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里里到底是没起的来。
等她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了。
打开手机，顿时无数条消息闪进来。
大多都是好奇昨晚那条朋友圈的意思，当时没看到的，今早刚看到就来盘问。
也有沈默寒的。
他仿佛也是猜到她起不来，直接发消息告诉她，帮她跟林特助说了，让她安心睡，还给她叫了十一点半的早餐。
但就是没有沈清酒的？
赤脚踩在地上，迈着漂浮的步子到门口，果然有一份包装精美的早餐。
这谈恋爱的感觉，好像还不错哎……
她拎着早餐进来，她给沈默寒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仿佛不忙，接电话也很快，“喂？”
里里听见他的声音，脑子空了几秒，盯着手上的东西，唇角不自觉扬起，“你给我点早餐了？”
沈默寒道，“嗯，还热吗？”
里里点开扩音，然后放下手机，慢条斯理的打开餐袋，用手背碰了一下。
“热的。”
“那就好。”
“……”
安静了一瞬，里里又问，“九儿姐姐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没追问她，这很不正常，那显然是找其他当事人求证去了。
更何况沈默寒竟然知道她早上起不来。
“嗯，她对我有误解，我以后慢慢跟她解释。”他温声，突然纠正道，“你们年纪相仿，也不用叫她姐姐。”
里里随口不以为然，“她一开始是姐姐的朋友，我叫姐姐就叫习惯了。”
沈默寒解释，“以后她要叫你嫂子，辈分乱了。”
里里，“……”
她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随即红着脸低斥了他一句‘不要脸’。
又忙询问道，“你们都聊什么了？”
这对里里来说比较重要，因为她必须知道，姐妹对他们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反应。
要是早上起来看到一连串质问消息还好。
没有反应，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人抓耳挠腮的难受……
说起这个，沈默寒也觉得有些好笑，“她问我是不是今天领证，你跟她说的？”
里里眼角抽了抽，“你怎么回答她呢？”
那边似乎有人跟沈默寒说话，他应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道，“我说，是，让她出门帮我把户口本送过来。”
里里，“！！！”
他还挺配合，事情大条了。
“不过等到现在都没动静，她应该把户口本带去剧组了吧？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
“这符和她的行事风格。”里里认真的肯定。
沈默寒想了想，认真道，“不过你要是想今天的话，我可以马上去补办。”
里里，“？？？”
大可不必，她也没那么着急。
下午三点。
里里到了公司。
刚上任那段时间过去了，不是太忙，而且现在又多了个梁睿能顶上。
她翘班半天集团倒也妥妥贴贴。
只是那个她经手的合作，需要她亲自拿主意……
“按照您的吩咐，风声已经放出去了，现在沈氏和晋氏在竞争郁氏这个空缺。效果不错，也有其他合作商找上门。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晋氏和沈氏更有竞争力，特别是晋氏。”
那都已经降到毫无利润了啊，简直说扶贫都不为过。
他默了一瞬又道，“您是想让他们互相竞争，选出最优对象？晋家已经是最大诚意了，想必很难再有让步。”
里里随手翻着那份晋氏已经签约的合同，“我当然知道，我也没不是那种欺负合作商的人。”
梁睿疑惑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对了，还有一家企业。”
说着话，他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来。
里里伸手接过，视线盯在上面。
“据我所知，这家企业是封家大力支持的，持股最高的董事，算半个封家人。”梁睿缓声介绍，声音极具暗示。
里里一边点头，一边快速扫过合作条约，要求竟然比晋家还低？
要说晋家是扶贫，那这家企业就是妥妥的倒贴了。
她啧了一声，不禁感慨，“封诗沁为了这个女儿，也算是下血本了啊。”
梁睿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他还生怕她不知道，这是封家的示好，还打算继续提醒下呢。
见她清楚，于是也闭嘴不再多说。
只是提醒道，“沈氏的合作其实也很有诚意，只是比起这两位来说，稍稍逊色了些。但对方好歹算是雪中送炭，可以的话，我建议尽快给那边答复。”
给那边答复是委婉的说法，直白点就是，尽快拒绝对方。
他猜测，里里一开始的选择就是晋家。
之所以留着沈家没拒绝，不过就是想营造一种，顾氏并非走投无路的意思。
而阴差阳错的，竟然多了另外一个更好的选项。
所以现在，沈家肯定是出局了。
晋家和这个封家递上来的台阶，才是最终候选机会。
“你说的没错，不能让人家等久了，这样给我的印象也不好，尽快走流程吧。”说着话，她将沈氏那份合同翻了出来。
又大致扫了一眼，“他们给出的要求，也算是合理，就按照这个。”
梁睿，“？？？”
他愣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神从茫然到不可思议。
所以她的意思是，最终选择沈氏合作？
为什么？
有便宜不占，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啊！
即便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梁睿还是没忍住，“沈氏相比起这两家，没有任何优势。”
“你也说了，人家是雪中送炭。”里里理所当然道。
梁睿继续，“可是雪中送炭的时候，您也没答应合作啊。”
里里眉梢微挑，“那时候答应，显得我太凄惨，只能依靠他们，怪丢人的！现在我有选择了啊，我还选他们，你不觉得很有诚意？”
梁睿，“……”
他不觉得。
他只觉得她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里里对上对方不理解但又不敢问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解释了。
“我没料到沈氏会抛出橄榄枝，但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跟晋家合作。我这个人记仇，你知道的，晋家联合顾宗南算计我。我之所以要先拿到晋家的合同，不过是想利用晋家‘求合作’的噱头，再吸引更多其他的合作商。”
“晋家都求着合作的项目，那对其他人必定有吸引力。”
“而最终结果，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