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颇有几分无语，“你要这么说，我就要为没在今天送上生日祝福的人喊声冤枉了！”
里里，“？？？”
“去年生日，是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再也不要过这个华丽又虚伪的生日了？”
“……”
她每年都在抱怨。
抱怨太多，记不太清了。
“父亲今天，一大早，估计熬夜的你还没睡那个时候吧，就打算给你打电话，还好我阻止得快！小姨中午也又问了我一遍，今天真的不过生日吗？还有你九儿姐姐，就是今天专程组局你们玩儿，还在刻意避开生日元素……”
姜离那张嘴不停的叭叭叭，仿佛十分不满她这么理解。
里里有些茫然，下意识反问道，“那你今天怎么还给我准备礼物？”
姜离没说话，那边有轻微的脚步声。
再开口是陆时晏的嗓音，懒洋洋的，还带着几丝困倦的不满。
“我让你姐姐准备的，明知道有男人跟你献殷勤，我们还没准备，会让你有落差。”那边顿了下，补充道，“还有，婚礼那天我们忘记你生日了，今天给你补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冷漠的声音隐隐不耐烦，但说出的话倒让人挺温暖。
里里嘿嘿一笑，“没有了。”
“没有就早点睡，睡不着找别人哄，都几点了，别找我老婆。”大佬的声音颇有几分埋怨。
“……”
但话还没说完，电话又被姜离拿走了。
压低的声音小声逼逼，“你别听他胡说，关于你们的事儿，我随时有空嘿嘿嘿！”
里里勾唇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该起不来了。”
那可是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那刻板又规矩的老父亲啊。
但凡起床时间超过一分钟，被训话起码半小时起。
姜离不用问都知道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随口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我们现在在备孕，我的公主生活，比你可幸福多了。”
里里顿时来了兴致，“要生宝宝？怎么生？展开说说？”
姜离，“……”
怎么生这种话题还要展开？
她想听细节？
“展不开，挂了。”
“……”
听着电话那头冷漠的忙线音，里里满脸茫然。
她就是想知道，备孕之前都要注意什么？什么时候怀孕，在哪儿养胎，这些细节而已哎？
她是不是想歪了？
摇摇头，备孕中的女人啊……
果然比恋爱中的女人脑回路要更多彩！
重新盯了那条消息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迅速冲完泡泡，换睡裙出去。
找到今天的包包，从里面翻出那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盒子。
那是沈默寒今天的礼物，她差点忘记了。
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熟悉的logo，她最近确实一直在关注的这个国外珠宝品牌，刚出了新品是一款项链。
国际限量款，限量定制三条，现在仅此一条展示款。
她前两天还在问姐姐，有没有渠道联系这位设计师，她很喜欢这一款。
今天就拿到了手上。
难怪，姐姐会知道沈默寒会在今天约她啊。
也难怪，沈默寒说她一定会喜欢。
她将项链拿出来观赏了一番，又试戴了一下，拿起手机自拍了几张，随即满意的重新装回去。
但放下盒子的时候，她发现重量不对，下意识晃了晃。
里面还有东西？
将带logo的品牌盒子拿出来，就在最底下看到，还有一件物品。
她拎着金属链条拿出来，发现是一个身份牌。
上面刻着沈默寒的名字，编号，所属部队等各种信息。
她手顿了一下，面色僵住。
她很熟悉这个东西。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重新正视他的身份。
他跟今天聚会上那些富二代都不一样，有着一份很光荣，也危险职业。这款金属材质的身份牌，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以便于他们在牺牲后，被快速准确的确定身份。
拎着这个身份牌，她感觉手上沉甸甸的，心也沉甸甸的……
手机又闪进来一条消息，是沈默寒的。
他问，【睡了吗？】
里里握着那张身份牌，走进了卧室，趴在床上随手回复，【没有。】
那边语音很快过来，里里划下了接听键。
“还没睡？”
“你不也还没睡吗？”里里摩挲着身份牌上的名字，随口回复。
沈默寒似乎心情不错，轻笑了一声，“需要哄睡服务吗？”
里里没回答，只是道，“我刚刚拆开礼物看了。”
沈默寒顿了下，“喜欢吗？”
里里想了想，“还行吧，但也没有你说的那种，一定会喜欢的感觉。”
沈默寒，“……”
他没说话，因为不清楚她什么意思。
里里其实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她不喜欢自己猜，索性就直接开口问了，“为什么送我这个？”
沈默寒问，“你说哪个？”
里里道，“两个都好奇。”
“那条项链，我听说你很喜欢，所以拜托姜离从设计师那里购入。”
“确实挺喜欢的，但另外一条呢？”
“……”
沈默寒还没开口，她拎着那金属身份牌，又问，“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一边追求我，一边警示我，吓退我？”
沈默寒顺着她的话问，“那你被吓退了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我可能会被吓退吗？”里里声音淡淡，又补充，“当然了，你要是希望我会被吓退，或者企图吓退我，那完全可以直说，我就当今晚被狗啃了。”
说到这里，她来劲了，声音压抑着情绪，“不就是个吻而已，姐姐玩儿得起的。”
沈默寒默了一瞬，低声情绪莫名，“那是我的初吻。”
里里，“？？？”
她不太信。
他都一把年纪了哎，还初吻？
不过刚刚开始的时候，仿佛确实比较笨拙，后来才……
“里里，我没有你揣测的那些企图。我很确定自己的感情，也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没必要这样试探。”
“那你……”
“我从发现自己喜欢你开始，就一直在苦恼一些问题。穿上这身衣服，我无法像其他男人一样，提供给你随叫随到的依赖。也无法给你更多陪伴，陪你吃饭逛街看电影。甚至余生能陪伴你多长时间，我都不确定。”
沈默寒顿了一下，“但我希望，给你力所能及的安全感。把它交由你保管，那我在出有危险任务带走它时，你至少不会毫不知情……”
他想跟她长长久久的过下去，所以把余生都想好了。
这些话，本来想在回家的时候，当面跟她告白。
当面跟她说的。
然后给她时间，让她考虑要不要收下这个。
但是小姑娘一贯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完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