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放心吧，小伙子安心住下来。现在这个年头，哪里没死过人啊？”
“那个女的我见过，就住在这条街上。那个男的看起来有些眼生，之前应该没出现过。”
常年跟形形色色的客人打交道，老板娘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迟疑。
“那个男的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正说话的时候，有客人上门买早点，于是老板娘赶紧忙碌去了。
“快点吃，吃完在街上逛逛，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吃过早餐后，众人沿着中天街走了个来回。
叶长生的一双眼睛，犹如捕食的猎鹰一般来回扫视着。
“没什么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听到他略显失望的话。
“你们说说，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为什么会笑呢？”
听到王杰极具哲理的一番话，众人顿时愣住了。
“知道马上要死了还笑，那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李星辰的一番话，可谓是言简意赅。
可韦春花韦大姐明明说过。
在发生凶案的时候，无论是被杀者还是自杀者，竟然都笑了。
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
“他想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听到王杰莫名其妙的话，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长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害怕死亡？”
王杰点了点头。
吕长峰典型的急脾气，见不得二人弯弯绕。
“你能说点人话吗？没见到这旁边，还有几个听不懂的吗？”
王杰转头看一下吕长峰。
“这是心理学上的一种治疗方式。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你有恐高症。我会建议你先站到一定高度，等适应了之后再提升一定高度，之后再适应，再提升……循环往复。”
“这样的一种方法，主打的就是一个循序渐进，让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有一定的适应过程。”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你怕什么就去适应什么。不过，讲究的就是一个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对方通俗易懂的解释，吕长峰瞬间明白过来。
“怕高就慢慢适应，高怕水就慢慢适应水，怕死就慢慢适应死……”
吕长峰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怎么听的怪怪的？
“其实你这种说法也没错，害怕死亡就让他直面死亡。比如说有那种怕死的人，你可以让他多体验几次蹦极。在体验过临界死亡之后，他就不会那么恐惧了。”
王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他现在终于明白，两名死者当时为什么要笑呢？
能够彻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这才让他们有了解脱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吕长峰偷偷打量了一眼王杰。
并不是他想质疑对方。
实在是这个想法太过疯狂，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
怕死？
没有人会不怕死吧！
虽然我们一直在说，死亡代表着终结，代表着新生命的开始。
可无论男女老少，对死这个字始终是讳莫如深。
从中天街出来后，恰逢早班高峰。
整条道路开始变得拥堵起来。
发动机的声音，汽车喇叭声，聊天声，吆喝声……
此起彼伏的声音，令王杰有些头皮发麻。
几人回到刑警队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也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姜城那边呢，还派人盯着吗？”
王杰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
“是啊，这几天一直有派人跟着。”
听到这里，叶长生突然来了兴致。
“走，跟我去会会这个姜医生！”
二人驾车，来到姜城楼下，换下了原本留在这里的同事。
叶长生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将王杰给问住了。
而在后座的张天六及时解了围。
“老大，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害怕死亡？”
张天六为人单纯，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正因如此，他的这种性格，也受到叶长生的赏识，因而一直带在身边。
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想得太多，整个人就会很累。
“我觉得姜城似乎是在做某种实验，他想放大人心中的恐惧，然后利用这种恐惧去干坏事。”
叶长生看了他一眼。
“你的想法倒是跟我不谋而合！那个致幻剂，肯定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将其用在心理治疗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长生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天六。
“六子，你赶紧查一下姜城是在哪所大学上学的，他在校期间有没有发表过什么学术论文？”
王杰和张天六对视了一眼。
“所以你觉得，他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吗？”
叶长生正在把玩手中的打火机。
他将其抛到空中，然后接住，然后再抛，再接住……玩得乐此不疲。
“我虽然不了解他的这套理论，但感觉像是一个体系，没有一定的时间积累，是达不到这样的一种体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打火机，然后看向一旁的王杰。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一点。你们都被姜城耍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据点，他的据点在中天街！”
王杰再也忍不住了。
他紧紧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叶长生。
“你这种说法有什么依据吗？”
叶长生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
一旁的张天六，有些看不下去了。
“头儿，你能不能别笑了，还笑的这么邪魅，你以为你是歪嘴龙王吗？”
叶长生笑容僵在脸上，狠狠白了对方一眼。
“我已经将姜城这个人，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遍。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做事也十分讲究。”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发现警方监视自己的时候，依旧表现得若无其事呢？”
说到这里，叶长生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在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