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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你是个贤夫良父(1 / 1)


第182章

顾宝如怔忡住,惊愕之余,心里又结蚕茧般抽出了几丝感动:

“你……还替我备了饭菜。”

宋毓将食壶的扣子掀去,上盖取下来,就是一个碗。

“以前我不是说过,有机会要请你尝尝我做的擂辣椒么?出远门要吃践行饭才吉利,这顿饭虽然简单,但也算我一番心意,吃过了践行饭,以后就平安顺遂。”

说话间,宋毓已经将食壶倒扣过来,里面的饭连同擂辣椒,在碗里堆起了座小山。

“带汤不方便,凑合着喝水吧。”说罢,又从褡裢里掏出个水囊,放在木板上。

顾宝如碰起碗筷,筷子翻搅了几下,碗底的擂辣椒慢慢混合进糙米饭里,每一粒米都油汪汪的,辣椒伴着咸鱼茸的香气溢散出来,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咽口水……

肚子实在饥饿,顾宝如低头扒了一口饭,眼眶立马泛起了红。

“怎么了?”宋毓见她双眼湿润,边眨巴着泪光边吃饭,低声问:

“是太辣了吗?”

顾宝如心脏仿佛被泡进了温水之中,视线罩了层雾气,嘴里塞满了食物,没法开口回答,也不想承认自己此时的情绪,只好用力点头。

她一边点头,一边快速吞咽拒绝,嘴里品尝出了辣椒的辣,咸鱼的咸香,和泪水的微甜。

宋毓有些不好意思,反手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

“你以前说喜欢,我还以为你能吃很辣,所以辣椒放得有些多……”

顾宝如眼眶被泪水熏红,嘴唇沾了辣椒,火辣辣的仿佛被烤焦了一样。

她点头如捣蒜,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好吃的。”

说完,默默低头扒饭,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对比起宋毓,她满嘴谎话,好像有些卑鄙……

不过路已经走到这儿,她不可能因为他这点小小的举动就反悔,只能继续瞒骗下去。

宋毓闻言放了心,唇角勾勒起一抹笑:

“喜欢吃就好。”

说罢,他手掌继续探进褡裢里,这次,掏出来的是做到一半的月事带和针线:

“我把你的事情偷偷告诉了姥姥,她指点我缝了这两条月事带,一条已经在家做好了,这条还差最后几针,快些的话,天黑之前约莫能缝好。”

“咳咳……”

顾宝如猛地呛了一口饭,喉管里立马被火灼烧过般,火辣中带着疼痛。

她整张脸呛得馥红如血,弯着腰,剧烈咳嗽。

宋毓忙放下针线,拧掉水囊软塞递给她。

顾宝如小心翼翼浅抿了几口凉水,慢慢止住了呛咳。

她擦拭嘴唇沾染的辣油和水渍,表情诧异,满脸涨红:

“你……给我缝月事带?”

宋毓手中绣花针滞了滞,旋即继续飞快密缝起来:

“情况特殊,姥姥有眼疾不能再做针线活儿,唯有我来代劳了。”

“你可以把东西拿过来,我自己缝就行。”

顾宝如放下吃到一半的饭碗,急忙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针线和月事带。

宋毓双臂高高举起来,避开她,视线垂落到木板上的碗饭:

“你继续吃你的,别管我,再磨蹭,日落西山了哪样都做不好了。”

“你放心,我十岁就跟姥姥学针线活儿,十二岁就掌勺做饭,这点缝补,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不会让你穿着穿着就裂线的。”

说到缝补手艺,他有些得意,再借着霞光,把手里的月事带递到宝如眼皮底下,示意她看:

“你看这针脚就知道,我不会骗你。”

顾宝如下意识垂眸,落在针头别着的那一处,针后果然列着一行细密整齐的缝合线……

“你……”她伸手,依旧像拿过来。

宋毓径直退后了两大步,走到烂屋门口,站在门边,继续缝补起来。

屋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顾宝如重新捧起碗筷,走到他身侧,嘴唇嗫嚅了会儿,轻声道了句谢。

黑暗仿佛一只夜兽,天光被吞得很快。

视线变得越发模糊,宋毓眉峰紧皱,全神贯注盯着手里的针线,站得累了,索性蹲下来,以左掌为支撑,托着布料,右手两指捏绣花针,小尾指微微撬起,右臂不停高抬、落下、高抬、落下……

顾宝如吃完了晚饭,喝了几口水,腹部传来满足的饱腹感。

接受了宋毓帮自己做月事带的事实,她也蹲过去,看他已经在收尾了。

虽然光线朦胧了许多,可仔细注视,仍然能看清月事带缝合处的平整针脚。

顾宝如眉眼微微压弯,带着调侃笑道:

“没想到,你针线活儿好,做饭也好吃,将来一定是个勤俭持家的贤夫良父。”

最后一针穿梭完,宋毓停下动作,眉头拧成个结:

“勤俭持家是用来夸赞女人的,你怎么用在我身上?”

他感觉有些被冒犯了,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

“还有贤妻良母到你嘴里,怎么瞎编成贤夫良父了?”

顾宝如轻嗤一声,反驳他:

“你怎么满嘴歪理?勤俭持家既然是用来夸人的,怎么会只针对女人呢,放到你身上难不成就变成我嘲讽你了。”

“夸你是贤夫良父,你为什么不乐意?我看你性子挺好的,好好保持住,可别像那些长舌夫一样,把好人当贼办,把良言当歹语。”

说罢,顾宝如抬掌托腮,斜眼睨着宋毓,眼底划过讥诮。

其实她明白宋毓心里的不舒服。

女子被称赞贤妻良母,也不一定会高兴,可世上的男人偏偏喜欢用这四个字来称赞女人。

看似是称赞,实际是拿软刀子割人,无数女人一生庸庸碌碌,把自己吸干了榨净了,就死在“贤妻良母”这个枷锁下。

她上辈子就是这么死的,她娘也是这么死的,长年累月像一头拉磨的老驴不停地付出,最终累死了,也不过得到几声诸如“贤妻良母”、“是个好女人”的无用评价。

宝如心想,把套在女人头上的词儿,用到男人身上,他们立马就觉得被冒犯。由此可证,这些词儿,根本不是什么好词儿,都是吃女人的词儿。

只要沾上这些词儿,哪个女人不是一辈子被压干榨净?

上辈子她愚蠢,心软听信了雨洼村那家人的话,被许家和老馊男合起来磋磨;

前半辈子十七年和她亲娘一样,在许家拉磨,后半辈子短短五年,在老馊男家拉磨……

这二者区别只在于,拉磨的途中挨的打骂多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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