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
戚九黎没说话，只坐了一会儿就去找秦妙了。
喻昭昭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从第二日起，秦妙就总是拉着她去逛街。
难得有这么近的抱大腿机会，喻昭昭自然是乐意之至。
两个人逛遍了京城，往淳王府买了不少东西。
戚九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日只给她们批足了银子。
眼见着喻昭昭日渐开心起来，她却突然得知，秦燕被放出来了。
“她怀孕了，陛下把她扣在皇宫里待产，等太子的长子出生后再杀。”秦妙挑着布，对这位妹妹的遭遇丝毫不在乎。
喻昭昭却是有些惊讶，但只要秦燕不凑上来，她也懒得找她麻烦。
“两家的亲事是你们放弃的，现在又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做什么？”
“柳泉你个没良心的，小时候还是老娘给你喂的奶，你现在发达了，就想甩了我家姑娘另攀高枝是吧？”
“信不信老娘告到官府去，把你功名都给告没了？”
突然一阵争吵，把喻昭昭吸引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旁的，而因为柳泉的名字。
她挑眉，还真见到了柳泉跟一对母女在纠缠。
看起来，这就是他在乡下定的那桩亲事了。
“哎呀表哥，这就是你说的那家人跟你定了亲，眼看着你家落魄，当场退婚让女儿嫁给土地主的人吧？”
喻昭昭笑眯眯地凑过去：“让我瞧瞧，我这前表嫂长啥样呀？”
原本布庄买布的百姓听见之前那些话，误以为男人是个负心汉。
这下听到反转，指责的目光纷纷落到那对母女身上。
柳泉也意外会在这碰到喻昭昭：“喻……”
“你是谁？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俺们家珠花跟柳泉那可是从小就定的亲，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姚大娘不满地瞪了喻昭昭一眼，“俺家姑娘可是黄花大闺女，你可别污蔑她！”
喻昭昭耸肩：“是不是黄花大姑娘派个人去桐华村问问不就行了？”
说完，姚大娘脸色就变了。
喻昭昭笑着，“现在谁不知道我表哥考中状元了，什么阿猫阿狗就想以我表哥的名义招摇撞骗，佟掌柜，以后可得擦亮眼睛啊。”
“你！”姚大娘上来就抓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到喻昭昭皱了眉。
“你别想骗俺，俺可是听说这是京城最大的布庄，人家掌柜怎么可能听你一个小丫头的话？”
喻昭昭也不解释，只看着佟掌柜走到她面前恭敬行礼：“是，小姐。”
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到了姚大娘脸上，她又气又怒，矛头直接对准了柳泉：“柳泉啊，大娘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表亲啊？”
“这么多年都没去村子里看过你们，怕不是现在看你发达了，想来巴结你的吧？”
她鄙夷地看了眼喻昭昭，“要我说啊，这远亲还抵不上近邻，你可不能……”
“姚大娘！”柳泉板起脸，“到底谁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我判断得出来。我们两家的亲事早在三年前就作废了，珠花也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以后还是想着怎么好好过日子吧。”
姚大娘怎么也没想到，来京城明里暗里闹了半个月都没事，今天踢到了铁板，让她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喻昭昭和柳泉一眼，“我算是明白了，这那里是表妹，是你柳泉的相好吧？”
“别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这是巴结上有钱人家的小姐了！”
柳泉一介书生，从来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被姚大娘污蔑到这种地步，最多也是气红了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喻昭昭就不一样了。
只见她叉着腰，一副嚣张小姐的模样：“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对淳王府的人这么说话，是想去牢里包吃包住？”
淳、淳王？
要说夏国百姓对谁的名号最怕，那自然就只有淳王戚九黎了。
皇帝的名号都没他好使。
听见喻昭昭的来头，母女两人惨白着一张脸疯狂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小的不知道您是淳王府的人啊，我们也只是……”
“只是见钱眼开，趋炎附势。”喻昭昭冷眼看着一直不说话任由姚大娘摆布的女人，“有钱未必有真心，错过的人，你强求来也不会幸福。”
缘分这东西，很少有始有终。
母女两人羞愧难当，也不敢再待下去，捂着脸跑开了。
喻昭昭没忘记解决后患：“各位街坊邻居可瞧见了，这母女两个就是个打着状元爷名号骗吃骗喝的，可得小心着点！”
“真有意思，原来状元爷家也这么多热闹可看啊。”
“谁说不是呢？一家人总要出几个极品来。”
“……”
佟掌柜见柳泉跟自家小姐认识，恭恭敬敬把他们请到了后院里。
见两人回来，秦妙才放了心。
“这是柳状元？”
柳泉苦涩一笑，“科举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下官现在在翰林院当编修，王妃娘娘还是唤下官官职吧。”
秦妙点了点头，她与柳泉不熟，倒是也不知道喻昭昭什么时候跟柳泉这么熟悉了。
“今日多谢喻夫人帮忙了。”柳泉苦笑着，“还真被您给说中了，她们母女两个打着我的名号在京城里吃了不少霸王餐。我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人。”
喻昭昭给他倒了杯水，“刚刚吵了那么久，喝口水吧。其实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趋炎附势，断了她们招摇撞骗的门路就是了。”
“今天喻家布庄的事传出去，京城各家铺子应该是没人敢再信她们两个人的话了。”
“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自己回乡下去了。”
柳泉感激地点了点头，“翰林院还有公务在身，我今日也是告了假出来，就不好跟两位叙旧了，先告辞了。”
喻昭昭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开口：“柳大人若是在翰林院被为难，不妨试着去跟裴子逸交好。”
柳泉知道这是喻昭昭在提点他。
若是之前他还不会放在心上，但经过这次的验证，他直接把喻昭昭的话当成了神谕。
“多谢喻夫人。”
……
闹了这么一出，喻昭昭跟秦妙没挑到合眼缘的布匹，索性打道回府。
没曾想在淳王府门口被个疯婆子给拦下了。
“贱人！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女儿怎么会这么惨？！”
“你们都该死！”