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跟在姜离身边，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姜氏娱乐。
他的工作就是拎包打杂，兼职司机，然后像个摄像头一样站在那里，记录她的一举一动。
再跟陆时晏汇报。
老实说，很无趣。
他先前是陆时晏的贴身保镖，也是保镖之首，不光要负责陆时晏的安全，还会跟一些商业上的机密文件打交道……
每天接触的东西和打交道的人，都是顶尖的。
放在这女人这里，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这几天他时时刻刻都在想陆时晏收回成命，将他调回去。但听到这话从姜离嘴里说出来，心动的同时却有些疑惑。
是这女人另类的试探？
“不用了，我听从陆总的所有安排。”他冷声给出答复。
姜离勾唇冷笑，“是吗？但你这些天的工作态度，我很不满意。”
墨恒，“……”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既然你听从安排，就做好分内之事。难道你们陆总交给你每项任务，都要阐述任务的重要性？”
“……”
墨恒脸色微变。
陆总交代他做的事，几乎全是重要的事。
不需要特意强调，他也能领会到陆总对这件事的重视，进而完成的很好。
但这还是第一次，他质疑陆总的决定，阳奉阴违……
意识到问题，他态度恭敬了些，心甘情愿的道歉，“抱歉，太太，今后我会严格遵循您的吩咐。”
姜离很满意他的领悟能力，“很好，第一件事，就是不用给陆时晏汇报我的行踪了。”
他相信，这不是陆时晏的指令。
毕竟以她对陆时晏的了解，虽然有掌控欲，但更尊重她的决定。
从她阐述完她的观念，不想当金丝雀之后，他便再也没提愿意养着她的话，也没大包大揽她的私事。
只是尊重她的选择，然后适当给出意见和帮助。
墨恒脸上闪过羞愧，恭敬应声，“是。”
到目的地已经十一点了。
这家制药公司在远郊，占地面积很大。
但没有想象中制药公司的安静卫生，也没有想象中的严谨自律。
大厅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工人的影子。前台穿着像睡衣，正蓬头垢面的玩儿手机。姜离站在原地，有种误入养老院的错觉。
可能是突然闯进一个人，前台有了察觉，抬眸扫了她一眼，“你们找人吗？”
姜离走近，“我找杨总。”
“杨总今天没空，改天再来吧。”前台随口敷衍。
姜离问，“改哪天？”
前台低头，“不知道，你自己打电话问。”
姜离，“……”
她瞥了她一眼，转头朝旁边电梯走。
前台继续玩儿手机，根本没搭理她。
墨恒跟在她身后，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合格的保镖，大概是今天的姜离跟前几天明显不一样，他反而先发表言论。
“工厂应该是废了。”
“也没指望它还能正常运转。”
话是这么说，但当姜离看到楼上办公室，一群人聚众打牌的时候，还是有些错愕。
刚开始还觉得他们只是偷偷摸鱼，可真是太小瞧他们了。
“杨总，您这手气也太好了吧？一上午掏光我半个月工资了！”
“小谢你这说话就不中听了，杨总能跟我们玩儿，是我们的荣幸！你要是今天给他伺候好了，想要什么不是一句话？”
“是啊！程董看重杨总，大把的投资涌进来，都是看在杨总的面子上！”
“是我眼界窄了，杨总别跟我一般见识！”
“……”
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斜倚在椅子上，姿势懒散随意。
单手夹着一支烟，抖了抖烟灰，斜着塞进嘴里，“继续继续，下个月每人涨一万的工资！”
众人大喜，“谢谢杨总！杨总大气！”
姜离本以为能让程鸿维器重的人有两把刷子，没想到这般无脑。
他们都不知道公司已经转让了。
那现在的状态，就是他们以前的常态？
程鸿维可真会找人啊……
“杨总这么大方，带我一起玩儿呗。”清脆的嗓音，在办公室清晰又突兀。
所有人转头，朝门口看去。
门口女人漂亮，身材也好。休闲长衬衫搭配短裤，黑色的宽腰带束起纤腰。脚下踩着一双马丁靴，衬的腿又长又直。
几个男人看呆了，牌局上唯一的女人，也就是刚刚说输了半个月工资的小谢，眼底闪过几丝嫉妒。
“你是哪个部门的？来办公室怎么不报备？”她尖声呵斥。
姜离还没开口，杨辉先反应过来了，忙站起身，“您，您怎么来了？”
其他人满脸错愕，但见杨总这反应，也纷纷起身。
小谢打量着姜离，紧拧着眉头。
“你跟杨总认识？即便如此，私闯人家办公室也不礼貌吧？谁放你上来的？保安呢？”
“哟，你们保安还上班呢？”姜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旁边有人看着她，又看着紧张傻掉的杨总，眼神逐渐暧昧，“杨总，是小嫂子吗？您最近眼光独到啊，喜欢这款？”
杨远辉是有老婆的，而且在外面乱搞，也不是秘密。
就是公司不少女人，也是铆足了劲儿勾搭他。
一旦攀上，‘钱’途不可限量。
小谢今天也是打定主意想攀附他，听到是‘情敌’，眼底的嫉妒更甚，“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管起人来了？杨总，这种有野心没教养的丫头，你可不能惯坏啊！拿出你的威严来，不能……”
“闭嘴！”
杨远辉从错愕中回神，狠狠的呵斥住那女人。
转头对上姜离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毛，“大小姐，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您有什么事儿，跟我到办公室说怎么样？”
“这不是你的办公室？公司还有专门的棋牌室啊，待遇可真好。”
“……”
杨远辉憋得满脸通红。
这里远离姜氏集团，消息闭塞，他算是这里的土皇帝。
平时耀武扬威，都是仗着姜氏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有人例行检查，也是老早就派人来通报，他会提前做好表面工作。
这突然被抓到现行，就算只是姜家不受宠的大小姐，也够他恐慌的了。
“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杨总！您怎么这样啊？您刚刚还说了，我是您最喜欢的人！这小丫头片子哪里好，值得您对他低三下四，腆着脸哄啊！”
小谢嗲声嗲气争宠的声音，强行打断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