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再好的伪装,也难掩霍屹海眸底流转而过的杀意。
手上的血腥已经够多,年纪大了,他本不想平白再造更多的杀孽。
可若有人会毁了他的这个儿子,他绝不能容。
从霍屹海的眼神中读出答案,霍北烈嗤笑一声,抚了抚他起伏的胸膛。
“别紧张,开个玩笑。”
返身,双腿交叠,重新在椅子上落座。
“咱家的基因那么好,对家里的都不认真,外面的野花就更不可能上心了。”
“玩玩而已,大哥和三弟都喜欢乱搞,我也得跟上他们的步伐不是,不然显得我好像不是你亲生的。”
男人的话明显别有意味,霍屹海听的眸光一鸷,就连管家忠叔也跟着拧了眉头。
并未理会,霍北烈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继续道:
“我的人,玩够了我自己自然会清理门户,但在我没玩够之前,我劝你最好别乱伸手,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如果,你乱伸手,你的宝贝大儿子,三儿子还有小女儿,他们会不会有事,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北烈!”
父子两人间,像是隔着巨大的鸿沟,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霍屹海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行,我知道,我没有你大儿子那么会献殷勤,也没有你三儿子懂事听话,你看我不顺眼,正好我也是。”
“咱俩就别互相碍眼了,反正话我说的很清楚,相信你还没老糊涂,能听得懂,掂量着办。”
话罢,霍北烈起身走人。
霍屹海站起身想要将人叫住,怎奈对方却头也没回。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霍屹海血压飙升,不由眼前一黑。
好在忠叔及时将人扶住,并赶紧取了药给他服下。
“二少爷怎的越来越离经叛道了。”
“他是在怨我。”揉揉胀痛的眉心,霍屹海缓了缓,喟叹道。
二十岁就跟在霍屹海身边,霍北烈可谓是忠叔看着长大的。
在十三岁发生意外之前,二少爷并不是这样。
流落在外八年,自五年前重新回归,便成了现在这样,浑身是刺。
想来,二少爷这八年在外面定是吃了不少苦。
可忠叔始终相信,一个人的本心是不会变的。
他相信二少爷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
“老爷为何不跟二少爷直说?”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子,有些心结说开了,未必就解不开。
“罢了,终究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他恨我也是应该。”
往事不堪回首,霍屹海轻叹口气,素常威严的第一大家族掌权人看上去瞬间苍老了不少。
……
宴会一散场,霍寒深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忍不住爆发。
连带回房间的耐心都没有,他将未婚妻拖到楼梯间,粗鲁的一把按在墙上。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不是一直希望我碰你吗,我满足你。”
“别,霍寒深,你别这样。”童晚下意识的挣扎。
可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想要征服。
“怎么,能被别的男人睡,我这个正牌未婚夫还碰不得了?”
眸光阴翳,霍寒深扯掉女人的披肩,俯身便要亲她。
童晚偏过头躲开的举动无疑更加惹恼了他,细密的吻直往她锁骨处落。
男女力气悬殊,童晚挣脱不开,情急间,扬手一巴掌打了出去。
“啪!”
霍寒深的头偏向一侧。
回过神,他恶狠狠向着眼前的女人瞪去。
“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给脸不要脸是吧,我成全你!”
童晚本是想趁着他吃痛的间隙把他推开跑路,却叫他扯着头发拽了回去。
疯狂的占有欲逼出了霍寒深体内所有的戾气。
将人脸朝下按在墙上,双手反剪在后用领带捆住。
双腿也被他用膝盖抵住。
这一刻的童晚,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一动也动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很希望未婚夫肯要她。
可直到这一刻,童晚才发现,她心里生出的不是欢喜,竟是抵触。
因为方才一系列的抗拒,全部都是她无意识的反应。
或许是亲眼看见他睡过别的女人,她嫌脏;
又或许,是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方式。
“霍寒深,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想想江妙,你这样,她知道了会不高兴。”
对方的情绪明显躁动,这个时候,跟他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
童晚只能软了声音,试图安抚。
她以为说到他的白月光,会让他理智回笼,殊不知……
许是因为霍北烈让霍寒深幼稚的生出了要比个输赢的想法,也可能还有什么其它情绪在作祟。
眼下,他一心只想睡她,任何她想要推拒的理由,都只会进一步对他生出刺激。
“闭嘴,你没有资格跟我提妙妙,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对你生出了兴趣吧?”
不知是在讽刺她,还是在提醒自己,霍寒深咬着牙,一字一顿。
“童晚,我告诉你,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羞辱你,不然,我为何选在楼梯间,像你这种婊子,根本不配上我的床!”
浑身上下还能反抗的只剩嘴了,可惜却完全说不通。
就在童晚绝望的闭上眼睛时,身后“呱唧呱唧”响起了一阵拍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