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程在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打败了林栖若成为了你心里的人。”
“可是……可是你今天告诉我,那些全是假的。”
“爱是可以装出来的,你不去做演员真可惜。”严溪婼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当然诛的是她自己的心。
“对不起。”周宴程似乎只有这么一句。
“周宴程利用完我,现在我伤了林栖若,你是不是该杀了我了。”严溪婼说这话的时候那么笃定。
十二年的足够她了解大部分的他了。
林栖若呀!碰之则死的存在嘛。
她可太清楚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知道的若若是我的底线。”周宴程把两件事情分的很清楚。
“哈哈哈~”严溪婼突然就笑了来。
“凭什么周宴程!”
“这两件事明明是一因一果。
“你凭什么把两件事分的那么明白。”
“如果林栖若不在你心里,我也不会那么对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周宴程你眼瞎心盲吗?”
“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爱你,我只是想要得到你。”
“我又有什么错?”严溪婼眼里也浮现了不甘和恨意。
“利用我,抛弃我,还想杀了我。”
“周宴程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
严溪婼尽情的诅咒着周宴程。
既然不能相爱,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祝周宴程和她一样爱而不得。
周宴程低头看了眼时境知发来的消息,只一个字“杀。”
周宴程在抬头看向严溪婼时,眼里出现了挣扎和迷茫。
严溪婼上前一步,看到了消息。
这一刻严溪婼觉得自己仿佛像一个笑话。
她这一生忠于一人,爱于一人,而这两个男人现在都恨不得杀了她。
更可笑的是,一个人下命令,一个人动手。
可曾经一个救过她的命,一个人保护过她。
人心呀!真的经不起揣摩。
“主人要杀了我?”
“为什么?”
“是因为我不够像那画中人吗?”
严溪婼自嘲一笑,她想她活的真失败。
“时境知画的那个人,一开始就是林栖若。”周宴程开口解释道,这个秘密他太多年没说出口了。
严溪婼一脸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主人十岁离开望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不可能遇到过林栖若!”严溪婼找不到时境知偶遇林栖若的契机。
“是我告诉他的。”
“那幅画是十八岁的林栖若。”
“我描述的,时境知画的。”
“我没想到他画的会和林栖若那么像而已,连气质都一模一样。”
周宴程也很无奈,这大概是他在时境知身边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告诉时境知林栖若的长相,而时境知完美复刻了下来。
从此恶魔心里有了美的标准和爱的模样。
暗楼也由此诞生。
“是吗?我就说!”
“哈哈哈~”
“周宴程你看轮回报应,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女孩送到恶魔的视线里,很痛苦吧。”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想想暗楼的那些姑娘有多无辜。”
“你活该,活该失去林栖若。”严溪婼这一秒挺开心,她要笑着去死。
“对!”
“我活该,一步错,步步错。”
“今天这个局面,我有一半的错。”周宴程俊逸的脸上难得的低落。
他错了,错的离谱。
“动手吧。”严溪婼缓缓闭上眼,她的嘴角带笑。
死在最爱的人手里,也是一种福气。
这样周宴程就永远都忘不了她了吧。
这大概是唯一可以宽慰她的事了!
周宴程缓缓的掏出刀,抵在严溪婼脖子上。
他只要一用力,鲜血四溅。
然后用不了多久,严溪婼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但是他真的想那么做吗?
周宴程反问自己。
“佛门重地,不宜杀生。”
“我们去望城海边。”周宴程收了刀,他还是下不去手。
或许是因为他亏欠严溪婼良多。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注意这些了?”
“人间阎罗这个词,好像是用来形容你的。”严溪婼嗤笑周宴程的虚伪。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不少,可是他却依旧进进出出的这佛门圣地。
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也想得到佛的宽恕。
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我是为若若才来的。”周宴程回答道。
严溪婼一时间语塞。
望城海边,严溪婼难得的平静。
她多想就这样和周宴程地老天荒一辈子,可是她知道这是奢望。
他们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周宴程还是不停。
严溪婼知道该结束了。
“周宴程就送到这里吧!”严溪婼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很灿烂,很好看。
她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周宴程,换一个周宴程忘不掉她的理由。
“你不会忘了我的对不对?”严溪婼眼里有乞求的光。
她想哪怕周宴程骗她也好。
“婼婼,我有我的使命,我的责任。”周宴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来了那么一句。
“我知道。”
“保护望城嘛!”
“你、林栖若、宁霁寒以及谢谨弋你们不都是在为同一件事努力吗?”
“我早知道了。”
“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是故意把林栖若送到时境知身边的。”严溪婼说的神秘兮兮的。
没错!
她就是故意的,从她见到林栖若那天起,她就知道有那么一天。
“为什么?”周宴程不解。
“影子的影子的影子。”
“都是假的。”
“哈哈哈~”严溪婼笑的很放肆。
她没把话说的很明白,但是也算清楚。
其中的各种意思她不能直言,毕竟她还不想死。
“来吧!”
“我虽然恨着你,但却是也希望你平安喜乐。”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矛盾。”
“祝你早日如愿以偿。”林栖若亲自将周宴程握刀的手架在脖子上。
严溪婼闭上眼睛,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没有人不害怕的。
严溪婼也不例外,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周宴程还是没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海面。
不一会儿,轰鸣声响起,一艘游艇出现在两人面前。
严溪婼不由自主的睁开眼,只见周宴程已经收回了刀。
“周宴程你是真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