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这态度，看来也没有诚意合作，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郁总被忽视，顿时不悦的站起来。
里里前面架子放的太低，以至于他吃准了，她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份合同。
这句话带着十足的愤怒，是威胁，也是逼她做决定。
只要她完全低头，接下来的条件就更好谈了。
但他就没想到，里里之前放低身段，完全是不会把握度。到现在彻底不想忍了，也得到了赞同，直接放飞自我了。
“郁总要是今天走出这个大门，合作永远终止。”里里慢条斯理的放下手机，冷淡的声音道。
郁总脚步顿了下，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是走出这个大门，我们的合作就永远终止。不光是和顾氏的合作，还有和陆氏的合作，也可能终止。”
“……”
郁总看着她好半响，突然被气笑了。
她什么档次，竟然觉得陆氏会为了她，得罪长期合作的伙伴？
“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口气还不小。你觉得陆时晏是你姐夫，你就能在帝都横着走了？当初你姐姐都没这么嚣张，你算什么东西？”郁总破防了，也不维持表面的和善了。
“我姐姐没这么嚣张，是我姐姐教养好，但我的名声，您听过的。”里里冷眼看着他。
她也是很想有教养，很想不仗势欺人，靠实力取胜。
但事实证明，面对这种得寸进尺的人，即便再有实力，都没有仗势欺人来的快。
郁总冷笑，轻蔑开口，“私生子永远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你什么名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郁总，注意你的措辞！”Carson不满提醒。
“我措辞怎么了？需要你这种人来评判？我是认识你，以前也挺欣赏你，年轻有为，有魄力有眼光，但没想到，你这般堕落，甘愿当女人的裙下臣！”
“丢人现眼都丢出圈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
“成天在网上被一群人当猴看，还沾沾自喜！那么喜欢抛头露面，你怎么不学沈家那赔钱货去当戏子？”
“……”
Carson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在顾氏的立场确实尴尬，也确实不好过，但从来没听过这种侮辱性的话。
他中文不算好，也不算差。
刚好处于能听懂，但却找不到合适词来反驳的程度。
里里听了一晚上的说教，在听到他侮辱自己人的瞬间，已经濒临爆发。直到听到他说沈家的戏子，眸底顿时闪过几丝寒光。
她抄起桌面上最近的那个盘子，直接扣在那郁总的脸上，“你特么给我闭嘴吧！”
“啊！”
“哐当！”
前一声是痛呼，后一声是郁总后退撞到椅子，椅子应声倒地。
“你在狗叫什么？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忍你几句说教，你就真想当我爹了？就是顾宗南也没胆子跟本小姐说这种话，你算什么东西？”
刚刚一直温和礼貌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彻底变了。
带着几分厉色。
骂完里里还不解气，绕过椅子就想冲上去，再给他两脚。
反正合作都黄了，还受这什么窝囊气。
郁总的助理直接傻在原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乖巧又谦逊的小姑娘，下一秒就动手。
看到她还冲上来，下意识拦住。
Carson是文明人，不擅长动粗，也忙拉了里里一把，没想到那郁总气急，抄起一个酒瓶砸了过来。
他瞳孔微缩，迅速将里里往怀里拉了一下，然后抬手用手臂挡住酒瓶。
一身闷响，酒瓶四分五裂。
碎片划破皮肤，有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
触目可及的鲜红，刺激到了里里，她推开Carson，发了疯一般朝郁总冲了过去。
画面一时残暴又混乱。
助理制不住，只能呼叫过来保安，又顺势报了警。
……
凌晨，警局里。
里里身上整整齐齐，除了发丝有点凌乱，整个人优雅高傲得如同刚去赴宴那般。
反观其他三人，情况就不是很妙了。
郁总和助理，西装领带歪歪斜斜，头发像鸡窝一样，脸上肉眼可见的淤青，眼镜有一半的镜片也不知所踪。
Carson手臂被划破，鲜血染红了白衬衫，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审问的警官看着两拨人摇摇头，“你说说你们，都是光鲜亮丽的人，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还有女孩子在呢，吓到人家怎么办？”
郁总闻言，不可思议的抬头，“你特么瞎吗？就是她打的我们，就是她！”
警官，“……”
“律师是死了吗？怎么还没到！老子今天不告到这贱人倾家荡产，我跟她姓顾！”郁总愤声，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
里里揉手的动作顿了下，“郁总，我姓姜。”
轻描淡写的声音，跟郁总的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郁总今晚跟人打了一架，打输了并被暴揍了一通，里子面子都没了。
整个人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现在听到这话，发了狠一般又要上前教训对方，被两名警官无情的按住。
“老实点！”
对面的警官厉声，说到这话的时候又看了里里一眼，“你这样说两句话就动手，也难怪惹是生非。”
郁总怒目而瞪，要不是受制于人，他现在连揍警官的心都有。
但很遗憾，他没这个实力。
那警官拿起钢笔，低头继续做笔录，“姓名，为什么打架。”
“姜里，他骂我，看他不爽就打了。”
“……”
语气嚣张，让那做笔录的警官都顿了一下。
但是他惊讶的不只是这原因，还有她的名字，“姜家，二小姐？”
里里抬眸注视着他，“是。”
那警官点头，不动声色的给旁边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头看向郁总的眼神更加微妙了，“你呢。”
郁总冷哼一声，别过脸懒得搭理他。
助理礼貌又客套的配合登记名字。
本以为自报家门后，对方会客气一点，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在意他们是谁，只是公事公办的继续询问。
这边。
沈默寒刚处理完工作，换完衣服拿上车钥匙准备走人。
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值班的民警跑过来，“沈队，等等，还有个事儿。”
沈默寒神情顿时严阵以待，“怎么了？”
“哦，不是工作上的事，一点您的私事。老大让我来通知您，姜二小姐跟人打架进来了，在楼下接受调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