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瑜起得可真早,枕边早已空空如也。
小爱睁开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一定要搞定他。
早餐是杜夫人做的,简单的刀削面配上几个荷包蛋和一碟咸菜。
杜夫人洗碗的时候,厨房里只有她们俩。小爱厚颜无耻的问,“杜夫人,你知道有什么方子可以提升男子的欲望吗?”
杜夫人愣住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凤瑜不行吗?”
小爱低着头,一副要哭的样子,“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他,他真的不行。”
杜夫人怜悯的看着她,好心的说,“韭菜,平时多吃点韭菜即可。”
小爱欢天喜地,“杜夫人可真是菩萨,你爱吃什么菜,中午我给你做。”
杜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她说,“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都不挑食,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上午巳时,小爱就在厨房忙活了,她都不知道要系围裙,也不知道应该先淘米煮饭。她把菜洗了,洗菜比较容易,虽然她笨手笨脚的,洗了老半天。接下来是切菜,她拿来一个芋子,没有削皮,既不会切丝也不会切片,切成了厚厚的一大块,而且她的手还开始发痒,一直挠啊挠,手背都红了。
然后她开始生火做饭,她不会烧柴火,老半天也没把木柴点燃,那浓浓的白烟呛得她一直咳嗽,她的脸熏黑了,头发烧焦了,浓郁的蛋白质烧焦的气味,她的眼睛也被呛红了。更要命的是,着火了,她差点儿把厨房给烧了。
凤瑜闻讯赶来,雷声大作,突然下起了大雨,他用自己的衣服扑灭了正在燃烧的黑色大铁锅。
杜夫人他们也来了,看着厨房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夫妇俩保持沉默,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小爱,好像在说,“这是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连做饭都不会。”
她岂止是不会做饭,她也不会洗衣服。下午,小爱拿来木盆在水井旁,把凤瑜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她从小体质弱,从水井里打水上来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累的气喘吁吁。洗的时候,衣服没洗干净,还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打湿了。她惨兮兮的来到仁心堂,凤瑜的诊室,所有人都看着她,湿哒哒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旁人还以为她遭遇不测了。
她扑到凤瑜怀里,大哭着说,“我的衣服湿了,我好冷啊。”
凤瑜不顾病人的眼光,抱起她去了后院。他把自己的衣服找了一套给她,对她说,“我去给你买衣服,你喜欢什么样的。”
小爱说,“你买的,我都喜欢。”
凤瑜抛下病人们不管,前去热闹的集市上买衣服了。
目睹全过程的杜夫人摇了摇头,她喃喃自语,“这小爱不像是过日子的,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凤瑜简直就是找了一位祖宗。”
凤瑜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栋豪门大院门口,他破天荒的去看了个热闹。
这是尚书府,韦尚书犯了叛国罪,男丁被发配边疆,女眷如今在门口被贩卖,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和丫鬟个个都娇俏可爱,她们低着头,哭得伤心欲绝。年纪大了的夫人们和嬷嬷倒是安安静静的。
这些有罪的人谁敢买啊,男女老少围在那里看戏,一个财大气粗的商人看上了一个女孩,想买还是忍住了,他有的是钱,哪里买不到好看的姑娘,他可不想留有后患。
从昨天到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卖出去,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明天这些人都会被送去花满楼,那是官家开的青楼,尚书府的这些女眷将万劫不复。
“好可怜啊,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夫人,如今却堕落到了比地上的积水还更低的悲惨境地。”一个老太太叹息着说。
“是啊,太可怜了。”人们开始附和。
凤瑜对一旁的官兵说,“多少钱一个,我想买。”
其中一个当头目的官兵说,“五两银子,不可以讨价还价。”
凤瑜掏出五两银子,给了这个头目,他观察着那些女眷,最终指着一个十五岁左右,容貌娇美的女孩说,“就买她了。”
这个被选中的女孩看见了凤瑜,这是一张好人的脸,她的心不再惶恐,从地上站起,跟在凤瑜后面,穿过了这些看戏的人。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位财大气粗的商人感觉事情没有那么可怕,他要是不出手,别人也不买,这些可怜的妇女只有去花满楼了,这是最糟糕的下场。他突然良心发现,他把剩下的女眷都买下来了。带回了自己家,有的当奴仆,年轻貌美的做妾室,倒也不失为一桩称心如意的买卖。
至于凤瑜买的那个人,她叫韦琳,是韦尚书的独女,真正的大家闺秀,除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不会做的。
凤瑜跟小爱说,“你不会做家务,没关系,我给你买了一个贴身丫鬟,以后你只管貌美如花,洗衣服做饭就让她来做。”
凤瑜又去看诊了。
韦琳自我介绍说,“夫人你好,我叫韦琳,以后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对你衷心耿耿,尽心尽力。”
说是这样说,其实韦琳什么都不会做,她比小爱还更加笨手笨脚。杜夫人又开始摇头,“这凤瑜是怎么想的,把韦尚书的金枝玉叶买回来做丫鬟,除了吃饭,她还会干嘛。”
于是杜夫人的工作更忙了,她还要教这两位大小姐做饭和做家务,还好,她们都是聪明人,三五天就入了门,后面越做越好了,杜夫人很满意,时不时的就夸她们。
小爱不满意了,她天天跟凤瑜同床共枕,却没能更进一步,现在还多了一个韦琳,这女孩长的可漂亮了,虽然小爱和她和睦相处,内心却多少有些忌惮,她怕韦琳把凤瑜给抢了。
她很不安,她对凤瑜说,“这个韦琳,她是我的情敌,你能不能把她送走。”
凤瑜不同意,他说,“送去哪里呢,她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不会被她勾引,你就宽宏大量,给她一条活路吧。”
韦琳敏感多疑,她摸清了小爱的心思,每天小心翼翼的,见了凤瑜就躲,生怕这位夫人不高兴,降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