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寂静，姜离眸光冷了下来。
她刚刚还在想，程新月现在长脑子了，见势不妙知道以退为进。但她甩锅，领她进来的人，今天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不追究了，免得殃及无辜。
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有些人工作能力差，心理承受能力更差，活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怎么回事？”
领导见势不对快步过来。
陆时晏冷眸沉下，“你们谭总现在眼光越来越差，什么货色都往杂志社招揽？”
那领导有几分眼色，一看是陆时晏，恭恭敬敬的上前打招呼。
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表示，会妥善处理工作不当的员工。
那员工到现在还接受不了自己被当炮灰，控诉完姜离，又转头控诉程新月，“你要不要脸？刚刚可是你们指使我上来赶人的！说谁都不行，今天必须把棚让出来……”
“闭嘴！把他给我带下去！”
那小领导太阳穴突突的，生怕这边还没道完歉，又招惹上那边。
挥挥手，赶紧示意保安把人带走。
一出闹剧，最终以工作人员沟通不当告终。
程新月也见好就收，礼貌的带着人走了，说是去休息室等着，晚一点也没关系，就当是补偿刚刚耽搁的时间。
沈清酒镇定功夫一流，这边吵得沸沸扬扬，她状态一点没影响，完全没耽搁。
等人走了一会儿，她那边收工，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
“什么情况？刚刚发生了什么？”
“大新闻！”
姜离神秘兮兮的道。
沈清酒凑近了些，“展开说说，我待会儿不忙，有的是时间！”
姜离勾唇笑了，“但我没时间，我要陪老公回家，你自己关注热搜吧！”
沈清酒，“？？？”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好大。
就是说，热搜什么的，远没有结婚场地吸引人啊。
……
回去的路上，陆时晏将平板上的工作页面退出，调出了一个花里胡哨，色彩鲜艳的页面。
“这是林江挑选出来的场地，我觉得这几个不错，你在里面选一个。”
姜离放下手机，接过平板，“你说回去有要紧事，就是这个？”
拍摄结束，本来计划工作室一起吃饭。
但陆时晏提前说，有要紧事跟她商量……
“这件事确实很要紧，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
“原计划这个月举行婚礼，婚纱照就只能婚礼后补拍。现在看来，还有时间走完流程。这里是我选出来的摄影团队，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
姜离划拉着屏幕，看着上面全是叫得上名字的摄影师，再看向陆时晏。
眼神逐渐有些不可置信，“你亲自选的？”
男人眉梢微挑，“怎么了？”
“没，我就是觉得，你最近挺闲的。”
“……”
陆时晏眼神不善，冷冷的瞥着她。
姜离意识到说错话了，乐呵呵的补救，“口误口误！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您日理万机，还要操心这种小事，真是辛苦你了！”
“你以为我说的亲自经手，是说说而已？”男人冷声幽幽。
姜离心里动容，倾身凑过去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唇边，“辛苦你了！奖励一个亲亲！”
陆时晏怔了一下，眸色深了些，面上却继续冷脸，“还有人在，注意影响。”
林江，“……”
大可不必当我是人。
你们只要不吵架，就谢天谢地了。
姜离选了一个以前合作过的摄影师，然后表示场地还要好好琢磨一下，因为还要照顾一些特殊宾客。
说到这里，陆时晏顺势问了句，“要邀请你小姨吗？”
姜离头也不抬，“当然，还有他们一家人。”
陆时晏眸底闪过几丝明了。
一家人的话，那她小姨所谓的不婚主义者，可能就真的是个幌子了。
快到家的时候，姜离放下平板，重新拿起了手机。
转头看着陆时晏的眼神，颇为八卦，“你觉不觉得，程新月现在变化还挺大的？”
陆时晏声音淡淡，“没注意。”
“换个环境，确实能打磨人啊！要是以前，今天这种情况，她必定跟我撕破脸，闹得难看！”姜离赞叹，“看来顾夫人的棍棒教育很奏效，让她收敛了不少！”
陆时晏想了想，“顾夫人性子高傲，不会拉下架子对她动手。”
姜离诧异，“那程新月手上的伤怎么回事？自己弄的，苦肉计？”
陆时晏转眸看着她，“你觉得陆景盛怎么样？”
姜离愣了下，眼神茫然，“……”
陆时晏又问，“你调查过陆家，没查过陆景盛是什么人？”
姜离道，“虚伪贪婪，表里不一？”
“还有呢？”
“还有？”
姜离更茫然，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车子停在院子里，陆时晏下车，幽幽落下一句话，“他跟陆景希没什么区别，而且在某些方面，比陆景希玩儿的更开。”
他这么一提醒，姜离就反应过来了。
苏安然先前给她的资料上，确实提到过这一点。
下车，小跑着跟上男人的步伐，声音因为八卦有些激动，“我知道我知道！先前……”
“你知道？”
陆时晏脚步顿住，转头看着她。
姜离被他这眼神看着，额头几条黑线，“我查到过的意思，别多想。”
陆时晏瞥了她一眼，冷冷的收回视线，继续往屋里走。
姜离跟在后面，继续表达自己震惊的世界观。
“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变态！程新月跟他合作，是与虎谋皮啊！不过她野心不小，还敢用这个来栽赃顾夫人！不要命了吧……”
“没那么夸张，顾宗南站在她那边，成功的可能性很大。”陆时晏随口评价，输入指纹进门。
姜离不赞同，“顾宗南也会权衡利弊，没有传说中那么在乎这个私生女。”
陆时晏拧眉纠正她，“谁说她是私生女？”
姜离换完鞋，刚站直身子，对上他严肃的神情愣了一下，“整个帝都都在讨论，只是碍于顾家颜面，不敢放在明面上说而已。”
“阿离，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要人云亦云。”
“……”
姜离莫名其妙，“你维护她干什么？”
陆时晏看了她几秒，将人拉到沙发边坐下，“顾家的八卦，我了解清楚了，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