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若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她能感觉得到时境知的痛苦。
毕竟，她的手腕都快被时境知捏碎了。
“停下来，我不想知道了。”林栖若觉得再这样下去，时境知会死，她也会死。
她到底还是心软。
好吧！
她是怕死的还怕疼。
时境知很听林栖若的话，他停止想象，看着林栖若的眼神都有些不清明。
他靠在她的肩上，微微喘着粗气。
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脑袋也会自然炸开。
林栖若伸手帮他顺气，他们就那么跪着抱在一起。
林栖若伸手帮他顺气，希望他快点缓过来。
好吧！
她承认她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他平静的时候，又开始道“我不记得了。”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能记得的。”
时境知只是怕林栖若不信他，他希望她能信他。
“我信你，不必解释了。”林栖若没来由觉得时境知说的是真话。
如果是时境知装的，那到这种程度上了。
那就是她活该被骗了。
“我会尽快解散暗楼。”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时境知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他是怕自己忘记了，这段时间他的记忆真的不算好。
“时境知我说是不是我要你的命，你都会毫不犹疑的给我呀！”林栖若开玩笑问了那么一句。
她根本没那意思，至少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
“你想要我的命吗？”
时境知扶住林栖若的肩膀，两人面对着面看着彼此。
“给你，你就会开心吗？”时境知的眼里竟然闪着相信和希冀。
“我开玩笑的。”林栖若连忙解释道。
时境知不会真的信了那鬼话吧！
“哦！”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时境知竟然有些失落。
“不可以时境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怎么能把你的命，轻易给别人呢？”林栖若对时境知这种轻视生命的态度不满。
“可是我没有父母，只有老和尚和……你。”时境知连忙解释道。
“生命只有一次，不知道吗？”林栖若问了一个她觉得弱智的问题。
“我知道，死了就死了呗。”时境知语气还是那么无所谓。
“可是你还有老和尚和……我呀！”
“时境知你知道喜怒哀乐吗？”
“你知道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不欲临吗？”
“你知道吗？”林栖若觉得时境知可能有病或者是先天的缺陷。
不然为什么不怕死？
她想只要是个人骨子里都害怕死亡吧！
时境知不怕，那就是他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那是什么？”时境知感觉林栖若说的好陌生。
“好，我换一种问法。”
“你能感受到什么情绪？”
“快乐的，悲伤的，难过的，含笑的，肃杀的，平静的或者激动的？”
“你有哪些？”林栖若一直看着时境知的反应。
“肃杀，平静和激动？！”
“这个我应该是有的。”时境知的语气都不太确定。
他似乎连他自己的情绪都存疑。
“我在面对下属的时候是肃杀的。”
“大多时候我是平静的。”
“折磨人的时候我是激动的。”时境知说到最后一个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
他不想林栖若讨厌他。
“其他的呢？”
“比如含笑的？！”林栖若期待的看向时境知。
时境知摇了摇头。
“你看我，就像这样！”林栖若嘴角向上，带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时境知一时间都看痴了，他想画下来。
林栖若保持着笑容，就看见时境知睁大眼睛看着她。
这也算是一种情绪，迷茫的吗？
林栖若也开始不自信了。
“我不会。”时境知有些抱歉的说道。
“你刚刚的表情是抱歉吗？”林栖若不是根据时境知的表情判断的，因为他面无表情。
她是根据时境知的语气判断的结果。
“对！”时境知微微点头，算是肯定。
“你只记得小时候在望城寺长大，长大后的事情你都很记不得吗？”林栖若想再确认一遍。
“对。”时境知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林栖若想站起身，腿有些麻又跪了下去。
还好时境知扶住了她。
“谢谢你呀，麻了。”林栖若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活像是一个小苦瓜。
时境知却没什么反应就站了起来。
他有些不解的道“就是腿上那种酥酥的感觉吗？”
林栖若觉得时境知这话有些凡尔赛了，好吧！
转瞬她的脑子里有烟花炸开。
“等等，你不麻吗？”林栖若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技能，自动屏蔽痛感？
有这么玩的吗？
“时境知我打你那巴掌疼吗？”
“你说实话！”林栖若伸手轻轻搭上时境知的右脸。
“说实话，是没多大感觉。”时境知如实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林栖若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因为我打了别人，所以你才打的我。”
“我理解你。”时境知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
“呵呵～”
“所以你打她们，是因为你觉得，她们和你一样没感觉？”林栖若觉得世界都好玄幻的模样。
“对呀！”
“还能看到生动的表情，不好玩吗？”时境知一脸的疑惑。
“时境知这样的做法，一点都不好玩。”
“下次别打人了，别人会痛。”林栖若语气都染上了伤感。
“所以上一次你被打很疼吗？”时境知想起了上一次。
“对，很疼。”林栖若身体都不自觉的抖了抖，一辈子的心里阴影。
林栖若她有些同情时境知了。
他只有一个童年，没有很多以前的记忆，也不期待将来的事情。
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关注到。
倒是有一大堆人会跳出来说死得其所。
没有知道他根本不是故意的，那些误会到死都解不开。
“时境知今天就解散暗楼吧！”
“把姑娘们再叫来一次，准备一根皮鞭。”林栖若如是道。
“我让管家去准备。”时境知对解散暗盟这事，本身就没多执着。
林栖若想那就解散吧。
“嗯。”林栖若觉得，时境知不应该这样让暗楼的姑娘一直误会他。
她帮他洗清这个罪名，但有些伤害已经达成了。
那么就该付出点代价。
“你不问问我要干什么吗？”林栖若觉得时境知很奇怪。
“老和尚和……你，是我最信的两个人。”
“如果我连笔下的你，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