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什么?这附近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谁能救你!”
熟悉的磁性嗓音在耳畔响起,童晚惊讶的睁开眼睛,“二,二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好似把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童晚支撑的有些踉跄。
伸手想要把人推开,搭在他腰上的手忽然触摸到黏腻的液体,浓浓的血腥味道迎面飘入鼻孔。
“二爷,你受伤了?”
“是啊,二爷刚刚之所以把童小姐赶下车,是因为察觉到有人跟踪,不想童小姐陷入危险。”
不待霍北烈出声,一旁的阿彪便非常自觉地接过话替男人回答道。
“……”
霍北烈目光阴翳向着多嘴的保镖瞪了眼,“我是怕她笨手笨脚的拖累我们。”
哦哦。
你不心虚你急着解释个什么劲儿!
当然,这话阿彪只能在心里想想。
除非他小命不想要了,否则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来。
童晚却根本无暇细想,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她心里莫名着急。
“二爷的伤口还在流血,得赶紧去医院……”
她后面的“包扎处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
“撕拉”一道声音破空响起。
一瞬间,就连轻轻拂过的微风都带上了几分尴尬。
“等赶到医院,老子的血都要流干了,先用这个包。”
水蓝色的布条在眼前随风晃动,童晚垂眸,只见自己裙摆被撕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客气,若是位置再往上那么一丁点儿,她就走光了。
童晚一脸黑线,然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霍北烈却丝毫不以为意。
“想要我收留你,总该付点报酬吧?”
抖了抖手中的布条,男人薄唇微侧,眸中氤氲的浅淡笑意,三分冷,七分邪。
童晚还在无语间,阿彪适时开腔提醒道:“童小姐,二爷的意思是让你帮他包。”
“二爷本来应该直接去医院的,因为收到消息……”
让二爷分心的那条消息,是内线发来的。
说童小姐迷路了,转了半天没转明白。
所以在将打手解决后,二爷不顾流血的伤口,第一时间返回寻人。
阿彪想把这些说给童晚听,但在男人压力的注视下,
为了保住自己的舌头,他还是悻悻闭了嘴,识趣的背过身子。
这种事,童晚明显不大会,动作生疏将布条缠在男人的伤口上,勉强将血止住。
等回到别墅,私人医生已经等在了那边。
看见跟在男人身后的童晚,沈南惊讶的嘴巴差点张成鹅蛋。
二爷的私人别墅,连个保姆都没有,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二爷带女人回来。
而且,这女人看着似乎还有那么点眼熟,要是她没记错。
好像是霍家三少爷霍寒深的未婚妻童晚。
二爷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
衣服被撕的稀巴烂,没想到别墅里还有别人在。
感受到沈南直勾勾的视线落在身上,童晚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裙摆。
就在她窘迫间,一件西装外套兜头向她丢了过来。
转而向沈南看去,霍北烈沉着脸瞪他一眼,“眼睛不想要了?”
“当然想,我这双心灵之窗,还得留着给二爷治伤呢!”
收到了警告,沈南赶紧收回视线,打开医药箱,开始给男人处理伤口。
末了,留下某人特意让他带的东西,识趣的闪了。
沈南给霍北烈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童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窝在沙发上。
疲倦困顿席卷全身,不知不觉间,她盖着男人的外套眯了过去。
肩头被人拍了拍,童晚语调懒散的吐出一句,“别闹。”
可那只罪恶的手却依旧没有停下,反而还拍的加了些力道。
被扰的没法睡,童晚不耐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猛然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吓了一跳,忽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带你回来是让你睡觉的?”
那不然呢?童晚一脸茫然的仰头向男人看去。
“把这个喝了,一脸的惨白,让人看着都没有想睡的欲望。”
一杯大枣红糖水突然递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想让我喂你喝?”见她没动,霍北烈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她未婚夫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温情,倒是在传言心狠手辣的霍二爷这里得到了。
童晚一时怔忡,不由红了眼眶。
霍北烈:“……”
又来!他可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眼泪在他这,不好使。
“眼泪不值钱是吧,行,待会儿老子让你哭个够,先喝了补充一下体力,还是直接来,你自己选!”
童晚:“……”
把杯子接过来,尝试着抿了一小口,童晚发现温度竟然刚刚好,显然是他提前凉过。
倒是没想到,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还有如此细心体贴的一面。
这人,或许就毁在了他那张嘴上。
“二爷,你跟外界的传言好像并不完全一样,你其实挺好的。”
“噗嗤!”
听到女人的话,霍北烈整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童小姐,你可真有趣,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笑的像个变态,好一会儿,直到眼角笑出了泪,他缓了缓,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知道,上一个说我还挺好的人现在在哪吗?”
被他笑的毛骨悚然,童晚缩了缩身子,声音不大的问,“在哪?”
“死了。”唇角依旧勾着淡笑,男人黝黑的瞳孔喜怒难辨。
他其实挺好。
时隔五年,相似的容貌,相同的话。
一个说的张扬,一个说的内敛。
那个抛弃他的小渣女,五年了,他找她五年,杳无音讯,寻到的只有一块真假难分的墓碑。
她最好是真的死了,若是再让他抓到她,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眸底的情绪一闪而过,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小女人,霍北烈面上只剩野性痞邪。
“怕了?”
倾身上前,他拿走童晚因为僵住迟迟握在手里的空杯,随手放在茶几上,俯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童晚整个人都麻了,等她回过神,已经叫他抱去卧室,压在了身下。
“二爷,你身上还有伤。”
努力想要掩藏的慌乱欲盖弥彰,一丝不落被霍北烈看在眼中。
“无碍,我现在更需要泻火。”
“二爷~唔!”童晚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被他压下来的热吻直接堵住了嘴唇。
昏暗的光影下,男人凝着女人微肿的红唇,好整以暇的问:“还觉得我好吗?”
“……”
危险近在眼前,她能怎么说。
在男人压力的注视下,童晚违心的点了点头。
以为这样他就能放过她,没想到,这男人禽兽起来根本不是人。
直到把她折腾的快要昏死过去,才终于放过她。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晌午,别墅里早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童晚动了动,浑身当即传来散架般的疼,但原本发肿的脸颊倒是不疼了。
昨晚虽然激烈,但好在,没压到她受伤的半边脸。
在她迷迷糊糊昏睡间,他好像还给她摸了消肿的药膏。
不然的话,今天铁定肿的没法见人了。
看着自己的指甲里都是干涸的血迹,童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男人的这种疯狂行为。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堂堂霍二爷,竟然缺女人缺成这样?
就很让人费解。
蹙了蹙眉,从床上爬起来,童晚将手机充上电开机。
一恢复信号,便“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四十多个漏话提醒,有昨晚的,也有今天上午的。
最早的一通电话大概在九点半,之后每隔几分钟一通,十点半之后便开始打的越发密集。
那个号码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未婚夫霍寒深。
并不想理,童晚正欲放下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出所料,是霍寒深,看着屏幕上备注的“老公”两个字,童晚不由觉得讽刺。
“什么事?”按下接听键,她语气冷清的问。
“有起床气,这么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