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麻辣烫,顺便帮我加两根火腿肠。”
“得嘞,您先在那坐着,马上就好。”
夕阳下,落寞余晖连亘,街边的小吃摊位格外人流如织。
一身便衣的青年维持着长发姿态,只手托腮看着烧烤摊上的热气,一只双目格外明亮的顺着烟气向上。
原本绯色或铜色的肉块被串联起来,被放置在烧烤架上翻来覆去,浓郁地肉香泛着别来的春意盎然。
不出片刻金黄酥脆的外表上就被刷上一层蜜汁的调味,香气四溢落出十里不多,恰好能到九臻的鼻间。
就在理智即将崩坏间,一碗青花瓷器盛着热腾腾油光满面的麻辣烫映入眼帘。
与之相配的绿色碎碎点点的葱花在大多香菜的点缀中,又加两根分类别好烤肠镇压在上,重口的香气格外触动味蕾。
九臻心念一动,也不再看什么烧烤摊,就自顾自的拿起一次性筷子吃着。
一下下的大口朵颐间,许多配料连着汤汁在一点点中消弭殆尽,最终在一声瓷器与木桌碰撞的沉闷声中宣告完结。
艳色的唇回忆般的舔了舔上下翕动,随之一脸餍足的走到窗前。
九臻:“多少钱?”
老板忙着手中运动,边道:“麻辣烫十五,两根烤肠两块,加起来十七。”
待他说罢,青年的眼中立马迸发出光亮。
他连忙从宽大的黑色风衣口袋中取出一张棕褐色的二十元纸钞,放在烟雾缭绕的窗台前道:
“麻烦再给我拿三根烤肠,多多放一些辣椒,谢谢。”
“欸,好嘞。”
随着老板拿走二十元的纸钞放在一旁充当收银箱的纸盒上,他边拿出三根被辣椒酱刷的殷红的烤肠。
九臻一手接过,余光一角瞥到纸盒上的涂鸦,状若不经意间问:
“老板你这纸盒上的涂鸦挺好看的。”
老板听过笑笑,声音中都染上喜意,“当初开店我女儿给我画的,说是什么拿着这个收钱那么只要看到这个纸箱就能想到她。”
“那倒是不错,我看老板你放钱的时候都刻意避着涂鸦部分,想必是怕弄花了。”
老板颔首,继续忙着手里的动作,但一张圆润富态的脸上,却怎么也消弭不掉带着满足的笑容。
·
夕阳即将落下,收回最后一点余晖,月光趁机而上,星辰遍布。
九臻从走出店中后,便在灯火通明的小吃街漫步,他一手拿着烤肠,一双盘着手中的桃木手链看着骤然多出的人群,不时咬上一口淀粉肠,便餍足地继续前进,没有目的一般。
黝黑的眸子看着许多小吃摊前的人,大多是些十几岁的学生,在一边嚷嚷讨论着一些事情。
九臻附耳去听,最终挑出来一个较为有趣的就状似走到一旁挑东西,静静等人诉说详情。
“我给你说啊,就我们班的李婷,你知道吧。”
“知道呀!他不是跟隔壁班校草是男朋友吗?”
“对对对。”说话的闻言女生立马激动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这事可是我亲眼看见。就昨天晚上轮到我值日时,我晚回宿舍,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看见李婷和人在监控区死角亲亲吻吻!”
“我去!”另一个女生立马语无伦次起来,面颊还带着略微的潮红,她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说着:“那、那你岂不是看到校草和她那个了……?”
“没有!最操天的就是这里!”由于女生身体激动,声音也提高许多:“和李婷亲亲吻吻那不是校草。”
女生对着面前的伙伴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尔后随着两人的窃窃私语,作为聆听者的女生瞳孔地震,剧烈收缩着的同时一脸难以置信的张着嘴巴。
然则作为一旁“听墙角”的九臻也有一点怔愣,随后一脸不解的拿着烤肠向着小吃街出口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回味着烤肠的滋味,一边吃着方才听到的熟瓜,目中满是不解。
而怀揣着这种不解,他在两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互动着悄然离去。
伴随着最后一点烤肠下肚,他舔舔嘴唇,梳理开来熟瓜。
“女生喜欢校草,但是校草的朋友也对女生示好。但女生怀揣着一心一意的心思追求到校草后却发现对方貌似对她不上心,于是在这种心灰意冷间校草的朋友对她百般呵护,于是乎女生在与和校草相处间又与校草的朋友在一起。”
“但是在日久的相处中校草对女生的感官很好,每天上下学等待,各种关怀一应俱全。于是女生便又不舍得这份感情,只能我爱着他,而他也爱着我,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可我对他好间他又对我好的三角形爱恨纠葛。”
一阵恶寒流窜到九臻身上,他猛然地摇摇头,起伏中造成阵阵剧烈的咳嗽后才把那份驱逐不掉的感官抛却脑后。
·
随着他的步伐走动,远处的光景不断变化,满目华彩的霓虹灯逐渐被斑驳的路灯取代。
一路上车辆稀少,七拐八拐的巷子取代明阔的视线。
突兀间,行走着的脚步声一顿。
如同交织网一般的巷子没有点灯,若是有也只是一些自家门前的老旧灯泡。
昏黄的灯光在灯罩中摇曳,吱呀吱呀的声响不绝于耳。
无数皎月光辉中的投下,嘶哑般的低鸣和先前脚步声的回音不断重叠重复。
星光点点的落在瞳孔之间,黑白分明的界限无常的颠倒,格外是非不明。
殷红的唇部一字一顿,眸中看着仿佛凝滞的黑暗,漫不经心的看着:“讨人厌的耗子尾巴,从午时跟到现在。”
凝滞的黑暗一顿,遂即宛若被富有生命力一般的窜动。
沙哑的声音四面八风落下:“我这有一桩声音想跟你谈谈,不知可否……”
声音还未说完,便被站立在正中的青年出言阻断。
无数罡风霎时起起落落,可以和月亮比齐的毫无血色地惨白脸上不见丝毫情绪,三千青丝随风而起被红线兼束。
“滚。”
黑暗一怔,登时便是一阵可以刺破耳膜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破空的一只利爪,寒光在冷日之下森然矗立,可挫磐岩般的迅猛而至。
不到一息之间,爪子直指喉间。
仿佛一碰即碎的身影巍然矗立,一动不动。
血肉之隔,飞艳四溅的场景即将现世。
可令空气一滞地利爪却像骁勇善战般将军似乎被禁锢,铁马金戈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被束缚的淋漓尽致,丝毫无法堪破。
千钧一发之际,削瘦单薄的身姿再次咳嗽起来。
一声交接一声,瞬间他五指并齐,向着隐藏在黑夜中的手臂重重一击。
霎时间!
巽风如同尖锐的兵刃被带动,罡风席卷在气流一端,无数凝滞的气氛被重新促发活络起来,尖锐的爪牙被无形的风包裹在内。
一切不可言之中,无形中的力量一节一节将黑暗撕碎,泛着毛发的尖锐寒光被剧烈的冲击感击碎。
“啊——!”
一阵剧烈的嘶哑之声突破禁锢般传来,伴随着骨骼断裂般的清奇感,一节一节仿佛被重物碾碎一般,咯咯吱吱与猛烈的撞击声接憧而至,再观看时浓稠的黑暗窸窸窣窣不见踪影。
青年垂眸下来,看着一摊恶臭的粘稠血液和掉落下来的白色粉末,一双瞳孔照应着月光般的落下。
他添抵上颚,一阵蓦然的嫌恶走开。
期间他又咳嗽起来,边道:“讨厌的黄老鼠,打扰我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