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馊男惨叫一声,声音立马咽回喉咙里,用手捂嘴,身体抖如筛糠。
院门口,许贵山两人才和一众男村民商谈好怎么抓住宝如,一转身,见到宝如手里的菜刀,吓得脸色煞白。
“哎哟天杀的,你这挨雷劈挨鬼挠的死丫头啊,你是吞了牛粪做胆了,真敢越闹越过分,你……”
许贵山见到老馊男衣服豁口上全是血,吓得后半段谩骂堵在嗓子眼,哆嗦着嘴指向宝如,一时间脑子都空白了。
手里有了菜刀,顾宝如心里底气噌噌上涨,不必勒住老馊男,掌心往上一抓,薅住他的头发,迫使他脑袋向后弯,向众人更好地展示架在他脖颈间的菜刀。
这下不用赶,村民们吓得直接四散躲远,有几个胆小的小孩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一传开,其余小孩也纷纷张嘴嚎了起来。
霎息间,院外的人群,逃跑的逃跑,抱小孩的抱小孩,大喊的大喊……
有个婶子声音在人群中格外清晰:
“宝如嗳,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我们都晓得你大哥二哥是霉烂的冬瓜——憋一肚子坏水儿,你是个好孩子,你……你不能动刀啊,你娘去了才几年,她要是瞧见你这样,该多担心!”
“是啊,宝如,你被关起来,咱村里哪个不骂许贵山?他们俩的脊梁骨都被戳烂了的”,另一个杵拐杖的奶奶也立马出声:
“你还有你三哥许贵树,他在镇上一定不晓得你的委屈;
昨儿我家的去镇上卖货,我还交代他去找你三哥,把这事告诉了他,你再等等,说不定贵树已经在赶回村的路上了!”
“对对!”那边的婶子立马接话,出主意:
“不然我们送你去镇上找他也成,贵树一定会给你作主,你千万别犯糊涂,这可是要坐大牢的浑事啊!”
闻言,其余胆大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纷纷劝说宝如放下刀,有的指着许贵山两人破口大骂,骂他们逼迫宝如嫁给老馊男,是猪狗不如的孬货。
许贵山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反驳,只盼村民们能劝宝如放下刀,老馊男是来他们家结亲的,假若真死在了这儿,官府定会来盘问,他们脱不了这个责任!
顾宝如舔了舔渗出血丝的嘴唇,只把这些嘈杂话语当耳旁风,畅通无阻挟持老馊男出了院门,心里冷笑:
呵,许贵树?
上辈子她第一次被老馊男打得鼻青脸肿,走投无路下去清河镇找许贵树收留,结果呢?
许贵树表面心疼她,转头却悄悄找人通知老馊男,假惺惺当着她的面臭骂了老馊男一顿,最后劝一句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就不顾她死活,把她推回火坑里。
就是那一次,回去后她左腿就被老馊男打断关禁闭,她苦熬一年,又谋划逃跑,可惜她那时腿脚已经不利索,虽然逃出了村子,可最后还是被追上,另一条腿也被敲断……
只要想起这些,顾宝如胃里就愈发不舒服,她抿唇,吸了吸下唇的血迹,只有尝着口中的血腥味,她才能压下胃里的不适,可这胸口里翻滚的恨、愤怒,是怎么也无法克制住了。
她一把将老馊男推倒,随后忍住恶心跪坐到他腿上,手中菜刀“嗖”地落到他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