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是小时候某次维护程新月的时候，得罪了唐家人，然后被唐家主看重。
很偶然的机会。
因为她的天赋，唐老坚持要收她为徒。
“你也说过，你帮程新月是为了姜家的脸面，后来程新月总是利用你这一点来设计你，三年前酒吧事件是典型的例子，那么在这之前呢？”
“你的意思是，得罪的那个唐家人，有可能是程新月故意安排的？”姜离疑惑。
陆时晏点头，“我们利用结论推过程，假如，确定你母亲的死因也是中毒，那程家在很早之前就跟唐家有交集了。你后面得罪唐家人，就很大可能不是偶然。”
更有甚者，如果不是唐老爷子，姜离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
程鸿维被带上警车之前，有句恶毒的诅咒，说她早就该死。
证明他以前对她起过杀心……
姜离很聪明，一点就通，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眸底闪过几丝冷光，“所以，唐家跟姜家一直就有恩怨，在我认识唐老之前！那个下毒的唐家人，是主动来找程鸿维的，而唐老的出面，完全是他们意料之外的！”
“没错。”
“可是我妈为什么会跟唐家有交集？姜家往上数几辈，也没有能跟唐家搭上线的人脉啊！”
“……”
陆时晏没说话。
一开始，他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而且他查过姜蔓安，除了在国外的信息不详，国内没有任何复杂经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得罪到唐家人？
直到这次出国，跟卡文迪许家族打交道……
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二人陷入了沉思。
突然，二人同时开口道。
“你说会不会跟顾家有关系？”
“父亲知道妈的真正死因吗？”
前一句是姜离大胆猜测的，后一句是陆时晏问的。
姜离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知道吧？外公让我别说！他说都过去了，别让小姨担心！而且我也想着，父亲一直就不待见程鸿维，要是得知真相，指不定做出什么呢！”
陆时晏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道，“里里很单纯，这些年你小姨把她保护的很好。”
姜离，“……”
这话题转的太突然了，她一时无语。
但没有多余的心思疑惑，只是被他这话震惊到了，“你觉得里里单纯吗？她要是单纯的话早死一百回了！你调查我的时候，都没顺带查她的资料？”
陆时晏拧眉澄清，“我从来没调查过你。”
姜离，“？？？”
这倒是让她大跌眼镜。
首富爸爸跟一个陌生女人结婚，都不做背调的吗？
也是啊，如果他真花心思调查，Seema和笺红叶的身份，应该不难查到吧？
“当然，姜家的背景我了解过一些，你在国外那三年的经历，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我便从未触碰，等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
姜离眨了眨眼，看着男人轮廓完美的侧脸，眼底闪过光亮。
难怪他刚刚听到她在墓碑前跟妈妈诉说经历，是那种眼神。
她以为他身居高位，还支持她的所有决定，不插手，已经是尊重她了。但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将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从来没居高临下的窥探她的秘密……
心底动容，一股暖意涌上来，驱散了所有对未知阴谋涌上来的恐惧和寒意。
她黏黏糊糊的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老公，你以前挺直男的，现在怎么这么会撩人啊？”
陆时晏，“……”
他说句实话，怎么到她这里变成‘撩’了？
胳膊上的小姑娘越靠越近，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
那娇憨可爱的小模样，跟平时的清冷傲慢的样子大相庭径，是独属于他的一面。一想到这里，他就心痒痒，忍不住把人抓进怀里蹂躏。
撩人的是她才对。
抽出手臂，将人拎了回去，嗓音黯哑低沉，“开车呢，回家再说。”
姜离，“？？？”
回家再说什么？
话题被这么一打岔，变得轻松起来。
陆时晏没再追问里里或者姜家的事，有些东西，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姜离则是想不通就不想了。
她坚信，做过的恶，一定会露出马脚。
揪出幕后黑手，是迟早的事……
返程路上车很少，一个小时就到了，刚好赶在零点之前。
然而进门她就敏锐的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里里陪着外公看跨年晚会，气氛和谐又温馨。但另一边的小姨，坐在单人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频频走神。
姜离很少见到她这幅样子，失魂落魄的。
连他们进门了，都没发现。
姜离脱下外套，换了拖鞋走进来，朝里里使了个眼色：你妈怎么了？
里里悄悄摇头：不清楚，但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小姨？”
姜离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
姜薇安回头，扯出一抹笑容，“你们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姜离茫然连，“挺顺利的啊，怎么了？”
电视里倒数十秒，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所有人都被拉到了跨年的氛围。
里里咋咋呼呼的不满，说什么市区都不让放烟花，早知道不回这边，回庄园好了……
姜离听到这话就来劲了，神秘兮兮的打开玄关的柜子，变出一把仙女棒，“但我们有这个哦！要不要玩！”
里里眼睛发亮，“要！”
两个小姐妹跑出去花园里玩儿了，陆时晏没跟上。
他在外公旁边坐下，看向明显不在状态的姜薇安，“小姨，听说你们今晚被跟踪了？您没事儿吧？”
姜薇安勉强笑笑，“我倒是没事，你们呢？小离有没有吓到？”
陆时晏声音淡定沉静，“墨恒处理的很及时，她没发现，倒是让您受惊了。”
姜薇安抿唇，有一会儿没说话。
陆时晏也不催，只是安静的等在那里，像是笃定她还有话要说。
姜志儒拧着眉，看着姜薇安的眼神有些了然，“难怪你从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查出是哪边的人了吗？还是走漏行踪了？”
陆时晏解释，“应该不至于，听墨恒说，是顾家的车。”
姜志儒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平时慈爱的脸色很是严肃。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电视里欢声笑语都掩不住。
“我回来这段时间，只想安安静静的陪你外公，顾家那边，不想打交道。”姜薇安垂下眼睑，敛去了眼底所有神色。
陆时晏点头，“没问题。”
顿了几秒，他还是追问了句，“但我方便问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