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或者我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时境知这话讲的弯弯绕绕。
林栖若倒是听了个大概。
如果他连她都不信，那他还可以相信什么呢？
她是从他笔下产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因他而生的。
尽管她真实存在，可他还是会忍不住相信她。
像是本来他们就该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甚至相互扶持。
“如果我不是好人，是坏人怎么办？”林栖若半开玩笑道。
“什么是坏人？”
“什么又是好人？”时境知反问林栖若一句。
林栖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对呀！
她先是想起那句“好人做了一件坏事，那叫原形毕露；坏人做了一件好事，那叫放下屠刀。”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呢？
不都是好坏参半吗？
半人半鬼才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
人是环境的产物，也是时代的产物。
哪有那么多值得争论的事情。
她早该明白要顺其自然的。
林栖若现在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纠结还携带着一丝犹豫和一丝愧疚。
她觉得她不该帮时境知澄清。
可是不澄清，她的心又有些过不去。
但她觉得时境知点醒了她，她要做的每一件都不一定是要出于立场。
有些时候她应该跟从她自己的心，她无愧于自己就好。
“说的也是。”林栖若倒是也看开了些，点头附和时境知的话。
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那么她内心的选择，她也听见了。
“我们应该可以下去了。”时境知看了看时间，他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那走吧！”林栖若在憋笑。
她一想到她帮时境知想的澄清方法，瞬间觉得必须去澄清。
这么爽的事情，怎么能不干呢？
“你笑的很……”时境知觉得林栖若那一刻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里的黄鼠狼。
“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好。”时境知觉得林栖若憋着坏。
“我的笑……很甜美。”林栖若接上时境知的上一句话说道。
“你确定甜美是用来形容这个的吗？！”
“我记得甜美是褒义词。”时境知脑子一转。
虽然他没有明显感觉到这种情绪，但甜美的笑容他见过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觉得林栖若说的不对。
“是吗？”林栖若打马虎，咬死了不承认就对了。
“可能我记错了。”时境知看林栖若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完全不疑她了。
林栖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对吧！”林栖若笑得更得意了。
时境知总觉得刚才的林栖若不怀好意，但是她都那么说，他也以为是他感觉错了。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姑娘们的情绪比第一次还不好。
一个个看林栖若的眼神全都是恨意，因为她们看到了管家手里的鞭子。
她们以为是林栖若容不下她们，所以决定打她们出气。
“再一次让大家出来，只有一件事。”林栖若也没有过度的怯场和害怕。
这样仇恨的眼神，她其实也是第一次见。
但现在的她，承受能力已经不是一般的好。
这点抗压能力她还是有的。
被别人讨厌的勇气要是她都没有，那她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人呀！
首先要学会先放过自己，然后勇敢的迎上去。
想要赢得多少掌声，就要接受多少的嘲讽。
林栖若深谙此理。
“你们主人时境知先生，决定放大家离开暗楼。”
“我很抱歉，因为我让大家遭受了那么多苦难和悲戚。”
林栖若九十度弯腰，道歉态度真诚且不做作。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但眼睛不自觉的出卖了她们。
那是一种对自由渴望的眼神。
当然也有人看着林栖若这个人讨论的。
她的仪态让下面的一群姑娘惊叹。
她们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林栖若不简单。
该是出自哪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从小德智美全面发展。
单凭林栖若这随和的态度，和知道道歉这两点，就值得她们给她一些尊重。
她和那些心高气傲的富家女有不太一样。
她的心胸宽阔，容得下那些异己的声音。
没有那些贵族女的傲慢和盛气凌人。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会不会是你玩的什么把戏。”一个小姑娘有些嫉妒林栖若气质。
于是她出来带节奏，打算搅浑这趟水。
林栖若看了她一眼，只能说是一个聪明的。
这种群体聚集时，是最容易被人带节奏时候。
可她是林栖若她怎么会让别人来打乱她的计划，她几乎顺着说“你问的好。”
“在这之前我得先澄清一件事。”林栖若快步走到管家身旁，拿起鞭子。
主动权瞬间就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林栖若轻轻抚摸了一下鞭子，眼里有危险的光闪过。
“你们的主人，也就是时境知先生，他有错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原谅他。”林栖若拿起鞭子把玩了一下。
前排几个胆小的姑娘，已经吓哭了。
她们好怕下一秒鞭子就招呼在她们身上。
“他伤害我们，凭什么那么轻易原谅他呀！”又有一位小姑娘开口道。
“我当然要给你一个原谅他的理由喽。”
林栖若试了试鞭子，感觉挺扎实。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这个鞭子我也受过。”
“对了！是出自你们暗楼的红姬之手。”
“活该！”
“你活该！”
“真活该呀！”底下的姑娘们几乎异口同声，全都是在说她活该。
林栖若听到了，却没理会道“很明显她在报复我，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也是我反思最多的一次。”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再找她报仇。”
“我当时的心境和你们现在有些像。”
“但是她被人周宴程放走了。”林栖若说到这的时候有些自嘲。
“你们应该是同我恨红姬一样恨时境知。”
“今天我想给你们一个放过彼此的理由。”林栖若拿起皮鞭朝着时境知走去。
“十鞭，时境知这是你应得的。”林栖若看着时境知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好。”时境知点了点。
他根本不在乎就这么被公开处刑。
他在想林栖若这是想干什么？
“啪啪啪～”林栖若一点都不客气，她用足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