃了退烧药应该温度会降了些许。
可是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怎么这么烫?”
看见周宛京睡得跟一头猪一样,他只好去客厅的电视柜里那一个额温枪来给她测温度。
叮~
额温枪的屏幕上显示着40.2度。
“京京,你快醒醒。”
周宛京缓慢地抬起眼皮,“怎么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唔……怎么我的额头这么烫啊?江望,你给我喝了假药啊?”
“我送你去医院啊。”江望一边说,一边把她的外套给她穿好。
他蹲在床边,说:“上来吧,我背你去。”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腰会受不了的。”
“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腰,“快上来吧,它没有这么脆弱。”
周宛京还有有些不安地趴到他的背上去,“你要是疼的话,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也可以。”
“嗯,好。”
幸好江望的住所离医院蛮近的。
路上,周宛京的嘴巴一张一合。
“你在说什么?”江望为了听清楚她的话,专门偏了一下脑袋。
“望望……望……望……我要喝望望……望……”
她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江望就知道她是又嘴馋了,“想喝旺仔牛奶的话,你就好好养病,等你好了,你想喝多少我就给买多少。”
可周宛京却摇了摇脑袋,对他的话表示否认。
江望好心劝她:“你现在发着烧喝什么旺仔牛奶啊?等你好了,我一定给我你买,好不好?”
“不要,我要喝望望做的汤。”
他顿时瞪圆双眸,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旺旺?听谁说的?”
“之前和岁宴他俩出去吃饭,听顾淮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